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3章 无畏擒龙(78)(第2页)

 酒过三巡,鲛王突然指着天上的星星:“俺们沉月城的孩子,以后能来七星砬子上学不?想让他们认认山里的树,比认珊瑚容易。”

 越女城的鱼妇跟着说:“俺们的莲子能在七星砬子种不?听说这儿的黑土长啥都旺。”

 金狼王陵的牧羊人拍着桌子:“俺们的公羊能跟村里的母羊配种不?生出带龙气的羊,肉肯定香!”

 杨雪莉笑着往本子上记:“都能!明天就开块地种莲子,后天盖间羊圈,大后天在博物馆旁边盖所‘龙脉学堂’,让各节点的孩子轮流来上课。”

 我望着晒谷场的热闹景象,突然明白二舅爷说的“分脉不是散”是什么意思。就像村里的孩子长大了要分家,可灶膛里的火还连着,井台上的水桶还共用,走在路上遇见了,还能笑着喊一声“回家吃饭”。

 第二天一早,各节点的守护者要离开了。金狼王陵的牧羊人留下三只小羊羔,说等秋天来收羊毛;越女城的鱼妇种好了莲子,说夏天就能开出粉红的花;鲛王在龙涎水处挖了个小池塘,养着会发光的鱼,说晚上能当路灯……他们走的时候,没像来时那么隆重,就像走亲戚回家似的,挥挥手说“下月再来”。

 我们站在老槐树下,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青铜龙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亮,像是在笑。胖子突然指着池塘里的发光鱼:“快看!鱼身上的光组成了啥?”

 鱼群在水里游来游去,拼出三个字:“常回家”。

 从七星砬子出发,绕了大半个地球,我们终究明白,所谓的龙脉,从来不是冰冷的石头、神秘的古城,而是活生生的人——是黑狼兄弟的热血,是鲛王的仗义,是鱼妇的坚韧,是三箭盟代代相传的那句“守山先守人”。

 现在,博物馆的玻璃柜里,摆着本厚厚的“龙脉家书”,第一页是二舅爷的字:“路走得再远,根还在这儿。”后面的空白页,等着每个守护者回来,写下新的故事。

 至于我们,还在七星砬子守着。春天种玉米,夏天修山路,秋天摘酸枣,冬天给孩子们讲那些走过的路。偶尔有远方的信寄来,金狼王陵的牧羊人说沙枣丰收了,越女城的鱼妇说莲子卖了好价钱,鲛王说小鲛鱼学会了唱山歌……每封信的末尾,都画着个小小的狼首金符,像是在说:

 “我们都在,不管走多远,心还在一条脉上。”

 风穿过老槐树的枝叶,带着各龙脉的气息:内蒙的沙枣香、南海的咸腥味、越女城的莲子甜……混在一起,就是家的味道。

 清明那天,七星砬子的雨下得绵密,像把软刷子,把山尖的新绿刷得发亮。我蹲在二舅爷的坟前烧纸,火苗卷着纸灰往天上飘,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抬头一看,是只灰喜鹊,嘴里叼着半块青铜片,落在坟头的酸枣树上。

 “是‘传讯符’。”杨雪莉从喜鹊嘴里取下青铜片,上面的纹路是三箭盟的紧急信号,“三箭盟有规矩,只有出大事才会用这符。你看这喜鹊的脚,绑着根红绳,是从沉月城来的——鲛王那边怕是出事了。”

 青铜片的背面刻着幅小图:沉月城的海底出现个黑洞,正往岸上吸海水,旁边画着只缺了角的珊瑚,是我们去年送给鲛王的那块“定海神针”。胖子刚用坟头的土灭了火,拍着大腿说:“肯定是黑洞把珊瑚吸进去了!那珊瑚能镇住海水,没了它,沉月城要被淹了!”

 王瞎子往青铜片上摸了摸,探龙针在他掌心抖得厉害:“不是普通的黑洞,是地脉的‘换气口’。去年分脉后,各节点的能量流动变快,沉月城的海底地脉太活跃,才撑出个洞。”他指着远处的龙涎水,“得用龙涎水的地脉根,混上越女城的莲子粉,调成‘固脉膏’,才能把洞补上。”

 我们往沉月城赶时,天突然放晴,海面上飘着无数只灰喜鹊,每只都叼着块青铜片,在空中拼出条路,直指沉月城的方向。杨雪莉说这是“喜鹊阵”,三箭盟的人早就用鸟语传了信,“各节点的守护者怕是都往沉月城赶了”。

 到了沉月城,果然见海底的黑洞正往外冒海水,岸上的鲛兵忙着堆沙袋,可海水像长了腿似的,绕过沙袋往城里跑。鲛王站在礁石上,手里举着半截珊瑚,看见我们来了,急得直拍尾巴——他为了救落水的小鲛鱼,重新长出了鱼尾。

