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哭声不在远方(第3页)

 “是！射击！”</p>

 士兵们的枪口开始喷吐火焰。</p>

 枪声，求生着们的惨叫声响彻黑夜。</p>

 三十秒后，方寒茉下达了停火的命令。</p>

 陆明放下枪，看了看。</p>

 从刚刚士兵们开枪开始，他就没再射击，而是落下保险，通过瞄具观察着。</p>

 不知是不是因为黑夜太黑，抑或是这些精锐的瞄具与头盔没有夜视能力，抑或是他们枪法不好，太过疲惫……</p>

 总之，求生者们并没有留下多少尸体。</p>

 陆明数了数，一共八具，其中五具是自己留下的，绝大多数都逃走了。</p>

 “很好。”他点了点头，将枪交还给那个士兵，回头走向运输车。</p>

 “有了这一次，下次来送死的人会少些。”陆明自言自语。</p>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许多士兵们都听得到。</p>

 有些年轻战士们感到心里好受了些。</p>

 走过方寒茉身边时，陆明顿了一下，用只有他俩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道：</p>

 “我很嗜杀的。这次，算我的。”</p>

 这次算我的。</p>

 方寒茉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p>

 她转过头，陆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车内。</p>

 “他……这么说是为了让我不愧疚吗？”</p>

 一时间，方寒茉些心乱如麻。不得不射杀幸存者的愧疚与苦涩竟都淡了一些。</p>

 “不不不，不会的，他不是这样温柔的人……他……等等，你怎么知道他不是？”</p>

 女军官忽然发现，自从遇到陆明开始，她不知所措的时刻有些太多了。</p>

 而陆明已经走向厨房。</p>

 他根本没想那么多。</p>

 前世今生，他走过了太远的路，比a市与那座堡垒都市之间的距离，还要远上无数，无数倍。</p>

 所以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心如铁石。</p>

 不久后，车队重新开始前进，“车窗”外的风景继续后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p>

 方寒茉也回到厨房。</p>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p>

 最终，陆明先开口了。</p>

 他想了想，说道：</p>

 “方队，我知道，想要救这些人，一时的圣母心泛滥毫无用处。”</p>

 “这个世界上，哭声并不在远方，人间处处都是哭声。”</p>

 “而想让人们不再哭泣，需要的不是一时怜悯。”</p>

 “是铁血的意志与不懈的行动。”</p>

 他看着女军官，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郑重。</p>

 “我很幸运，遇到了你，也拥有了执剑的资格。我知道我该做什么。”</p>

 “我很喜欢你们的那句口号。”</p>

 方寒茉缓缓点头。</p>

 她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包袱，郑重道：</p>

 “人，必将战胜兽。”</p>

 陆明深吸一口气，顿了顿，重复道：</p>

 “人，必将战胜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