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扯上谁?

“毕竟律贼很多都是一群不可理喻的疯子。”朱赫夫咬着牙,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毕竟人家内部的规定就是跟法律作对,一本刑法上除了封皮上的他们全都要做。”他想起那些律贼在街头横行霸道的场景,他们手持凶器,眼神凶狠,对路过的行人肆意威胁和抢劫。

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野兽,在城市中横冲直撞,毫无顾忌地践踏着法律的尊严。

他们的行为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每一个正直人的心。

朱赫夫深知,这便是那些人的疯狂和危险性。

在他的记忆里,曾经有一个律贼团伙,为了争夺地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火拼。

枪声、爆炸声震耳欲聋,周围的居民吓得四处逃窜,现场一片混乱。

那血腥的场面,就像一场噩梦,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很多的无辜人被牵扯在了其中。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其实之前也完全没有必要立刻动手。”朱赫夫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至少在大多数警员当中的认知当中,确实需要加强防范但仅限于让这些家伙在自己的地盘里面好好待着。”他明白,警方的力量是有限的,在面对如此庞大的律贼势力时,不能贸然行动。

他们就像一群狡猾的狐狸,隐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一旦警方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他们的陷阱。

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警方只能采取一种相对保守的策略,加强对律贼活动的监控,防止他们扩大势力范围。

警员甚至市政府也不会管这些人在自己的地盘里面继续野。

朱赫夫心里清楚,市政府也有自己的难处。

律贼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也维持着城市某些灰色地带的秩序。

如果贸然将他们全部铲除,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比如失业、犯罪率上升等。

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市政府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些律贼在自己的地盘里“自生自灭”。

然而,谁能想到,当这群家伙能胆大包天到要带着城市里所有人一块死……朱赫夫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极度的震惊和愤怒。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场景:律贼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安装了炸弹,然后通过广播向全市人民发出威胁,要求市政府满足他们的各种无理要求,否则就引爆炸弹,让整个城市化为一片废墟。

那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得干并且还是往死里干,不然早晚被这群家伙给彻底弄死。

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得将这些人给彻底的消灭掉。

所以此时此刻,整个城市,所有人的愤怒都被彻底点燃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在提议将警局里面的犯人全部处死了,如果不是因为叶菲姆大尉的士兵现在镇守警局搞不好真的容易出乱子。

但恰巧就是这种被点燃的愤怒在接下来的行动当中容易造成极大的隐患……那些小偷小摸的罪犯现在都要被人给送上断头台,那就更不要说那些以前跟律贼还有黑手党有牵连的他们了。

而为了选择保护自己的命,他们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恐怕都是一些很疯狂的选择……那些人绝对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还有思考方式去理解他们,这些人的抽象程度就很让人费解,或者说那种长期浸染在权力当中的他们,已经不在具备常人的思维方式了。

他们不会让任何威胁可以靠近自身或者是让自身有什么把柄被抓住……

“至于原因……”朱赫夫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仿佛有把生锈的锉刀在喉管里来回拉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涌动的不是空气,而是这些年积压的苦涩——那些被“意外”调走的线人,那些在审讯室里“突发心脏病”的证人,那些刚开口就“自杀”的受害者。

每个名字都像块烧红的炭,在他心里烙出焦黑的洞。

“没人想当替罪羊……更没人想为别人的错买单。”他想起上周在法医室看到的报告:那个被活捉的马仔,指甲缝里检测出市政厅电梯地毯的纤维。

鲍里斯队长靠在椅子上,制服肩章被水汽浸得发暗。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的蜘蛛网上,一只苍蝇正在网里挣扎,每动一下都让丝线绷得更紧。

