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第2页)

苏轻晚忍不住笑了:“你倒是打听清楚了。”

“李狗蛋说的,”王小虎也笑了,“他说那姑娘手巧,给阿影做了双布鞋,针脚比你缝的布偶还细。”

苏轻晚轻轻捶了他一下,指尖却带着笑意。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廊下的竹椅轻轻摇晃,像一首安静的歌。

次日清晨,一行人踏上前往青石镇的路。阿禾坐在阿影的驴背上,怀里抱着苏轻晚缝的兔子布偶,小脚丫晃悠着,嘴里哼着阿影教的草药歌。小石头跟在旁边,时不时给她讲星辰剑宗的趣事,说药圃里的凝魂花会在夜里发光,说剑冢上的神剑会自己唱歌。

走到分岔路口时,王小虎和苏轻晚停下脚步。“到了镇上给我们捎个信。”王小虎递给阿影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些新炒的南瓜子,“给孩子们尝尝。”

“苏姐姐,这是你要的药碾子,我让李狗蛋叔提前打好了。”阿影从驴背上取下个石制的药碾,递给苏轻晚,“镇上的年轻人都等着学配药呢。”

“放心吧,”苏轻晚接过药碾,“等教会他们,我就回来。”

阿禾从驴背上探出头,挥着小手喊:“小虎叔叔!苏阿姨!我会给凝魂花浇水的!”

“好,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王小虎笑着挥手。

看着驴队渐渐远去,小石头忽然叹了口气:“阿影哥走了,药圃里的活儿就剩我一个人干了。”

“怕什么,”王小虎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帮你。”

回到星辰剑宗时,日头已过正午。普惠堂的弟子们正在练剑,剑风穿过庭院,带着草木的清香。王小虎走到剑冢前,看着镇魔剑上流转的七道虚影,忽然觉得,这些年走过的路,遇到的人,就像这剑上的光,看似分散,却始终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彼此的路。

苏轻晚走过来,手里拿着那本阿影的草药笔记:“你看,他把忘忧草的注解补全了,还画了朵小黄花。”

王小虎凑过去看,只见笔记的空白处,画着一朵小小的黄花菜,旁边写着:“能安神,能做菜,还能让人想起好日子。”

他忽然笑了。原来所谓忘忧,不是忘了过去的事,而是记得那些温暖的瞬间,让日子在回忆里也能开出花来。

秋风穿过药圃,凝魂花的花苞轻轻颤动,像是在应和着什么。王小虎知道,这故事还会继续下去。阿影会在青石镇教孩子们认药,阿禾会慢慢长大,小石头会把药圃打理得越来越好,而他和苏轻晚,会守着这片土地,等着他们回来,听他们讲镇上的趣事,讲那些藏在烟火里的、闪闪发光的日子。

就像这凝魂花,一年年开花,一年年结籽,把种子撒向更远的地方,让更多人知道,草木有心,岁月有暖,平凡的日子里,藏着最动人的传奇。深秋的雨,总带着一股子缠绵的凉意。

苏轻晚从青石镇回来时,带回了一筐新收的黄花菜,还有阿影托她转交的信。信里说,镇上的年轻人已经能配些基础的药方了,王裁缝的女儿给阿禾做了件新棉袄,小姑娘穿着像只圆滚滚的小团子,每天放学都要去学堂后的药圃浇水,说要等凝魂花开了摘一朵送给苏阿姨。

“阿影还说,李狗蛋叔的小孙子满月了,邀请我们去喝满月酒。”苏轻晚将黄花菜摊在竹匾里晾晒,金黄色的花瓣在雨雾中透着温润的光,“他说那孩子哭声特别响,像小老虎似的。”

王小虎正坐在炉边烤栗子,铁锅里的栗子“噼啪”作响,香气混着雨声漫满了普惠堂。“等这阵雨停了就去,”他用钳子夹起一颗裂开的栗子,吹了吹递过去,“正好带些新炒的栗子给孩子们。”

小石头趴在窗边看雨,手里转着阿影送的陶哨,忽然喊道:“小虎哥!苏姐姐!你们看谁来了!”

雨幕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撑着油纸伞走来,蓑衣上沾着泥点,斗笠下露出花白的胡须——是玄机子道长!他身后跟着个小道童,背着个巨大的布包,走路还摇摇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