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7章 封门东岭(72)(第2页)

 “这地方的磁场不对劲。”李响调试着改装过的地质雷达,屏幕上的波纹剧烈跳动,“地下三十米处有个巨大的空间,形状……像是一条盘绕的巨蛇。”张九渊的摸金符突然变得冰冷刺骨,符上的虺蛇纹路泛着幽蓝的光,直指古寺方向。林月的八卦铜镜也开始发烫,镜面凝结出一层细密的冰珠,映出的景象扭曲变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镜中世界蠢蠢欲动。

 三人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古寺进发,越靠近,越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息。古寺的大门紧闭,门板上雕刻着藏传佛教的护法神像,却都长着蛇的头颅。张九渊将玉蝉贴在门上,淡蓝色的纹路与门上的图腾共鸣,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门内漆黑一片,只有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诵经声,念的却不是佛经,而是一种古老而诡异的咒语。

 进入古寺,甬道两侧的墙壁上画满壁画。这些壁画描绘着吐蕃时期的一场惊天阴谋:一位神秘的国师从昆仑山带回一条虺蛇,用万千信徒的生命为祭,试图将虺蛇与雪域大地融为一体,让它成为这片高原的主宰。壁画的最后一幕,是一群高僧用毕生修为设下封印,将虺蛇镇压在古寺下方的地宫之中。而那位国师,身穿的正是“齐玄门”的道袍。

 “原来虺蛇的野心早就伸向了雪域高原。”张九渊神色凝重。突然,甬道尽头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诵经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无数条浑身雪白的雪虺从黑暗中涌出,这些雪虺的鳞片上刻着藏文六字真言,却散发着浓烈的尸毒气息。

 林月迅速甩出缚妖索,索头的八卦坠子与雪虺相撞,溅起蓝色的火花。李响则掏出特制的驱蛇喷雾,却发现这些雪虺对普通驱蛇手段免疫,反而被刺激得更加疯狂。张九渊注意到墙壁上的烛台,烛泪呈暗红色,凝固成蛇形。他用火折子点燃烛台,烛火瞬间变成幽蓝色,照亮了前方的石阶。

 沿着石阶向下,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地宫。地宫中央矗立着一座冰雕的坛城,坛城的中心是一条盘成圆形的虺蛇雕像,蛇口中衔着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传说中的“虺蛇命珠”。坛城四周环绕着八座佛塔,每座佛塔上都镇压着一个青铜棺椁,棺盖上刻满了镇压邪祟的符咒。

 “小心,这些棺椁里镇压的恐怕是被虺蛇控制的高僧。”林月话音未落,八座佛塔突然亮起血红色的光芒,青铜棺椁纷纷打开,八个身穿袈裟的干尸缓缓坐起。这些干尸的面容狰狞,眼中闪烁着蛇类的竖瞳,袈裟上的金线绣着虺蛇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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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九渊挥舞摸金符,符上的金光与干尸身上的邪气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李响则操作着携带的电磁脉冲装置,试图干扰干尸的行动。然而,这些干尸仿佛不受物理法则限制,行动诡谲莫测。林月咬破舌尖,将鲜血涂在八卦铜镜上,铜镜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暂时压制住干尸。

 激战中,张九渊发现坛城底部刻着一个巨大的星图,与他手中的《玄黄堪舆录》上的星图完全吻合。他将玉蝉放在星图的中心位置,玉蝉顿时光芒大盛,淡蓝色的纹路延伸开来,与整个坛城的纹路相连。虺蛇雕像的蛇眼突然亮起红光,蛇口中的命珠开始缓缓转动,整个地宫剧烈震动。

 “不好,封印要破了!”林月大喊。只见虺蛇雕像的蛇身开始蠕动,冰块纷纷碎裂。一条巨大的冰虺从雕像中挣脱出来,它的身体由寒冰构成,却散发着滚烫的尸毒气息。冰虺张开巨口,喷出一道夹杂着冰雹和火焰的毒雾,所到之处,岩石瞬间炸裂。

 张九渊想起在湘西得到的蛊虫样本,掏出一个密封的陶罐。这些蛊虫在遇到虺蛇的气息后,竟产生了变异,变得通体赤红,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他将蛊虫撒向冰虺,蛊虫如潮水般涌上去,叮咬在冰虺的身上。冰虺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出现裂痕。