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全队蹲在废弃仓库外等收网,耳机里传来线人的声音。

“他们车后备箱有……”话音未落就是两声枪响,再后来只找到部摔碎的手机,sim卡槽里还粘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律贼是催命符。”朱赫夫突然笑出声,笑声惊飞了通风管里的老鼠,“被活捉?那等于在鬼门关前敲锣。”他想起去年端掉的赌场,老板被铐走时突然冲审讯员笑,露出满口金牙:“你猜我电脑里有多少个g的录音?”三天后,那个审讯员就被调去了边疆,临走前在更衣室砸了自己的警徽。

鲍里斯的喉结动了动。

他注意到朱赫夫的右手在抖——不是害怕,是那种长期压抑后的痉挛,像台老式打字机卡住了键。

墙上的“优秀警队”锦旗开始泛黄,边角卷起的地方露出后面的霉斑,像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

“供出谁,谁就得死。”朱赫夫用指甲刮着铁柜上的锈迹,铁屑簌簌落下,在地面堆成小小的坟包,“去年那个,不过是在酒桌上多说了两句……”他突然顿住,因为鲍里斯的眼神让他想起法医室里的解剖台——冰冷的金属床,无影灯下敞开的胸腔,还有那些被“合理”解释的伤口。

通风管里传来滴水声,像是谁在黑暗中偷偷数秒。

鲍里斯摸出烟盒,发现里面空了。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那里像被塞进块烧红的炭。

“有些脏东西,得定期清理才能保持生态平衡。”当时局长正在修剪盆栽,剪刀“咔嚓”一声,一截绿枝掉进垃圾桶。

残酷但真实。

“但现在不同了……”鲍里斯终于开口,声音像从地底传来的。

他盯着墙上自己的影子,那影子手里握着把无形的刀,刀尖正滴着血。

但他却不好行动……毕竟如今现在说话管用的不是他,而是陈树生,自己如果想要单独带队行动,至少也要跟陈树生还有叶菲姆大尉那边打一声招呼。

只是如果真的要查下去的话……鲍里斯队长不是很确定自己能否得到陈树生还有鲍里斯队长的支持,这一点他并不确定。

毕竟他相信陈树生也能够看到这一点,还有那叶菲姆……只是两人在这方面都没有跟自己有过任何的沟通,目前也看不到任何要行动的意思。

那么鲍里斯队长这边也就不好做些什么,否则意图暴露的太过于明显很容易打草惊蛇,万一那些人真的疯狂一把,拿出足够多的利益去陈树生或者是叶菲姆那边换取了足够活下去的筹码,那么他这边毫无疑问麻烦就大了。

毕竟对比一下叶菲姆大尉还有陈树生那边……自己这边警务系统当中的人手毫无疑问是最少的,所掌握的力量也是最为薄弱的。

虽然用来对付普通人绝对可以了,但想要跟那两位叫板还是有些不够看了……自己的任何行动都没有办法绕开这两位。

而万一这两位要是有其他的想法,那么毫无疑问的自己的行动就不可能完成,甚至自己还有自己的队伍还会遭受到打压。

自己的那些兄弟……

“……你说很对。”鲍里斯队长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跟自己的这位年轻人所说的没错,并且事实可能发生的事情,要比对方想象的要更为糟糕一些。

事实上鲍里斯队长这边已经收到了平常八竿子打不着的同事,已经发来了不少的信息……其内容大差不差,基本上都是在询问厂区那边即将展开的行动。

都是在询问任务的进度有没有抓住什么目标之类的,审讯工作进行到了什么程度……很寻常的内容,但鲍里斯队长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打听的意思,这些将电话打过来明显是目的不纯。

本来鲍里斯队长还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经过这么一提醒,那感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消息都是试探,都是有些人想要了解这边的情况,至于其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那些人自己清楚了。

已经开始有人感受到了危险并打算做出一些行动了,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让一些人来试探一下口风。

