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阴阳归墟（5）
林渊警惕地站起身，将昏迷的苏璃和赵大川护在身后。归墟之城的城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城门上的字迹泛着幽光，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他握紧手中的红宝石匕首，刀刃上残留的归墟之力微微发烫，异瞳中泛起细碎的金色纹路，将四周的环境解析成无数个细节。
白马消失的地方，一株奇异的植物破土而出。它的茎干晶莹剔透，叶片呈现出星空般的色泽，每片叶子上都流转着归墟图腾的虚影。林渊蹲下身子，正要仔细观察，植物突然发出蜂鸣，叶片上的图腾化作流光，在空中拼凑出一段动态画面：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四大门派的先祖与九幽门的初代首领相对而坐，他们的脚下是一张巨大的星图，星图中央悬浮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晶球。
“这是......”林渊瞳孔骤缩，画面中的水晶球与归墟核心有着惊人的相似。还未等他细想，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数十名骑着黑豹的骑士从迷雾中冲出，他们身披黑色鳞甲，甲胄缝隙间渗出紫色的液体，头盔上雕刻的人面鱼身图腾泛着不祥的红光。
“归墟守卫者？”林渊迅速背起苏璃，将赵大川拖到隐蔽处。骑士们在植物附近停下，为首者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布满鳞片的脸，双眼如同燃烧的紫火：“外来者，擅闯归墟之城者，死。”话音未落，黑豹们齐声咆哮，吐出的紫色火焰瞬间点燃了四周的草地。
千钧一发之际，赵大川突然苏醒，他的机械手臂自动变形为加特林机枪。子弹暴雨般射向骑士，金属与鳞片碰撞出耀眼的火花。苏璃也在此时醒来，青铜药锄划出古老的弧线，药锄表面的星图光芒大盛，与火焰碰撞产生剧烈的爆炸。林渊趁机甩出飞虎爪，勾住城墙凸起的石雕，带着两人荡向城头。
城墙上的景象让他们不寒而栗。数以百计的士兵正在搬运巨大的青铜齿轮，这些齿轮相互咬合，组成一个覆盖整座城池的巨型机关。齿轮表面刻满了与地铁站黑塔相同的符文，每转动一圈，就会有一道黑色光束射向天空，在云层中勾勒出归墟图腾的轮廓。
“这些齿轮在为某个巨大的装置供能。”林渊蹲下身，用匕首刮下齿轮上的紫色锈迹，“而且这些锈迹......和那些骑士身上的液体成分一样，都是归墟之力扭曲后的产物。”他的异瞳突然捕捉到远处宫殿的方向，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黑袍人？不，是那个与他容貌相同的年轻人！
年轻人站在宫殿顶端的了望塔上，手中转动着归墟图腾硬币。他的身旁站着一位蒙着金色面纱的女子，林渊一眼认出，那正是在悬浮城市中“牺牲”的阿依娜！她的机械纹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遍布全身的金色图腾，每一道图腾都与归墟之城的机关产生共鸣。
“阿依娜居然还活着，而且......”苏璃握紧药锄，眼中满是震惊，“她似乎已经完全被归墟之力同化了。”赵大川的机械身体发出警报声，他的归墟核心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小心，有大量能量正在向宫殿聚集，他们似乎要启动什么恐怖的东西。”
三人沿着城墙悄悄靠近宫殿，却在拐角处被一队巡逻士兵发现。这些士兵的身体半透明，体内流动着蓝色的能量体，手中的武器是由归墟能量凝结而成的长枪。战斗一触即发，林渊的匕首在归墟之力的加持下，每次挥砍都能带起金色的残影；苏璃的蛊虫与药粉混合，形成一道毒雾屏障；赵大川则用加特林机枪压制敌人的火力。
激烈的战斗中，林渊的异瞳突然捕捉到一个细节：士兵们在死亡后，体内的蓝色能量体会飞向宫殿方向，融入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他心中一动，大喊道：“这些士兵是能量容器，摧毁他们会增强对方的力量，改用封印术！”说着，他掏出摸金符，念动咒语，符咒化作金色锁链，将最近的士兵捆住。
就在此时，宫殿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青铜门缓缓升起，门后露出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十二个水晶棺椁围成圆形，棺中沉睡着十二个人，他们的面容与林渊有七分相似，胸口处都镶嵌着不同颜色的混沌星石。年轻人站在祭坛高处，手中的硬币悬浮在空中，硬币表面浮现出林渊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欢迎来到归墟的真相之地，哥哥。”
阿依娜走上前，金色面纱无风自动，露出她此刻冷漠的面容：“林渊，你以为自己是在拯救世界？其实你不过是归墟轮回中的一环。千年前，四大门派与九幽门达成协议，共同守护归墟的秘密，却因为贪婪而引发战争。而现在，是时候让归墟回归它原本的秩序了。”
林渊握紧匕首，归墟本源之力在体内沸腾：“什么秩序？不过是你们妄图掌控力量的借口！归墟之力不该被用来制造痛苦！”他正要冲向祭坛，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锁链破土而出，将他死死缠住。锁链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吸收他体内的力量。
苏璃和赵大川立刻上前救援，却被突然出现的能量屏障弹开。年轻人放声大笑：“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这十二具躯体，是用你的基因克隆而成的完美容器，当他们与混沌星石完全融合，归墟的终极形态就将降临。而你，将成为这股力量的第一个祭品！”
