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8章 无畏擒龙(23)(第2页)

 “等你长大了,带你去看。”张起灵摸了摸孩子的头,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吴畏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所谓的终极,所谓的使命,最终都要落到这些细碎的温暖里,才显得有意义。

 回到杭州时,吴山居的院子里,神树的幼苗已经长得齐腰高了,枝桠上抽出了嫩绿的新叶,和旁边的石榴树相映成趣。吴三省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本泛黄的笔记本,是吴老狗留下的,正看得入神。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吴畏走过去,凑过去一看,笔记本上画着些奇怪的符号,和龟甲上的星图有些相似。

 “你爷爷年轻时去过昆仑墟。”吴三省指着符号解释,“他说那里的星空会说话,能预测人的寿命。当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老东西没骗我。”

 张起灵接过笔记本,指尖划过符号,瞳孔微微收缩:“这不是预测寿命,是记录‘时间的褶皱’——有些人的生命会在特定的节点重叠,比如我和你。”

 吴畏的心猛地一跳,想起在张家古楼看到的冰镜,想起在昆仑墟见到的星空,原来他们的相遇,从来不是偶然。

 入秋时,李铁柱的菜馆来了位特殊的客人,是位研究古文字的老教授,看到吴畏脖子上的双玉,突然激动地说:“这是凤麟合璧!传说中能打开‘时间之墟’的钥匙!”

 “时间之墟?”吴畏皱眉,“那是什么地方?”

 “是时间流速最慢的地方,”老教授翻出随身携带的古籍,指着上面的插画,“里面藏着世间所有的记忆,能让人看到任何想知道的过去。”他叹了口气,“可惜只是传说,没人知道它在哪。”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古籍的插画上,那上面画着座悬浮在云端的宫殿,宫殿的穹顶与昆仑墟的星空一模一样:“它在昆仑墟的最深处,创世玉的旁边。”

 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吴邪第一个跳起来:“那我们去看看啊!说不定能看到我爷爷年轻时倒斗的样子!”

 “别冲动。”小花按住他,“时间之墟的记忆是双刃剑,看到不该看的,会被记忆困住,永远出不来。”

 张起灵合上古籍,眼神凝重:“老教授说得对,双玉合璧确实能打开时间之墟,但需要付出代价——用最珍贵的记忆交换。”他看向吴畏,“我们已经不需要知道过去了,现在的日子,就很好。”

 吴畏用力点头,握紧了胸前的双玉。是啊,他们已经拥有了彼此的过去,何必再去强求那些虚无的记忆?眼前的石榴树,身边的人,院子里的烟火气,才是最该珍惜的当下。

 深秋的某个清晨,吴畏被一阵鸟鸣吵醒。推开窗,看到张起灵正在院子里给神树浇水,朝阳的光芒洒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上了层金边。神树的枝叶已经蔓延到了屋檐,和石榴树的枝桠缠绕在一起,像对相依相偎的恋人。

 “醒了?”张起灵转过身,手里还拿着水壶,“吴邪说要去长白山滑雪,问我们去不去。”

 吴畏走到他身边,看着两只鸟儿在神树枝头筑巢,突然笑了:“不去了吧。”他指着石桌上的棋盘,“昨天那盘棋还没下完呢,你输了,得认罚。”

 “我没输。”张起灵放下水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耍赖,“是你悔棋。”

 “我才没悔棋!”吴畏笑着推了他一把,却被他顺势抓住手腕,拉入怀中。

 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的西湖上传来游船的汽笛声,近处的茶馆飘来桂花乌龙的清香,吴邪在屋里喊着“小懒虫快起床”,李铁柱的菜馆又响起“刚出炉的粘豆包嘞”的吆喝。

 吴畏靠在张起灵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双玉的嗡鸣融为一体。他知道,时间之墟也好,过去的记忆也罢,都不如此刻的温暖真实。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像这院子里的两棵树,像这永远流转的时光,在烟火人间里,慢慢生长,直至永恒。

 杭州的冬雪总是来得悄无声息,清晨推开窗时,吴山居的青瓦已经覆了层薄雪,檐角垂下的冰棱像串透明的水晶。张起灵正在院子里扫雪,黑金古刀靠在石榴树旁,刀鞘上落了层雪,倒像是镶了圈银边。

 “别扫了,等会儿太阳出来就化了。”吴畏裹着厚棉袄,呵着白气从屋里出来,手里捧着两碗热汤,“李铁柱刚送来的羊肉汤,加了当归,喝了暖身子。”

 张起灵接过汤碗,指尖触到滚烫的瓷壁,雪水顺着他的袖口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他仰头喝了一大口,热流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整个胸腔:“吴邪说,长白山的雪更大,他小侄子在那儿堆了个雪人,非要我们去看看。”

 “不去。”吴畏吸溜着汤里的粉丝,“上次在青铜门挂灯笼,那小家伙差点把红绸缠我脖子上,说是给‘凤凰叔叔’系围巾。”他想起那孩子圆滚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等开春再说吧,现在去,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张起灵没反驳,只是把碗里的羊肉夹到吴畏碗里。雪光映着他的侧脸,鬓角的白发在晨光中格外显眼,却比年轻时更让人安心——那是岁月沉淀的温柔,比任何承诺都来得实在。

 午后,小花带着霍秀秀来了。霍秀秀裹着件驼色大衣,手里捧着个锦盒,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猜猜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打开锦盒,里面是块巴掌大的墨玉,玉体通透,里面裹着缕金色的丝线,在光线下缓缓流动——是从西沙沉船里找到的“定魂丝”,据说能镇住最凶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