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假冒(18)(第2页)
见褚亦州没有异议,宋吟转过身,去抓了下林庭遇的袖子,神色淡淡的:“你是不是要回学校?我让我老公顺带送一下你吧,现在很晚了。”
林庭遇没吭声,盯着袖子上的手,差点喷出鼻血来。
这也不怪他。
宋吟都好久没和他说话了,他忐忑又不安,怕宋吟再也不理他,但宋吟理他了,还是主动理他。
从来是林庭遇死皮赖脸,宋吟第一次的主动让他欣喜若狂,只是这样揪了下袖子礼节性的一句问话,让他昏了头似的找不着北,使劲呼吸才没有失态。
他点头道,“好。”
林庭遇跟在宋吟后面上了后座。
他早就知道宋吟爱干净,但当看到宋吟坐上去后还要用手拍一拍座垫,拍干净后并拢膝盖坐好的模样,还是捂了下鼻子。
好可爱,好想抱。
车子发动后,车厢内保持了好几分钟的静默。
宋吟不是爱说话的人,开车的丈夫好像嗓子有问题也不能说话,林庭遇后仰靠着座椅,脑袋向右偏,滚动的喉结暴露出他紧张的心思。
太近了。
虽然宋吟的双腿没有和他靠在一起,但是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宋吟双腿细细的,有一点小腿肚压在座椅垫子上,压出一点丰腴的肉感来。
宋吟淋了雨,身上那股雨水的腥涩味却不浓,反而和刚洗过澡一样,那股香在车厢里盈盈绕绕,林庭遇忍不了,终于开了口。
“吟吟。”
叫出这过于亲昵的称呼,林庭遇先后背冒了汗,他小心翼翼地望过去,发现宋吟只轻飘飘投过什么,没骂他也没让他别这么叫。
林庭遇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他和宋吟的关系,从后来起就一直是他一厢情愿,是他单相思,他其实不差,但在宋吟面前总是自卑,宋吟一个眼神可以牵动他,一个表情可以让他寝食难安,没有人像他这样舔的。
但现在,他这么过分地叫,宋吟也没有责怪他。
也许是这样的容忍,让林庭遇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不假思索就把藏了好久的话说出来:“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这问话有点过分,不仅让前排的褚亦州望向后车镜,也让宋吟皱了皱眉,他虽然不在乎原主丈夫爱不爱他,但林庭遇这样一问确实有些唐突。
“上次的电话我听到了,”宋吟的头发贴在后颈,林庭遇头晕目眩,呼吸急促,抹黑的话张口就来,“不顾家又不能给妻子安全感的人,要他有什么用?”
“三天两头不回家,还让一些闲杂人等给你打电话,现在都这么爱作妖,以后百分百是要你难过的,这样的丈夫还不如养条狗忠诚。”
褚亦州扶着方向盘,手臂上青筋凸起。
林庭遇面色不改,就好像当事人并不在车内一样:“他说是去应酬,但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真的去应酬,说不定是在和别人幽会,还在假惺惺和你说在办事。”
十字路口的红路灯转换,褚亦州猛地刹车,宋吟因为惯性往前晃了下,头有点晕。
林庭遇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想这样的话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车内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次敢夜不归宿,让人给你报信,下次他就敢和别人上床,上完再和你说是去应酬,现在离婚还来得及,那么多人喜欢你,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林庭遇知道自己舔,很舔,但他脸面都顾不上了,盯着宋吟的小脸就毛遂自荐:“吟吟,要不然你看看我吧……”
宋吟原本被林庭遇说得手指都快蜷起来,但连续几次被急刹车打在椅背上后,皱了下眉,感觉男人开车开得心不在焉,担心出交通事故,便开口叫道:“老公。”
褚亦州瞬间撇过眼神来。
那眼神如同海平面上的风暴阴冷又骇人,给人一种错觉。
就好像如果宋吟敢说出离婚这两个字,他就会在这个车上干/死他。:,,.
