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深渊之主(第3页)

 “全部……献祭给‘烬灭紫煌’的主人。”

 此言一出，连翻腾的火海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千雪瞳孔骤缩：“献祭给我？”

 李逍遥等人也震惊地看向杀无痕，不明白他为何提出如此诡异而残酷的建议。

 林萧（分身）灰败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

 杀无痕无视众人的反应，冰冷地继续道，但这一次，他的话语更像是在向千雪解释，试图说服她接受这个残酷却“高效”的方案：

 “烬灭紫煌，乃极致的毁灭权柄。而时空，是承载一切的基石，亦是最难被彻底毁灭的规则之一。你的混乱时空碎片和空间古神的本源权柄，对她而言，是绝佳的‘燃料’和‘磨刀石’。”

 “献祭成功，她的紫煌将获得一丝‘破灭时空’的至高特性，威力更上层楼，甚至可能触及真正的‘归墟’边缘。这是质的飞跃。”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力量极致的推崇，仿佛在描绘他心中千雪应有的完美形态，“同时，你的意志烙印会融入她的力量核心，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某种意义上……也算一种‘延续’。”

 这句话，他说得异常清晰，目光更是紧紧锁住千雪，似乎在强调“延续”二字的价值。

 “但风险极大！”

 杀无痕的声音陡然转厉，那冰冷的警告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紧绷，那是源于对千雪可能失败的……恐惧？

 不，毁灭之神不应恐惧，但那紧绷感真实存在。

 “妄神的污染意志也会随之融入！她必须在接受你力量的同时，以新生的紫煌本源，在灵魂最深处，与妄神残存的污染意志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炼化与搏杀！胜，则紫煌圆满，获得时空破灭之力；败，则被妄神污染侵蚀，沦为新的、更可怕的混乱之源！”

 他几乎是在向千雪发出最严厉的警示，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代价，你还要坚持吗？但内心深处，他既希望她知难而退（保全自身），又隐隐渴望她迎难而上（达到他期待的完美）。

 他看向林萧（分身）和千雪，暗金瞳孔如同无底深渊，但深渊底部，似乎有一簇微弱的、因千雪而存在的火焰在跳动：

 “是彻底湮灭，不留一丝痕迹？还是献祭己身，助她登顶，赌上她的未来，换取一次‘共生’的可能？”

 “选择权，在你。时间，不多了。”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盯着林萧（分身）说的，带着一种冷酷的催促，仿佛在逼迫对方做出那个他认为对千雪“最有利”的选择。

 他无法容忍千雪的力量被“浪费”在无谓的拯救上，更无法容忍她承受失去的痛苦（即使那痛苦源于林萧），他要用这种方式，将林萧（分身）的价值最大化地“奉献”给她，哪怕这过程残酷无比。

 杀无痕说完，便不再言语，如同一个冷漠的法官，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然而，他那微微紧握的、隐藏在袖袍下的拳头，和周身比之前更加凝滞压抑的死寂气息，却暴露了他内心并非如表面那般平静无波。

 他在等，等一个他期望的答案，一个能将千雪推向更高峰、同时也能让那个“碍眼”的分身以一种“永恒”方式留在她身边的答案。

 深渊核心陷入死寂。

 只有火焰巨影不甘的低吼和林萧（分身）愈发急促的喘息声。

 千雪紧紧握住林萧（分身）冰冷的手，紫煌燃烧的眼眸死死盯着他，里面有哀求，有恐惧，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要选第一个！林哥哥，不要消失！无论多难，我们一起面对！我相信我能炼化它！”

 林萧（分身）看着千雪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绝，感受着她手中传来的、带着新生毁灭之力的温暖与坚决，那灰败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无比温柔、释然，却又带着无尽眷恋与决绝的笑容。

 他轻轻回握了一下千雪的手，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杀无痕——在那双暗金熔金的眼眸深处，他仿佛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不同于以往的“期待”？

 林萧（分身）心中了然，又仿佛透过杀无痕，看向某个冥冥中的存在。

 他的声音虚弱却清晰无比，带着一种了悟和托付一切的重量：

 “我选择……”

 “为她……燃尽……最后的……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