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5章 内线通讯(第2页)
那眼神里裹着的紧张像拉满的弓弦,恐惧像爬满脊背的冷汗,还有一丝藏不住的绝望 —— 仿佛下一秒从电话里钻出来的不是声音,而是能把他们从头到脚劈成两半的利刃。
窗外的天空突然飘起细小的冰粒,像无数沙粒被狂风卷着砸在玻璃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细碎却密集,像是在为这压抑的氛围伴奏。鲍里斯眼角余光扫到墙上挂钟的秒针,那玩意儿走得比垂死挣扎的犯人还慢,每一秒的跳动都像是在他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让他感到度日如年。他知道自己现在就像马戏团走钢丝的小丑,底下既没有安全网,钢丝还涂满了油,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鲍里斯队长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背脊挺得笔直,指尖搭在桌面上却不受控制地轻颤,像被窗外的冰粒传染了寒意。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看似沉稳的模样,在真正懂行的人眼里根本藏不住 —— 那是用意志力硬撑出来的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强行压下的浪头,眼底深处藏着的无奈早被空气里的紧张撕开了细缝。
冰粒打在玻璃上的声响越来越密,办公室里的光线被云层压得更暗,把他身上那股强撑的沉稳衬得越发沉重。
电话那头的沉默持续发酵,办公室里有人开始不自觉地抖腿,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活像死刑犯走向刑场的脚步声,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的心上。
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是死亡的鼓点,让气氛压抑得像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鲍里斯突然很想来口伏特加,哪怕就一小口 —— 至少能让他的手别再抖得像筛糠。
他努力想攥紧拳头稳住指尖,可那股恐惧却像冰粒似的钻进骨头缝,让他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墙上的挂钟依旧滴答作响,与窗外的冰粒声、室内的抖腿声交织在一起,把每个人的神经越绷越紧。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电话那头的宣判,等待这场生死博弈的结果。
而鲍里斯知道,自己必须在这冰粒敲窗的死寂里,走出一条能让整个警局避开万劫不复的路。
警局办公室内,空气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黏液包裹,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隔夜咖啡的苦涩与机油的刺鼻味儿肆意交织,弥漫在每一寸空间,那味道就像一台即将罢工的老旧柴油发电机,散发着衰败与不安的气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混乱。
桌上那台老式座机,此刻宛如一座被诅咒的魔盒。它刚结束一阵疯狂的来电轰炸,此时一排未接来电的红灯还在有气无力地闪烁,好似垂死之人微弱的脉搏,又像心跳提示器般,急切而刺耳地宣告着不祥的降临。每一次红灯的闪烁,都仿佛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鲍里斯队长稳稳地窝在椅子里,他的肩背挺得笔直,宛如一把收进鞘里的战术刀,寒光内敛,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他作为特警队里少有的高手,除了特警本职工作完成得滴水不漏,在刑侦领域更是有着极高的造诣。他的双眼,犹如经过千锤百炼的显微镜,能从一个烟头细微的咬痕中,推断出嫌疑人昨晚是否与老婆发生了激烈争吵;能从鞋底沾染的泥土里,精准判断出对方去过哪个街区。此刻,他盯着来电记录的眼神,活像一位经验老到的法医在解剖一具充满疑点的尸体,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纸张,直抵背后隐藏的真相。
他面前摊着那张打印出来的来电清单,A4纸被暖气长时间烘烤,边缘微微卷起,泛着一种病态的黄色,像极了一张过期的病例。名单上每一个号码后面,都详细标注着一个部门、一个坐标,甚至还有一行用红色小字备注的“内线”“加密”“紧急”,这些字眼如同一个个危险的信号,在寂静的空气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鲍里斯的指尖轻轻点在纸面上,“嗒、嗒、嗒”,那声音不大,却如同精准的鼓点,敲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每一声轻响,都像是一颗无形的子弹,穿透了众人的心理防线。警员们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仿佛咽下去的不是口水,而是烧红的炭块,灼烧着他们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