 林月趁机将龙虎山的镇魔符贴在八卦铜镜上,铜镜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柱射向冰虺。李响则将从精绝古城得到的蛇形水晶嵌入电磁脉冲装置,发射出一道特殊的电磁波。在蛊虫、镇魔符和电磁波的三重攻击下,冰虺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崩塌。

 然而,冰虺虽然被消灭,虺蛇命珠却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更加耀眼的红光。命珠表面开始浮现出一张张人脸,这些人脸都是被虺蛇害死的无辜者,他们的眼中充满怨恨。命珠吸收着这些怨念,变得越来越巨大。

 张九渊知道,这是虺蛇最后的反扑。他握紧玉蝉,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上面,玉蝉光芒暴涨,与命珠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在光芒的中心,他仿佛看到了百年前的陈默,陈默向他点了点头,化作一道光融入玉蝉。

 “以我张氏血脉为引,借先辈之力,封!”张九渊大喝一声,将玉蝉投向命珠。玉蝉与命珠相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光芒消散后,命珠消失不见,玉蝉也变得黯淡无光,上面的纹路全部消失,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地宫中恢复了平静,但三人知道,这场与虺蛇的战争还远未结束。张九渊捡起变得普通的玉蝉,放入怀中。林月的八卦铜镜再次出现裂痕,镜中映出的是一片茫茫大海,海浪中隐约可见一座漂浮的岛屿。李响的雷达重新启动,屏幕上出现了新的坐标——东海深处。

 “看来,下一站是东海。”张九渊望着地宫顶部的裂缝,外面的风雪依旧呼啸,“虺蛇的阴谋就像一张巨大的网,而我们,必须在它彻底收紧之前,找到破局的关键。”三人收拾好装备,踏着满地的冰雪,向着新的危机出发。而在他们身后,古寺的经幡依旧在风中飘扬,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永不消逝的秘密与斗争。

 东海的浪涛拍打着考察船的船舷,咸腥的海风裹挟着诡异的磷光。张九渊站在甲板上,手中的《玄黄堪舆录》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发胀,泛黄的纸页自动翻至夹着贝壳的那一页——那是从南海归墟带回的物件,此刻正渗出黑色黏液,在纸面上勾勒出不断蠕动的蛇形。林月的八卦铜镜裂痕中窜出缕缕青烟,镜面上凝结的水珠汇聚成蛇瞳的形状,而李响调试的声呐设备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屏幕上的波纹扭曲成巨大的漩涡状。

 “水下三千米,有个不规则的巨型物体正在上浮。”李响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盯着热成像仪,画面里一团暗红色的阴影正冲破深海压力层,“外形......像是座移动的岛屿。”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沸腾,无数银色鳞片翻涌而起,考察船剧烈摇晃,舷窗外闪过巨大的蛇形黑影。张九渊抓住栏杆,摸金符在胸前发烫,符上原本黯淡的虺蛇纹路竟重新泛起血光。

 船身猛地倾斜,众人摔倒在地。林月甩出缚妖索缠住桅杆,大喊:“是归墟海眼!传说中连通幽冥的入口!”甲板上的积水突然逆流,在空中凝成无数条水蛇,张九渊挥起工兵铲劈开一条,飞溅的水花落在李响的设备上,瞬间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更可怕的是,船底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伴随着低沉的嘶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凿穿船体。

 “启动电磁脉冲!”李响挣扎着爬向控制台,却发现所有电子设备都已失灵。船舱深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存放着精绝古城邪念结晶的特制保险箱不知何时被打开,黑色水晶悬浮在空中,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张九渊瞳孔骤缩——水晶里被困的邪念人影正在重组,竟化作了“齐玄门”道袍人的模样。

 道袍人的虚影发出冷笑,声音在船舱内回荡:“你们以为封印虺蛇祖就能终结一切?太天真了。东海之下,沉睡着比祖蛇更古老的存在——虺蛇之母。”虚影挥手间,海水倒灌进船舱,林月急忙将八卦铜镜按在舱壁上,镜中映出龙虎山的镇水符咒,暂时挡住了汹涌的海水。张九渊趁机掏出湘西带回的蛊虫陶罐,蛊虫接触到海水后疯狂增殖,啃噬着水蛇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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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身突然剧烈震动,众人被甩向甲板。透过破损的舷窗,他们看到海面上浮出一座巨大的珊瑚礁,礁盘中央矗立着座血色祭坛,祭坛上缠绕着九条巨大的蛇形锁链,锁链尽头没入深海。李响的卫星定位仪突然自动重启,屏幕上跳出一行血字:“解开九锁,唤醒母蛇。”

