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2章 无畏擒龙(57)(第2页)
“阿年哥,快来!”阿镜举着个竹筐从地头跑过来,筐里的玉米棒子堆得冒尖,其中一个的苞叶里裹着张泛黄的纸,边角被虫蛀了几个小洞,像天然的窗棂。纸上画着幅奇怪的图,是个圆形的粮仓,仓顶立着只三足鸟,翅膀下挂着七个小布袋,每个袋子上都写着个地名,红泥坳、水电站、鹰嘴崖……像串会飞的粮囤。
“是‘聚谷仓’,”小年擦了擦青铜玉米上的泥土,穗子上的铜珠突然转动,露出里面的暗格,散出股混合着谷物和铜锈的气息,像打开了封了多年的粮窖,“西晋时用来储存祭祀用的谷物,说是能让粮食增产,其实是用青铜的灵气催熟作物。”他想起老刀日记里的记载,这种装置曾让红泥坳的粮食连年丰收,后来随着铜镜破碎,渐渐被遗忘在玉米地里。
阿镜的罗盘突然在竹筐旁剧烈跳动,指针上的铜锈簌簌剥落,露出银白色的针身,折射出玉米的影子,在地上投下片金色的光斑,像块铺开的绸缎。“黑风口的方向有动静,”她往远处的山口望,那里的云雾突然散开,露出片梯田,田埂上插着些青铜制的稻草人,手里举着小铜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响,“有人在修复聚谷仓,还带着很浓的谷物香气。”
两人往黑风口走时,田埂上的谷子己经成熟,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秸秆,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在给他们唱丰收的歌谣。快到梯田时,听见上面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木头在转动,夹杂着“哗啦啦”的谷物滚动声,节奏欢快,像首古老的丰收曲。
梯田的最高处,个戴草帽的老人正蹲在石台上忙活,手里拿着把铜匠锉,正在给个木制的装置上铜片。装置的仓体是圆形的,顶部立着只三足鸟铜饰,翅膀下挂着七个布袋,里面分别装着红泥坳的玉米、水电站的水稻、鹰嘴崖的小米……像串流动的粮仓。!墈′书?君¢ ?冕′肺\粤`读!
“是‘续谷仓’,”老人的锉刀磨在铜片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震得石台上的谷粒都在跳动,“我爹是黑风口的守仓人,当年他说聚谷仓不仅能储粮,还能收集土地的灵气,让七处祭坛的作物越长越好。”他往仓底撒了把黑色的种子,是黑风口特有的谷种,外壳上有天然的北斗七星纹路,“这是‘灵谷种’,用七处祭坛的泥土混合着青铜粉末培育的,长出的谷子能治饿病,像把土地的肥力揉进了谷物里。”
老人的草帽下露出半截脖颈,上面有串淡褐色的印记,是谷穗的形状,缠绕着组成北斗七星,比小年的疤痕浅得多,像刚被谷壳蹭过。“我年轻时总觉得这印记是累赘,”他用铜匠锉轻轻刮着印记,“后来在粮仓的夹层里找到半张聚谷仓的图纸,才明白是恩赐——知道什么时候该播种,什么时候该收割,活得比谁都踏实。”
当最后一片铜片镶好时,秋风突然吹过梯田,谷穗顺着风的方向倾斜,形成片金色的波浪,七个布袋里的谷物同时滚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像七处祭坛在同时庆祝丰收。黑风口的云雾彻底散开,露出远处的红泥坳,那里的玉米地像片金色的海洋,与梯田的谷浪连成一片,像幅巨大的丰收画卷。
“你看,”老人指着聚谷仓的影子,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与七处祭坛的方向重合,“这影子能把土地的灵气传到每个祭坛,让那里的作物连年丰收,再也不用担心饥荒了。”他从草帽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些青铜制的谷粒,每个谷粒里都藏着颗小小的种子,“是用灵谷种和青铜粉末熔铸的,种下去能长出会发光的谷子,夜晚能照亮田埂,像无数个小灯笼。”
聚谷仓的仓门打开时,阿镜的罗盘突然停止转动,指针稳稳地指向红泥坳的方向,针尾的小锤轻轻敲着盘面,发出“笃笃”的响,像在点头。“灵气聚起来了,”她往聚谷仓里撒了把灵谷种,种子在仓内发芽,瞬间长出金黄的谷穗,穗粒上的北斗七星纹路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七处祭坛的土地都变得肥沃了,看来聚谷仓真的能‘续谷’,让丰收的故事永远延续下去。”
离开黑风口时,老人要往梯田深处走,说要把聚谷仓的图纸送到每个祭坛的守护者手里。他给小年和阿镜各留了个青铜谷粒,里面的种子己经发芽,“这是用黑风口的泉水浸泡过的,”他的草帽在风中扬起,像片金色的谷穗,“种在铜铺的窗台上,能知道节气,还能闻到谷物的香气,比任何日历都管用。”
回到红泥坳时,夕阳己经染红了半边天,把
玉米地染成了金红色,像片燃烧的海洋。破庙前的忆魂草己经长出了新叶,叶片上的纹路映着黑风口的梯田,老人在聚谷仓旁忙活,谷粒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幅流动的画。