夜半三更,两个男人站在店门口极其耐心的等待着,这一幕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宋吟脸色防备地看着外面,而旁边服务员的表情则是带着几分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们早就预料到宋吟的丈夫断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男人。
但谁也没想到会撞见这样刺激的一幕。
不过宋吟长成这样,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来几个都是正常的。
而且换做是他们有这样的妻子,别说暴雨天也要放下手头的事赶来接人,就是连门都不会放心让他出,最好每天每夜从早到晚待在家里,这样才能安心上班。
白言自然也看到了和他一起赶来的褚亦州。
他没放心上,宋吟有生理上的弱点,认不出来他们,他们是一样的,不存在谁有优势,宋吟到时候花落谁家,各凭本事。
白言大概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比龌龊,也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跟鬼迷心窍了似的,但自从那天见过宋吟后,他就控制不住,想宋吟想得快疯了。
他以前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轻易沦陷,任再惊艳的人也提不起他丝毫兴趣,他甚至还考虑过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是否是性冷淡。
直到宋吟出现,既没有勾引他,也没有对他做出格的事,一张脸,两百块,就把他迷得昏头巴脑。
而此时的他也耐心耗尽,都等不及宋吟自己走出来,便一把收起伞,落落大方地走进店里。
走到宋吟身边的这段路上,他手臂微微僵硬起来,脑中在思考一个合格的丈夫该做出什么反应,而因为兴奋异样活跃的大脑一下便想出答案。
他走到宋吟跟前,低头露出一个温润的笑来。
宋吟后背绷了一下,微不可查后退一步,抬起潋滟水光的眸子,不确定地出声道,“老公?”
本就泛麻的心脏,听到这声称呼几乎爆炸,白言自认为入社会这么多年,他已经身具一个成年人该有的稳重,但被宋吟这样一叫,他还是有一瞬失神。
庆幸的是他总归比毛头小子强,迅速抽回理智,心脏砰砰跳地点了点头。
但在看到宋吟半干半湿的头发,还有身上那件黏答答的衣服后,白言眼神马上沉下来,要债时那股阴森劲儿又冒出了头,怕把宋吟吓到,他努力克制下去。
他既心疼又有些谴责宋吟的不自惜,穿这么少,还湿成这样,感冒了怎么办?
这家店的人也都是吃干饭的,见人这副模样,也不给件衣服换,长那双眼睛有什么用,不如挖出来算了。
白言心思冰冷,如果不是怕在宋吟面前露出端倪,旁边的几个服务员都要被他睨一遍。
没关系,以后他就是宋吟的丈夫了,宋吟的日常起居会由他来照顾。
像今天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他会把宋吟保护得好好的。
白言这样想着,伸手就握起宋吟柔软的手放进自己兜里,想把人带走,然而宋吟还在疑心为何来了两个人,下意识就抽回手,推开了男人紧硬的胸膛。
白言眼神一暗,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宋吟推开他。
后面便想通了,宋吟是在忧虑外面那个臭虫。
白言咬了咬牙,他应该先把那臭虫处理掉的,早处理掉,宋吟今天便会很顺利地和他回家。
而在他难得的懊悔间,褚亦州也从店门外跨步进来,皱着眉,抬起宋吟的胳膊看,宋吟就被他们夹在中间,大惊小怪地查看身上的情况。
店里服务员的脸色早已精彩纷呈,但又有人心思活络起来,忍不住想如果他们也是其中一员该有多好。
宋吟抿着唇,对当下的局面有点头疼,他不止一次因为这个脸盲焦头烂额,此时也因为分辨不清真实的丈夫,脑袋隐隐作痛。
他一烦,眸子就蒙上朦胧的水雾,看着两个相似的男人在眼前晃,烦得想抛开他们转身就走,随便找个酒店先住一晚。
白言冷冷扫了褚亦州一眼,那眼神如看死物一般,一点温度不带,假若宋吟不在这里,很可能他就会和褚亦州你死我活争斗起来。
但那样明显是不可取的,宋吟在,显然也不可能真的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