 “祭坛底部有通道!”张九渊指着礁盘边缘的漩涡,那里隐约可见被海藻覆盖的石阶。三人穿上潜水装备,跳入冰冷的海水。水下的世界充斥着幽蓝的磷光,无数发光水母组成诡异的图腾,当玉蝉靠近祭坛时,沉睡的锁链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林月的铜镜裂痕中渗出金色血液,在水中勾勒出古老的封印符文。

 沿着石阶下行,他们进入一座由鱼骨堆砌的宫殿。墙壁上镶嵌着人类头骨,每个头骨的眼眶里都栖息着发光的小蛇。张九渊的矿灯扫过地面,发现无数具穿着潜水服的尸体,尸体的皮肤与鱼骨融为一体,手中还紧握着刻有“齐玄门”徽记的罗盘。李响蹲下身检查尸体,突然惊恐地后退——这些尸体的胸腔都被剖开,里面盘踞着正在孵化的蛇卵。

 “小心!”林月的警告声被尖锐的嘶鸣淹没。宫殿顶部垂下数百条海蛇,蛇鳞闪烁着金属光泽,嘴里喷出的毒液在水中炸开黑色气泡。张九渊挥舞工兵铲格挡,却发现蛇群越打越多。危急时刻,他将玉蝉高高举起,玉蝉表面突然浮现出青藏高原古寺壁画上的藏文咒语,光芒所到之处,海蛇纷纷僵直坠落。

 继续深入,他们来到宫殿核心。巨大的穹顶下,九条蛇形锁链缠绕着一个巨大的茧状物,茧壳由珊瑚与骸骨交织而成,里面隐约可见巨大的蛇形轮廓。道袍人的虚影再次出现:“这是虺蛇之母的卵,当年被初代天师镇压在此。但现在......”虚影的手指向祭坛,“七枚玉蝉已集齐六枚,只要将归墟海眼的力量引入,母蛇就能破茧而出。”

 张九渊这才发现祭坛上摆放着六个凹槽,与手中的玉蝉完美契合。李响突然想起什么,翻出从南海带回的半张海图:“图上标记的‘蜕骨之地’,应该就是这里!虺蛇祖就是从母蛇的蜕骨中诞生的!”林月的铜镜突然剧烈震动,镜中映出百年前的画面——陈默与“齐玄门”门主在东海激战,门主最后将一枚玉蝉投入归墟海眼。

 “原来第七枚玉蝉早就封印在海眼里!”张九渊握紧拳头。此时,茧壳开始出现裂痕,腥臭的黑色液体从缝隙中渗出,所到之处,海水瞬间沸腾。林月将八卦铜镜按在茧壳上,镜中映出历代天师的虚影,共同吟唱镇魔咒;李响启动改装过的声波武器,发出与蛇类频率相斥的震动;张九渊则将六枚玉蝉嵌入祭坛凹槽,试图反向激活封印。

 茧壳轰然炸裂,一条百米长的巨蛇探出脑袋。它的鳞片呈暗紫色,布满腐烂的伤口,伤口中钻出密密麻麻的小蛇。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毒雾在水中形成黑色漩涡,将三人吞噬。张九渊在意识模糊之际,看到玉蝉发出最后一道光芒,光芒中浮现出陈默的身影。陈默将第七枚玉蝉抛向他,两枚玉蝉终于合二为一。

 “以天地为炉,以众生为引,封!”张九渊将完整的玉蝉刺入巨蛇的眉心。玉蝉爆发出耀眼的白光,与虺蛇之母的邪力相撞。在剧烈的能量冲击下,宫殿开始崩塌,九条锁链崩断,归墟海眼的吸力疯狂拉扯着一切。千钧一发之际,林月用铜镜打开一道传送门,三人在被吞噬前的瞬间,跌进了未知的黑暗。而在他们身后,东海掀起滔天巨浪,将血色祭坛彻底淹没......

 传送门内的黑暗如粘稠的沥青,裹挟着三人的身体不断下坠。张九渊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耳边充斥着尖锐的蜂鸣声,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刺耳膜。恍惚间,他看到玉蝉在黑暗中闪烁,映出一幅幅破碎的画面:殷商时期的祭蛇大典、战国方士炼制的蛇形丹药、以及近代“齐玄门”在各地的秘密据点。这些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最终定格在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始终戴着斗笠的道袍人,此刻正站在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宫殿前,手中握着一枚漆黑如墨的蛇形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