铜铺的窗台上,阿镜种下了青铜谷粒里的种子,没过几天就长出了翠绿的幼苗,叶片上有天然的北斗七星纹路,随着节气的变化会改变颜色,春分是嫩绿,夏至是深绿,秋分是金黄,冬至是浅黄,像个天然的节气表,叶片上还沾着些铜屑,是从小年的铜器上蹭的,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撒上去的星子。
秋收节那天,村里的人在红泥坳的空地上举行了“丰收礼”,孩子们举着自己做的聚谷仓模型,围着镇魂碑唱歌,歌声里混着谷物滚动的“哗啦啦”声,像给千年的守护打着节拍。阿镜把青铜玉米上的铜珠分给每个孩子,让他们埋在七处祭坛的土地里,“这样每个地方都会长出会增产的作物,”她的声音像秋风拂过谷穗,“让我们永远记得,丰收的日子是需要守护和耕耘的。”
礼成时,镇魂碑上的镇魂花突然绽放,花瓣上的纹路组成了个巨大的“丰”字,像用无数个谷穗拼的。远处的七处祭坛同时传来谷物滚动的“哗啦啦”声,像无数个聚谷仓在同时储粮,与红泥坳的歌声呼应,像场跨越时空的丰收合奏。
入冬后,七处祭坛的灵谷都长得很高,谷穗沉甸甸的,在雪地里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无数个天然的粮仓。红泥坳的玉米被晒成了干粮,堆在破庙前的空地上,像座金色的小山,上面插着个巨大的三足鸟风筝,翅膀上画着七处祭坛的作物,在风中展翅欲飞,像在给土地拜年。
小年的银镯子在打制农具时不再发烫,活动的那颗星安稳地嵌在北斗七星的连线里,像找到了永恒的位置。阿镜说这是“印记的圆满”,血契的痕迹虽然还在,却己经变成了丰收的证明,像枚刻在生命里的勋章。
铜铺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来打铜器的人大多带着新的期盼——有准备播种的农夫,要打个聚谷仓形状的铜犁,说要带着灵气耕耘土地;有刚收获的农户,要打个谷穗形状的铜仓,说希望粮食永远吃不完;还有个教书先生,要打个北斗七星形状的铜镇纸,镇纸的底座刻着七处祭坛的作物,说要让学生们知道,所有的收获都来自辛勤的耕耘。
小年总会在铜器上刻上细小的谷穗纹路,像给每个物件都装上了个小小的丰收符。阿镜的罗盘被摆在了铺子最显眼的位置,指针永远指向红泥坳的方向,像在告诉每个来这里的人,无论走多远,总有片土地在等着他们收获。
冬至那天,七处祭坛的守护者们又聚在了红泥坳,带来了各自的丰收成果——鹰嘴崖的小米、落雁坡的燕麦、断云涧的莲子……倒在镇魂碑前的铜鼎里,混合成一种五颜六色的谷物,堆成个小小的山,像把整个秋天都装在了里面。
“以前总觉得守护是种负担,”戴草帽的老人喝着谷酒,酒液里映着灵谷的影子,“现在才明白,是这些聚谷的装置让我们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像春种秋收,慢慢把日子过成了想要的样子。”他的话刚说完,所有的聚谷仓同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像在给这句话画上圆满的句号。
夕阳西下时,所有人都站起来,往麦田走去,那里的冬小麦己经出苗,绿油油的,像片铺在雪地上的绿毯。孩子们在地里奔跑,手里举着聚谷仓模型,笑声像铜铃一样清脆,惊起了几只在麦田里觅食的麻雀,它们展翅飞向天空,翅膀上的夕阳像给雪地镀了层金,像个永远不会落幕的黄昏。
小年和阿镜站在镇魂碑前,看着夕阳给碑上的“丰”字镀上金边,看着灵谷的幼苗在雪地里泛着绿光,像在给土地盖上希望的印章。远处的七处祭坛传来谷物滚动的“哗啦啦”声,像无数个聚谷仓在同时储粮,与红泥坳的炊烟呼应,像首永远唱不完的丰收歌。
“你看,”阿镜的手指着天空,晚霞组成了个巨大的三足鸟形状,正在向红泥坳飞来,“它们也在庆祝丰收呢,用翅膀丈量着土地,用鸣叫唱和着时光。”
小年的银镯子在夕阳中闪着微光,活动的那颗星与天空的星重合,像把所有的丰收都系在了一起。他知道,只要聚谷仓还在储粮,灵谷还在生长,野菊还在绽放,那些关于守护和丰收的故事,就会永远流传下去,像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淌在七处祭坛的土地上,流淌在每个辛勤耕耘的人心里。
惊蛰那天,红泥坳的冻土裂开了细缝,像大地睁开的眼睛。小年蹲在破庙前的空地上,用锄头翻土,准备种新一季的野菊。锄头碰到硬物发出“当”的脆响,扒开浮土,露出个青铜制的
小犁,犁头是三足鸟的形状,犁杆上刻着北斗七星,其中代表红泥坳的那颗星上,嵌着块暗红色的玛瑙,像凝结的晨露。
“阿年哥,快来看这个!”阿镜举着个竹篮从山涧跑过来,篮子里装着些刚冒芽的药草,叶片上带着晶莹的露水,像撒上去的碎银。她的另一只手里攥着张兽皮纸,是从老猎户的地窖里找到的,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图案,像犁和铜铃的结合体,周围环绕着七个小陶罐,罐口都飘着药草的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