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离开(第2页)

 

花千骨也不恼,只是用柔软的锦帕细心地帮他们擦干净,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白子画常常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案后,手中捧着一卷书,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母子三人。看她笨拙地给孩子换尿布,看她因为孩子啃咬她的手指而温柔地笑,看她抱着两个孩子在阳光里打着哈欠。

 

孩子满月时,摩严和笙萧默特意在绝情殿办了一场小型的宴席。

 

幽若和糖宝抱着两个孩子不肯撒手,一个忙着给孩子戴平安锁,一个缠着要给孩子取名字。

 

“哥哥叫念安好不好?思念的念,平安的安。” 幽若举着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眼睛亮晶晶的。

 

糖宝立刻反驳:“那妹妹叫念初!念念不忘的念,初见的初!”

 

花千骨坐在白子画身边,看着他们为了名字争得面红耳赤,又看了看怀里睁着大眼睛的孩子,忽然轻轻开口:

 

“哥哥叫白萦洲,妹妹叫白砚漪。”

 

笙萧默吹了声口哨,打趣道 :“不错不错!还是小花花取的名字好听!”

 

白子画侧过头,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认真,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好,就叫萦洲,砚漪。”

 

那一刻,花千骨的脸颊微微泛红,避开了他的目光,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满月宴后,花千骨时常抱着两个孩子在庭院里慢慢散步。天气好的时候,她会将躺椅搬到紫藤花架下,铺上厚厚的软垫,自己躺在中间,让萦洲和砚漪分别躺在两侧的小襁褓里。

 

阳光透过紫藤花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暖洋洋的。常常是花千骨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哄着孩子们,自己却先一步睡着。

 

萦洲和砚漪虽然小,却会跟着母亲的呼吸节奏,渐渐闭上眼,小嘴巴微微嘟着,模样乖巧得紧。

 

这种时候,白子画处理完事务回来,通常会放轻脚步走到躺椅旁,弯腰将毯子轻轻盖在花千骨身上。然后,他会搬一张石凳坐在旁边,从墟鼎中取出一本书,静静地翻看。

 

书页翻动的声音很轻,孩子们的呼吸声很匀,花千骨偶尔会在梦中呓语一声,像是在叫 “师父”,又像是在叫 “萦洲”。

 

白子画的目光会从书页上移开,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看她唇角偶尔扬起的细小弧度,心中便会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等萦洲和砚漪再长大些,他便教他们学剑。等小骨彻底记起过往,他们便带着孩子去凡间看看,顺便去魔界拜访杀阡陌;

 

最重要的是,等六界安稳,他便卸下尊上的重担,只做她一人的夫君,孩子们的父亲。

 

某天,长留山来了几位远道而来的仙门长老,白子画在长留殿与他们商议事务,耽搁的时间比往常久了些。夕阳西下时,他才结束谈话,快步朝着绝情殿走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庭院里的紫藤花架下空无一人,只有那张躺椅孤零零地放在那里,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暖阳的温度。

 

白子画的心莫名一紧,加快了脚步。

 

他先去了孩子们的摇篮边,看到萦洲和砚漪正并排躺在里面,睡得香甜。哥哥的小手搭在妹妹的肚子上,妹妹的小脚蹬着哥哥的腿,两人呼吸均匀,似乎并未受到任何惊扰。

 

可花千骨不在。

 

白子画的目光在庭院里快速扫过,石桌上放着花千骨下午还在把玩的一串玉珠,廊下挂着她刚洗好的孩子们的小衣裳,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唯独少了那个总是带着懵懂笑意的身影。

 

“小骨?”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转身冲进寝殿,殿内空无一人;

 

他又去了暖阁、书房、小厨房,甚至连她偶尔会去的后山竹林都找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她的踪迹。

 

最后,他回到了寝殿的床榻边,枕头旁,放着一串熟悉的冰晶藤手链。

 

小骨从未摘下来过,哪怕是洗澡、睡觉时都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