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恨却来时庐隐
第384章 策论(第3页)
诸位皇子见皇帝如此郑重,自然格外紧张。元熹略显轻松,一是她不必绞尽脑汁思索对策,只须听几个兄弟辩论即可;二是她知道父皇是故作正经,昔年她躲在大殿后看过父皇给进士们出题,也曾在政事堂看见过一群老头辩得面红耳赤,这对她来说,这些不过都是家常便饭罢了。
皇帝说完后,几个皇子便开始低头思索,连同帘外的晏清禾与曹蘅也不禁思考起来。
齐越作为皇帝,问的自然不只是“是否开设女子学堂”如此简单,他是统治者,自然首要考虑的,是秩序的稳定、国家的兴盛,而非是个人的喜恶。
晏清禾思索一阵后,轻声问她,“你意下如何?”
曹蘅低眉道,“只怕是难答……”
“这是好事,”又安不解道,“怎么会难答呢?”
曹蘅笑道,“你我身为女子,难道不识得几个字吗?又可曾上过什么女子学堂?若这女子学堂,是对咱们官家小姐而开设,那自是画蛇添足;若是针对平民家的女孩,百姓终日谋生,儿子尚不得学,哪里会有闲钱送女孩去?”
“若是学堂不收钱呢?”又安追问道。
“若是不收钱,女儿家也要耕地织布,父母哪里肯放过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力?”
晏清禾表示赞许,“对于黎民百姓,让女儿读书到底无用——一不能挣钱,二不能做官,空学得一身好才学,却转而嫁作他人妇,父母也不甘心;若要让百姓心甘情愿送女儿读书,这读书必得读得有价值方可,只可惜这世道既容不得女子科举,也容不得女子自立门户。若没有相应的变革,只论开设女子学堂,几乎是作空谈罢了……”
“正是呢,”曹蘅也叹道,“退一万步来说,纵然官府强制女子入学,这学的是三从四德、诗词歌赋呢?还是四书五经、治国理政?又或是棉纺针织、经商理财……
罢了,且看看孩子们怎么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