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消失的公交车(112)(第2页)




    听到这里,叶默紧皱眉头问道:“朱青扎布这个人欺软怕硬,特别怕死,落在你们手里,应该不可能轻易承认桑玛就是他杀的。他肯定会百般抵赖。”



    “你说的非常对。”秦思明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所以,法医动用了一些……特别的手段。他利用他的法医知识和对人体极限的了解,进行了一场……超出常规的‘审讯’。过程不必细说,总之,在极致的生理和心理折磨下,朱青扎布最终精神崩溃,忍受不了那种比死还痛苦的煎熬,将他酒后起意、侵犯最终杀害桑玛,并抛尸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承认了。并且为了求得一个痛快,他告诉法医,桑玛的尸体最初被他们埋在涵洞,但后来怕被发现,他又独自一人偷偷挖出来,转移埋在了贝陀寺山下一棵标志性的老核桃树旁边。”



    “真相大白之后,法医便将那把属于藏族男孩的、象征着复仇的藏刀,递给了男孩。男孩接过刀,看着在地上瑟瑟发抖、哀求饶命的朱青扎布,他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强压着立刻手刃仇人的冲动,坚持让朱青扎布带他们去桑玛最终遇害和埋尸的地方——他要在那个让桑玛蒙难的地方,完成这场祭奠式的复仇。”



    “到了那个偏僻、荒凉、仿佛还残留着罪恶气息的目的地之后,藏族男孩看着这片桑玛曾经遭受侵犯并被残忍杀害的土地,他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平静和决绝。他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就像他们在草原上处置罪恶的牦牛一样,干净利落的一刀,直接刺穿了朱青扎布的脖子,结束了他罪恶而肮脏的一生。”



    秦思明描述得异常平静,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听到这里,叶默继续追问后续,这也是理清真相的关键:“杀了朱青扎布之后,法医和男孩,是不是立刻就贝陀寺挖出了桑玛的尸体?”



    “没错。”秦思明道:“法医心思缜密,他事先就准备了几罐快速喷漆。他们用喷漆将朱青扎布那辆显眼的红色摩托车迅速喷涂成了黑色,改变了它的特征。然后由法医骑着这辆摩托车,带着男孩,连夜赶往北陀寺。凭借朱青扎布之前的描述,他们很顺利就找到了那棵孤零零的老核桃树,并且在树下发现了明显近期被挖掘过又回填的痕迹。”



    “于是两人趁着夜色深沉,用带来的工兵铲,小心翼翼地开始挖掘。没过多久,铲子就触碰到了硬物……一具被简单包裹的女性骸骨显现出来。虽然尸体已经部分腐烂,但从残留的衣物和饰品上,男孩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他日夜寻找的桑玛……那一刻,这个身患绝症、刚刚手刃了仇人的藏族男孩,再也抑制不住情绪,跪在坑边,泣不成声,哭声压抑而绝望,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两人强忍悲痛,将桑玛的骸骨仔细地收敛起来,装进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大口袋里,然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在那之后呢?”叶默追问,“处理完桑玛的遗骸,法医和藏族男孩,又做了什么?他们如何分道扬镳?”



    “在那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秦思明的回答简洁而肯定,带着一种故事告一段落的终结感,“据法医所知,男孩带着桑玛的部分骸骨,返回了他的家乡,他要和女孩的骸骨葬在一起。而法医本人,则继续进行着他未完成的复仇计划,他的目标,还剩下那两名劫匪和一车的冷漠看客。”



    闻言,叶默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继续问道:“我想知道,法医具体是怎么操作,才能将朱青扎布的死,精准地嫁祸到那两名深山劫匪身上的?”



    秦思明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解释道:“法医本来就是机关内部人员,他有权限接触到数据库,那里面存有那两名劫匪多年前因其他案件被捕时留下的指纹档案。所以,法医利用职务之便,极其小心地获取了他们的指纹样本。然后,他选择了一把从黑市上买来的、没有任何登记记录的普通藏刀,作为‘凶器’,并巧妙地将那两名劫匪的指纹用技术,转移印在了这把藏刀的刀柄上。”



    “当时朱青扎布死了之后,他的哥哥日青多吉果然如同预料的那样发了疯,动用所有黑白两道的力量,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出凶手报仇。他命令手下小弟掘地三尺,到处寻找任何可能的证据和线索。法医就利用自己参与办案的间隙,选择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将那把精心准备好的、印有劫匪指纹的藏刀,‘无意间’扔到了距离案发现场不远处的一个水沟旁,并且确保它看起来像是匆忙逃跑时遗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