看来自己得跟叶菲姆还有陈树生那边沟通一下……毕竟这两人才是真正绝对一切事物走向的人。

很简单的逻辑,两人目前的拳头最大。

“所以……队长,你还要查下去吗?你调阅这些档案的动作和消息,迟早有人能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很紧张,很多的情绪都迫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口了,太多人害怕自己忽然被人给抓住了尾巴,这种追根溯源的动作会让他们变成被踩了尾巴的猫,不管是谁踩了他们一脚,他们都要立刻挠回来。”朱赫夫发自内心的问道,他不知道鲍里斯队长有着什么样的决心。

他也不知道鲍里斯队长能否坚持下去……也不知道对方能走多远。

“你先出去吧……这件事就只有我一个恐怕还要差一些。”鲍里斯队长想了想,决定还是看看陈树生那边能不能提供什么帮助,他感觉在这件事上,陈树生并不会选择拒绝他,但如果真的希望陈树生到时候能够拿出一个非常有力的帮助,自己就必须对所有的事情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是他作为一名警员,更作为队长,他深知自己有义务查阅这个城市所有的人口失踪记录档案,还有跟这片厂区所发生的一切。

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他身为警察的使命和责任,就像战士在战场上必须冲锋陷阵一样,他没有丝毫退缩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在他的胸腔里回荡,仿佛在给自己注入一股力量。

然后,他缓缓伸出手,从一个档案架上抽出一个档案盒。

盒子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落在他的手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文件,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变脆,轻轻翻动就会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岁月在低声叹息。

随着查阅的深入,鲍里斯队长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他的手指在文件上快速地滑动,眼睛紧紧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突然,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一查阅……就坏了事了。

警局那间略显狭小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气息。

墙壁上的涂料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水泥,就像一张布满伤痕的脸。

窗户上的玻璃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阳光透过它照进来,变得昏黄而黯淡,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仿佛是岁月在这里刻下的神秘符号。

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和资料,像一座小山,把桌面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旁边的打印机还在“嗡嗡”地工作着,吐出一张张带着油墨味的纸张,那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鲍里斯队长站在办公桌前,身体绷得笔直,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弹簧。

他的双手用力地撑在桌面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桌子捏碎。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布满了血丝,像是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一摞高高的刑事案件档案。

那些档案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刑侦队的那群人是干什么吃的?!”鲍里斯队长突然发出一阵阵愤怒的咆哮,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办公室里回荡,震得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即便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震惊的说不出来话来……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就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此刻的他,内心就像被一团熊熊烈火燃烧着,愤怒、震惊、担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不仅认同陈树生的担忧,并且认为陈树生的担忧甚至可能轻了。

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可能因为刑侦队疏忽而逍遥法外的罪犯,以及那些受害者痛苦的面容,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作为特警队伍的队长,鲍里斯队长平日里的工作有着明确的分工。

他们就像城市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通常只会在最后的抓捕行动中现身。

只有当确认歹徒可能持有枪械或者是其他危险物品之后,他们才会像猎豹一样出击,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歹徒制服。否则,一般特警队是不会轻易出动的。

这种工作模式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与那些日常的刑事案件侦破和调查工作隔离开来。

这种筛选机制以及基本不会动用他们的情况,也就导致了鲍里斯队长对于城市这些年来到底发生过多少次刑事案件缺少一个全面性的了解。

在他的印象里,如果只站在鲍里斯队长及其队员的角度来看,这座城市虽然偶尔也会发生一些很严重的紧急事件,但总体来说并不多。

甚至很多时候,别的城市还会因为一些棘手的案件,请他们过去出个外勤,那时候他们就像城市的英雄,带着荣耀和使命奔赴他乡。

然而现在,当鲍里斯队长及其队员们开始查阅警局这些年所发生的刑事案件的档案和内容时,他们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彻底震惊了。

那一本本厚重的档案,就像一本本记录着城市黑暗面的史书,每一页都写满了罪恶和痛苦。

队员们围在档案堆旁,一个个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

鲍里斯队长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缓缓地翻开一本档案,里面的照片触目惊心。受害者的身体扭曲变形,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那画面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头困兽在里面挣扎。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疑问像潮水一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