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我向霜刃借微明132(第2页)
“殿下且安心,此刻痛楚未剧,正是蓄力之时,不急,不躁,不滞,不散。”
经验老道的稳婆,在给婉宁传授生产时的秘诀。
这时候能够被放进来的,都是可以相信的人,婉宁之前没有任何生产的经验,只能是跟随着稳婆的提示,调整自己的呼吸,开始蓄力。
直到这个地步,婉宁依然是感觉相对轻松,预想中的摧心剖肝之痛并未如期而至,腹中只余一阵阵绵密而深沉的坠意。
她还没有多想,只当做是自己运气好。
从小就是在宫里面长大的,就算是听说,婉宁也知道一些身负盛宠的妃子因为生产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
甚至在代国的时候,婉宁就见过那儿的女性生产。
支了一个棚子,幕天席地的就开始生孩子,那悲壮沙哑的叫喊,顺着皮肤直淌而下的汗水,因为必须要用力,把自己原本显得颇为黝黑的皮肤涨得通红。
就算是拼尽全身的力气,孩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生出来的,整整一天,一天一夜,两天两夜,这都是能够见到的。
最怕的就是遇到难产,孩子没了不说,自己也得去掉半条命。
也是出于对这种情况的担心,婉宁在产前就做了多方面的准备。
该如何调整自己的饮食,什么时候该活动腹中的孩儿又该如何将他养的好,怎样能够使生产的时候更加顺利……这都是作为这将近一年来,婉宁生活中最重要的课题。
躺在产床上,这时候婉宁已经需要借力,左手紧紧的握着床边的扶手,疼痛的感觉逐渐由腹部蔓延开来。
额角的汗水很明显,已经将鬓角给近视正顺着皮肤往下滑。
太医院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万宁在小的时候受过伤,导致身体一夕之间变得孱弱。
光是调养就,已经耗费了十来年的时间,甚至前些年都传出过晚宁病重难以下床的传闻。
就算现在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多年以来累积的担心,仿佛成为了一种习惯压在太医院的老人们身上。
脉案是一回事,他们的担心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必须严阵以待,用尽自己的毕生所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