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 无畏擒龙(37)(第2页)

张起灵蹲在麦田边,看着他们凑在一起研究图纸,风把念安的长发吹起来,缠在阳阳的手腕上,两人笑着解开,像解开了个甜蜜的结。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去年的麦种,饱满得像颗颗珍珠,是准备今年再种的。

“该种晚麦了。”张起灵把麦种递给吴畏,指尖的温度透过布包传过来,“孩子们说要学,让他们自己种。”

吴畏接过布包,麦种的硬度硌着手心,像握着把沉甸甸的希望:“好啊,让他们知道,麦子和人一样,得扎根在土里才能长高。”

夕阳把麦田染成金绿色时,风车转了起来,叶片带起的风拂过麦苗,漾起层层涟漪。小队员们欢呼着追着风跑,念安举着风速仪,屏幕上的数字跳动着,像首轻快的歌。

“能测到三级风,”念安举着仪器给张起灵看,“够给鸽笼供电了,晚上鸽子就不怕黑了。”

张起灵点点头,目光落在风车旁的两个人影上——阳阳正帮念安整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春天。

院门外传来收废品的铃铛声,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像支热闹的春曲。吴畏靠在张起灵肩上,看他在竹简上画麦苗,笔尖的墨在竹片上晕开,嫩苗的线条纤细却有力,像憋着股要往上长的劲。

“明天,”吴畏轻声说,“把晚麦种下去吧,让孩子们自己浇水施肥,看看谁种的长得好。”

“好。”张起灵点头,目光落在风车转动的叶片上,阳光照在上面,闪着金属的光,“秋天能收。”

“嗯,”吴畏笑着说,“到时候用新麦磨面,给念安做馒头,给阳阳的队员们做麦糕,让他们知道,实验室的公式和麦田的苗,都是要用心伺候的。”

“好。”

风穿过麦田,带着新苗的清香和艾草的微苦,拂过凉棚下的空碗,拂过两个交握的手掌,拂过风车转动的叶片。吴畏知道,故事还在继续——明天会有新的麦种钻进泥土,后天会有新的希望在风里发芽,实验室的灯光会照亮深夜的图纸,训练馆的汗水会浇开年轻的梦想,而他和张起灵,会守着这麦田,守着这转动的风车,看着新苗长成金黄的麦浪,看着孩子们把“守稳”的根扎进心里,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向着阳光生长的模样,直到麦浪翻滚成海洋,直到岁月把所有的等待都酿成新麦的甜,在风里,在雨里,在每个春天的故事里,轻轻流淌。

蒲公英的绒毛还在飞,有的落在麦田里,有的粘在孩子们的衣角,有的飘向远处的西湖,像无数个小小的梦,带着这院子里的暖,这土地上的香,飞向那些还没来得及抵达的远方。

荷花铺满水渠的时候,吴山居像藏了片碎玉。粉白的花瓣在绿伞似的荷叶间舒展,水珠顺着叶脉滚下来,落在水面上溅起细浪,把凉棚下的石桌都映得泛着水光。吴畏坐在竹椅上,看张起灵给荷叶疏密度,指尖偶尔碰到含苞的花骨朵,嫩粉色的花瓣便微微颤动,像怕痒的小姑娘。

“念安的实验项目获奖了,”吴畏摇着蒲扇,风里带着荷花的清香,“霍秀秀说那丫头在庆功会上哭了,说要不是小时候在院子里看荷花授粉,哪想得到研究植物基因——还说要把奖金捐给基地,给小队员们买新训练服。”

张起灵从水渠里摘下片新鲜的荷叶,卷成漏斗状递给吴畏:“盛点莲子。”嫩绿色的莲子剥去外壳,露出乳白的果仁,带着点微苦的清甜,像把整个夏天的爽利都含在了嘴里。

吴畏嚼着莲子,看水渠边的木牌——“守稳”二字被雨水冲刷得更亮了,旁边新刻了行小字:“荷风送香时,念安姐的基因图谱画完了”,是阳阳带的小队员刻的,笔画里还带着点稚气。“阳阳现在是总教练了,”他笑着说,“上次来看我们,穿了身笔挺的西装,领带打得比李铁柱双胞胎还规整,说队里来了批外国教练,得撑住场面。”

“在厨房炖了莲藕汤。”张起灵往凉棚下的石灶添了把柴,火苗舔着锅底,把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像幅晃动的水墨画。他从竹篮里拿出个青瓷碗,里面是念安送来的荷花酥,层层叠叠的酥皮像绽放的花瓣,“她亲手做的,说放了薄荷,解腻。”

院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阳阳开着辆越野车进来,后备箱里装着个巨大的恒温箱,上面印着“浙江大学植物实验室”的字样。念安坐在副驾驶,穿着白大褂,袖口沾着点绿色的汁液,看见张起灵就举着个玻璃皿跑过来:“麒麟叔叔!您看这荷花基因测序图!跟当年您教我看荷叶脉络一模一样!”

玻璃皿里的图纸上,红色的基因链缠绕着,像极了水渠里交错的荷茎。阳阳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是刚买的龙井,包装纸上印着片荷叶:“念安说新茶配荷花酥最好,特意绕路去西湖边买的。”

吴邪扛着摄像机跑来跑去,镜头从基因图纸扫到荷花池,从张起灵的银发扫到念安的白大褂,最后定格在阳阳扶着念安的手上——念安的手指沾着汁液,阳阳的掌心缠着护腕,两只手在图纸上比划着,像在编织一张看不见的网。

“这组镜头要当纪录片的高潮!”吴邪举着相机喊,“标题就叫‘从荷池到实验室’!比我拍的‘金葵向阳’还震撼——这才是真正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