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五百万的下落!




                “伞”字形结构的房梁下,梁毅的双手被绑,悬吊在腐朽的横木上。



    他上身的衣服被脱掉,鞋子也被拿走了,他越是挣扎,手腕上的绑着的绳结就越紧。



    这种绳结,他知道,老爸当年把活猪运到镇上的屠宰场,猪崽的四只腿就是被麻绳这么绑着的,这叫猪蹄扣。



    你越是挣扎,绳子就扣的越紧。



    梁毅以前看过国外的一部电影,名叫大地惊雷,电影的开头,犯人被处于绞刑,套在脖子上的也是打的这种绳结。



    为什么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却想着这种事情?



    他两只眼肿的厉害,鼻腔流淌的鲜血已经干涸,使他呼吸困难。



    要命的是两只手腕,像是被火燎一般疼,后背的斜方肌更是酸痛无比。



    几个小时前,他被这些人带走,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他不知道。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啊?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个下场?



    “丽君……”



    “对不起,丽君,我害了你……”



    梁毅轻声呢喃,干瘪的口腔里分泌不出一丝唾液,喉咙疼的厉害。



    这时候,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外面有光线透进来,梁毅努力睁开眼,看见门外枯黄的、一人高的野草。



    野草蔓延到了屋檐下,他顿时明白,关押他的这个地方人迹罕至,肯定不会有人来。



    自己死定了!



    逆光中站着三个人,仰视着他。



    他的双脚离地一米多高,地面上是凹凸不平的泥巴地,屋子四周都是早已腐朽的桌椅板凳,墙上布满了蛛网。



    而他自己,就像是被蛛网黏住的那只蜜蜂,已经无法挣脱开。



    “老幺,把人搞成这样子,你俩傻吗?”



    一个穿着军绿色钓鱼背心的男人,走到梁毅的脚边,向一旁站着的两个人皱眉道。



    这三个人站成一排,身高像是wifi信号。



    名叫老幺、个子最矮的那个人摊了摊手:“杨司令,抓他费了好半天的劲,他不配合,我们也没办法啊。要是像上次那样让他跑了,老板怪下来,我们可担不了责。”



    杨司令叹了一口气:“老板三令五申,咱们杀人要转型,什么叫转型,就是要不动声色的杀人,不能让那些警察找到尸体后,发现是他杀。



    说了多少遍了,你们就是不听,现在什么时代?进入二十一世界多少年了,警察的手段多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老幺撇撇嘴:“那现在怎么办?等他伤养好了再杀?要不,干脆杀了分尸,埋远一点?”



    杨司令摆摆手:“算了,算了,我问你,那些钱找到了吗?”



    老幺指向房梁上挂着的梁毅:“他不老实,怎么吓唬都不开口。”



    杨司令指了指另一个人,吩咐道:“老二,你去把他放下来。”



    老二点点头,走到承重柱旁边,他一只手拉着绳子,另一只手解开了上面的绳结。



    梁毅从房梁上掉下来,他的双脚离地二十公分时,老二使劲的拽住绳子,然后把绳索在柱子上缠绕了几圈。



    借此机会,梁毅赶紧用足尖撑着地面,剧痛的手腕稍微得到了舒缓。



    杨司令走到他跟前,死死盯着他,用冷漠的语气问道:“那些钱藏在了哪里?”



    梁毅低着脑袋,不断地用嘴喘着气,他身上伤痕累累,脸上和脖子都是结痂的褐色血迹。



    “小子,你还年轻,不要把命搭上了,我们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把藏钱的地方说出来,我们就放了你。”



    梁毅微微抬起头,因为双眼肿的厉害,他想要睁开眼,看清楚这人的面貌,但眼皮刺疼的厉害。



    他虚弱无力的回答说:“你……你们杀了丽君,你们永远别想拿到那些钱,我已经把那五百万都烧成了灰!”



    “你妈的!”老幺伸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痴迷不悟!”



    他还要继续打,但被杨司令拽住了手腕。



    “你撒谎,这都过去十几天,你都没报警,你肯定是想独吞这笔钱。小子,你女朋友怎么死的,你心里很清楚,不要再负隅顽抗了,说出那些钱的下落,我放你一条生路。”



    梁毅使出全身力气,想要一口唾沫喷出去,但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只是喷出了一摊血沫,掉落在了唇边。



    “行吧。”杨司令咬了咬牙,看向老幺:“交给你们,把他的嘴撬开,找不到这笔钱,老板没法给上面交代,我们都要倒霉。”



    老幺发狠道:“那我就上手段了?”



    “可以。”杨司令点点头,身体向旁边挪了挪。



    老幺开口道:“老二,把他吊起来!”



    “好。”老二解开绳结,将绳索在手腕一挽,然后弓步往上一拉。



    “嘎吱!”



    绳子摩擦着房梁,掉下一团灰尘,被门外吹进来的风一扬,灰尘四散而开,在窗户照进来的夕阳中,幻化成了金色的颗粒。



    梁毅嘴里闷哼一声,手腕像是被火钳烫了一般,剧痛无比。



    他的脑袋一阵晕眩,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



    这时候,两名歹徒在屋子里挑挑拣拣,掰断了腐朽的桌椅板凳,然后堆在梁毅的脚下。



    名叫老幺的歹徒从屋外抱来一堆干草,塞进干柴堆下面。



    “老二,点火!”



    老二从皮夹克里掏出塑料打火机,弯腰把干草点燃,并用嘴吹了吹。



    杨司令掏出一盒烟,丢给他们俩:“我看不惯那么残忍的事儿,你俩别把人整死了,怎么杀他,还是让老板来决定。”



    老幺咧嘴笑了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以前烧狗都是这么干的,很有趣的。”



    杨司令翻了一个白眼,走出屋外。



    门槛左侧的屋檐下,放着他的钓具和一只蓝色的装鱼桶。



    他坐在鱼桶上,用打火机点燃叼在嘴边的香烟,并掏出了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间歇,他看向院子里的枯黄杂草。



    这个地方是在龙川江上游,两公里以内都是野生灌木,这些房子也是当年渔民住的地方,早就荒无人烟了。



    警察很难找到这里,就算面临警方的搜捕,他们也能凭着熟悉地形,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