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求月票~求订阅~）八尺夫人一样的女人(第3页)
气氛越来越凝重，克里斯蒂娜感觉自己的内衬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
她想要用遗物联络帝都的教团，却害怕这样的行为会触了对方的眉头。
她在莱奥面前无所适从，接近两米身高的美肉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窗外的太阳缓缓落下，银色的月华笼罩住苍穹。
压力越来越大，大到几乎要将她摧毁。
终于，克里斯蒂娜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煎熬了。
她用最小心、最轻柔、最崇敬的语调，说着最谨慎、最恭敬、最虔诚的话语：“这位大人，克里斯蒂娜恭迎您的到来，请问，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她的话语有些磕磕绊绊，作为黎明帝国的三皇女，初火教派的利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与人说话了，更别提跪在一个人的面前了。
……
与此同时，莱奥的心里也要乐开了花。
有些时候，沉默的力量会比言语更像是砸烂一切的铁锤。
莱奥是故意不开口说话的。
从克里斯蒂娜进入这个房间开始，莱奥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假话，他没有告诉克里斯蒂娜自己是什么邪神的虚影，他也没有编织什么自己认识
无源之源的谎言。
他只是平静地展示着自己身上的饕鬄之力，抚摸着几乎和灾厄之虫一模一样的诗寇蒂小姐，说着稀松平常，甚至如同寒暄一样的欢迎词。
但这些无比真实的片段，却足以让克里斯蒂娜推理出莱奥想要的谎言。
没错，不是莱奥告诉她，而是她自己推理出来。
自己推理出来的真相，会比任何人的言语，都更容易让自己相信。
而现在莱奥要做的就很简单了——
肯定她的推理。
心念到此，莱奥特意压低嗓音：“抬起头来，克里斯蒂娜，怎么，你们这么渴望见到吾等，却在吾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吗？”
“不，大人，我不敢……”听到这话，克里斯蒂娜心神一颤，身体都有些战栗。
她猜对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这位大人，这位大人真的是那种存在！
是他们祈求着，奉献着，毁灭着，献祭着，想要觐见的存在！
“抬起头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莱奥低声道。
“是，是的，大人！”克里斯蒂娜缓缓抬起头，视线与莱奥在空气中交织。
也就在这一刻，【愚者之瞳】的力量发动了。
【愚者之瞳（史诗）：
【此能力为规则类能力，只有拥有神性的高维生物才能阶段性豁免。】
【效果1（主动）：当你发动这能力，与你说话的对象对视时，只要你言之有理，倾听者会自动补全你话语中的漏洞，将你的话语视作真理。此能力每一个自然时可以使用一次，一次可以持续十五分钟。】
愚者之瞳的力量从莱奥的眼中绽放，穿越了空气，准确地命中了克里斯蒂娜的视网膜，深入到了她的识海之中，留下了印记。
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她会受到这规则力量的影响。
而效果2也适时的发动了。
【效果2（被动）：你的身影令人捉摸不透，你的灵魂让人崇拜不已，所有相信你话语的目标都将对你献上尊敬、忠诚、爱慕等等情绪，此能力不会被察觉，也无法被探查手段探查。】
在克里斯蒂娜的视野里，莱奥的面容渐渐化作虚无，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无法揣摩的冰冷浓雾之中。
那是神祇们才拥有的雾，那是神祇们才能够前往的冰冷深海之地。
“嗯，不错，竟然能够抵抗的住无源之源的污染，你是他不错的信徒。”莱奥玩味地说道。
“感谢您的赞扬，请……请问，您和吾主是……”克里斯蒂娜硬着头皮问道。
“哦，有趣的蝼蚁。”诗寇蒂冷哼一声：“你是在朝我的主人提问吗？”
“不，我不敢。”克里斯蒂娜连忙低下头，颤栗不已。
……
临时作战指挥部内，握着徽章的四位女士都看傻了眼。
“喵喵喵，不对吧，这不对吧？这克里斯蒂娜怎么就突然朝莱奥跪下了？”莉莉猫睁大着眼睛，猫脸上浮现出人性化的惊讶：“她……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莱奥明明什么都没说啊！这个女人也太蠢了吧！”
“什么都不说，才是最高明的谎言。”卡莲摇摇头：“说得越多，错的越多，高明的欺诈，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戏码。”
“并不是克里斯蒂娜蠢，而是因为她太聪明了。”卡莲说着，满脸唏嘘：“如果莱奥一上来就告诉她，自己是邪神的化身，那她肯定会心存怀疑，想尽办法证明莱奥是在伪装。但现在，莱奥却是将这些碎片化的证据摆到了她的面前，让克里斯蒂娜自己推测出了‘他是邪神’的结论。”
“而这种她自己推测出的结论，会比别人告诉她的，更容易让她坚信。”
“没错，这是对人性的精准把控，这是只有我主才能做到的事情，啊，赞美吾主，真没想到，那位不可一世的猩红切割者，竟然也会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乔安娜虔诚地双手合十：“想必假以时日，今天的事情，也会像吾主曾经做过的神迹一样，成为流传在特尔斯克，不，整个黎明帝国的故事！”
粘液分身芙蕾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徽章，嘴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
另一边，莱奥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笑着说道：“无妨，呵呵，我很喜欢你们人类的好奇心，所以，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满足你求知欲的机会。”
“真……真的吗？”克里斯蒂娜昂起头，眼睛已经被喜悦与战栗所吞噬。
比起盲目痴愚的凡人，她太清楚神祇的馈赠代表着什么了。
她的领袖，那位寄宿在初火之中的无源肉块，就是因为偶
然得到了无源之源的馈赠，看到了那些只存在在更高维度之中的信息，才进化成了那样伟大的生命形式，得以侵蚀伪神，把力量分给她们这些嗷嗷待哺的信徒们。
而现在，得到神祇馈赠的机会就摆在面前，克里斯蒂娜怎么可能会不兴奋？
“别急，有趣的人类，你应该知道，所有的礼物都早已标注了价码，想要得到我的知识，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很公平，对吗？”莱奥笑着。
“当，当然……大人，非常公平，我愿意付出一切。”克里斯蒂娜双手捧脸，那张妩媚至极的脸上全是病态的潮红：“我的灵魂，我的肉体，我的寿命，我的青春，我的一切，什么都行，您什么都可以将其拿走，只要您……只要您愿意，让我触碰到您所在的世界！”
“来吧，求求您，求求您，把我变成腐烂的肉块，无数眼睛的球体，两只头的女王！什么都可以，赫赫赫赫，来吧，让我成为无源肉块大人，或者灾厄之虫大人那样高贵的生命形式！”
听着这些话语，莱奥强行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
无源肉块应该就是类似灾厄之虫那样的邪神眷属吧？
怎么说呢，有神灵存在的世界实在太可怕了，皈依者狂热会让人类变成只会凭借本能行动的动物。
他本以为克里斯蒂娜也和北境的那些秩序教徒一样，是被那些邪神眷属寄生，变成了另外一个物种，但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至少克里斯蒂娜还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她只是被污染了，被无源肉块的力量污染了，所以，才渴望火焰熄灭，所以，才渴望变成于祂相同的恶心的怪物。
但可惜的是，莱奥不具备净化这种污染的能力，他能做的，只有赐予这些已经被污染了的人类们以解脱。
“我不需要你献出这些，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需要你向我证明，你有能够读懂我赐予你知识的智慧。”莱奥托着腮，低声道：“告诉我，你认为我在北境做了什么？”
“克里斯蒂娜，想清楚问题的答案再回答，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这是考验，唯一的考验……”
“来吧，达成我的考验，我赐予你，你想要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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