第三百七十一集， 殿主，赫昭烈

赫昭烈的指节叩击着檀木长案，烛火在鎏金兽首烛台上明灭不定，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猩红。大长老脊背微弯，袖中藏着的炼器图谱被汗水浸出褶皱。

\"仓库里的存货都是压箱底的精品。\"三长老突然开口，玄铁面具下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那些火纹刀、焚天弩，随便拿出一件都能换半座城池......\"

\"半座城池？\"赫昭烈猛地抬头，眼尾的朱砂痣在阴影中如同一滴血，\"在中州眼里，我们炎阳殿连半块城砖都不如。\"他抓起案上青铜令牌狠狠砸向地面，令牌在青砖上炸开星火，\"上次上缴的陨铁剑，他们转手就赏给了云渊阁的杂役！\"

殿内空气骤然凝滞。五长老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炎煌陨星刃，冰凉的刀柄让他恢复几分清醒。这把剑正是用仓库里最后一块千年陨铁所铸，此刻却成了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大长老突然重重跪在地上，额角几乎要贴上满地碎屑：\"殿主！属下愿带百名弟子连夜赶工！只是......\"他喉结滚动，\"若再损耗材料，下月的祭火大典......\"

\"祭火大典可以推迟。\"赫昭烈突然笑了，笑声混着窗外呼啸的山风，惊飞檐下栖息的夜枭，\"但中州的皮鞭不会留情。\"他踱步至窗前，望着远处炼器坊跳动的火光，瞳孔映出一片火海，\"从今日起，所有长老停休督工，弟子们三班倒。告诉他们——\"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地动山摇。赫昭烈猛地转身，正看见一道赤芒刺破夜空，宛如流星坠落。大长老脸色煞白：\"是......是三号炼器炉！\"

\"慌什么？\"赫昭烈抄起墙上的焚天戟，指尖抚过戟刃上蜿蜒的火焰纹路，\"不过是老天爷也想凑个热闹。\"他大步迈向殿门，身后跟着神色凝重的长老们，夜色中，炎阳殿的飞檐在火光里如同张开獠牙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