祭坛上，十二具水晶棺椁的盖子同时打开，克隆体们缓缓起身。他们的眼睛空洞无神，胸口的混沌星石发出耀眼的光芒。林渊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被疯狂抽取，意识逐渐模糊。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的异瞳中闪过祖父留下的记忆——在一个神秘的密室里，祖父正在研究一卷古老的帛书，帛书上画着一个与眼前祭坛相似的图案，却在角落处用朱砂写着：“破解之法，存于混沌核心的对立面——清墟。”
当林渊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四周是一片纯白，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的概念。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是白衣人，也就是与祖父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存在。白衣人手中的竹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竹简上的文字自动排列组合，形成一段新的信息：“林渊，归墟并非只有混沌，在其对立面，存在着清墟之力，那是平衡一切的关键。而清墟的钥匙，就在你内心深处。”
还未等林渊询问，白衣人便消失不见。他的意识被拉回现实，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固定在祭坛中央的石柱上。年轻人举起归墟图腾硬币，硬币的光芒与十二颗混沌星石产生共鸣，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动。苏璃和赵大川被众多守卫死死压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永别了，哥哥。”年轻人冷笑着，将硬币抛向空中，“当归墟的终极形态降临，整个宇宙都将被重塑。而你，将成为新秩序的奠基石。”硬币在空中爆炸，释放出的能量冲击着林渊的身体。千钧一发之际，林渊突然想起白衣人的话，他闭上眼睛，在内心深处寻找着清墟之力。
就在这时，他的胸口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光芒。一枚透明的水晶从他体内浮现，水晶中闪烁着与归墟之力完全相反的纯净力量——清墟之力！水晶的光芒迅速扩散，与混沌星石的黑暗力量碰撞，整个祭坛陷入一片混乱......
而在归墟之城的地下深处，一个巨大的密室中，无数个装着神秘液体的培养舱整齐排列。培养舱中的身影缓缓睁开眼睛，他们的面容与黑袍人、年轻人如出一辙。最中央的培养舱内，一个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存在正在苏醒，他的身体周围环绕着黑色与金色交织的能量，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终于，快要到最后的时刻了......”
清墟之力与混沌星石的碰撞在祭坛上方炸开，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林渊身上的黑色锁链在纯净光芒的灼烧下寸寸崩裂，他挣脱束缚，握紧散发柔光的水晶，异瞳中金色与黑色的纹路相互交织，映出整个归墟之城的真实面貌——地底深处，无数根青铜管道如同血管般延伸，将收集来的归墟之力输送至城市核心的神秘装置。
“不可能！”年轻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慌乱，归墟图腾硬币在能量风暴中剧烈震颤，“你怎么可能拥有清墟之力？”阿依娜的金色面纱被气浪掀开，露出她眼中翻涌的黑雾，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刻满诡异符文的弯刀，“就算有清墟，也改变不了归墟重生的命运！”
苏璃趁机甩出蛊虫，无数金蚕蛊化作金色洪流缠住周围守卫，青铜药锄在空中划出古老的弧线，与赵大川发射的能量弹形成交叉火力。“林渊，祭坛下方有异动！”赵大川的机械眼捕捉到地面的细微震颤，祭坛的石板缝隙中渗出黑色黏液，汇聚成一张巨大的人面，正是归墟核心的具象化形态。
林渊将清墟水晶按在地面，柔和的光芒顺着裂缝渗入地底。他的意识却在此时不受控制地被吸入归墟核心，那里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记忆残片：九幽门初代首领在星空下与四大门派先祖签订契约，约定共同守护归墟；某个平行世界中，黑袍人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归墟，换取操控时空的力量；还有祖父年轻时深入归墟禁地，取回记载清墟秘密的帛书时，被神秘黑影追击的惊险画面。
“原来如此……”林渊的声音在意识空间回荡，“九幽门的堕落，四大门派的分裂，都是因为对力量的贪婪。而清墟，才是维持平衡的本源。”他的话音刚落，归墟核心突然剧烈收缩，无数黑色触手向他袭来，触手表面的人脸竟是四大门派的历代掌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痛苦与不甘。
现实世界中，阿依娜的弯刀斩向林渊，却在触及清墟光芒的瞬间开始融化。年轻人趁机操控十二具克隆体，他们胸口的混沌星石连成一线，形成困住林渊的囚笼。“清墟又如何？”年轻人癫狂大笑，“归墟的终极形态，是连神明都无法阻止的存在！”
千钧一发之际，归墟之城的天空突然裂开，一艘由星光编织而成的战船破浪而出。船头站着四个身影，分别穿着四大门派的服饰，却在袖口处绣着统一的阴阳鱼图案——正是四大门派联手的标志！船身刻满古老的封印符文，船帆上的归墟图腾竟散发着与清墟相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