 “黑洞里有股吸力!”鲛王把珊瑚递给我,“昨天涨潮时突然出现的,吸走了半座珊瑚礁,再不想办法,今晚的月亮潮一来,整座城都要被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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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狼王陵的牧羊人突然从船上跳下来,手里举着块镇煞俑碎片:“俺们带了‘镇沙膏’,能把沙子凝成石头,混着固脉膏用,效果更好!”他身后的船上,越女城的鱼妇捧着莲子粉,西夏迷城的守陵人扛着磁石,星脉城的观测者提着星核粉末……果然,所有守护者都来了。

 我们分成三队:胖子带着鲛兵往黑洞里扔固脉膏,杨雪莉和鱼妇调制药膏,王瞎子和守陵人用磁石稳住海水的流向,我则抱着龙脉玺,站在礁石上引导能量。当月亮潮涨到最高时,黑洞突然发出“咕噜”的响声,一股巨大的吸力把胖子吸得差点掉下去,幸好金狼王陵的公羊冲过来,用角勾住了他的腰带。

 “用星核粉末!”星脉城的观测者往黑洞里撒粉末,蓝光顺着吸力往里钻,“星核能中和地脉的活跃能量!”我趁机把龙脉玺往黑洞上方一按,玺上的金光与星核的蓝光交织,形成道屏障,海水突然停下不动,像被冻住了似的。

 “快涂固脉膏!”杨雪莉喊着,大伙赶紧往黑洞边缘抹药膏,龙涎水的地脉根遇上海水,竟长出无数根须,顺着黑洞往里钻,越女城的莲子粉在根须上发了芽,开出朵朵白花,把黑洞一点点堵上。

 等月亮潮退去时,黑洞已经被珊瑚礁和新长的莲花填满,海底的地脉能量顺着根须往各龙脉节点流去,金狼王陵的沙枣树突然开花,西夏迷城的磁石阵长出青苔,七星砬子的青铜龙身上,开出了朵金色的花。

 “这才是真正的‘万脉归心’。”鲛王摸着新长出的双腿,他这次真的褪了鱼尾,“分脉不是各管各的,是像这莲花根须,看着各长各的,底下却紧紧连在一起。”

 各节点的守护者没急着走,在沉月城办起了“海货宴”:金狼王陵的烤全羊、越女城的莲子羹、周陵的酸枣酒、星脉城的星屑糕……胖爷我和鲛王比赛吃海鲜,结果吃撑了,躺在沙滩上看星星,星星的位置正好是各龙脉节点的坐标,像串亮晶晶的珠子。

 夜里,我梦见二舅爷坐在沉月城的礁石上,给各节点的守护者讲故事,讲他年轻时怎么从七星砬子走到沉月城,怎么用块狼首金符换了碗鲛王熬的鱼汤。他说:“守脉的人啊,就像这潮水,看着来了又走,其实从来没离开过,都在海里藏着呢。”

 第二天一早,我们往七星砬子回,各节点的守护者送了老远。金狼王陵的牧羊人给了袋沙枣核,说能在七星砬子种出沙枣树;越女城的鱼妇塞了包莲子,说明年能长出满池的花;鲛王往我兜里放了颗珍珠,说里面藏着沉月城的海浪声,想家了就听听。

 路过龙涎水时,发现水里的发光鱼又拼出三个字:“一条脉”。

 从七星砬子到沉月城,我们走过的路像条看不见的线,把各节点的人和事串在一起,才明白所谓的龙脉,从来不是孤立的点,是互相牵连的网,是你帮我补洞,我帮你挡水,是无论走多远,回头总能看见熟悉的身影。

 现在,七星砬子的博物馆里,多了个新展柜,里面摆着各节点送来的“念想”:沉月城的珍珠、金狼王陵的沙枣核、越女城的莲子、星脉城的星屑……展柜的牌子上写着杨雪莉的字:“所谓龙脉,不过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为牵挂,互为依靠。”

 胖爷我偶尔会坐在老槐树下,看着青铜龙身上的金花,听王瞎子讲他年轻时的故事,杨雪莉则在学堂里教孩子们认各节点的地图。风一吹,槐树叶“沙沙”响,像所有守护者的笑声,在七星砬子的上空,久久不散。

 路还长着呢,但我们知道,无论哪个节点出了事,喊一声,总会有人带着龙涎水、莲子粉、珊瑚砂,踩着喜鹊铺的路,笑着走来,像走亲戚似的,进门就喊:“俺们来了!”

 芒种那天,七星砬子的玉米地冒出半截青铜剑,剑身在晨露里泛着蓝光。我刚用锄头把剑刨出来,就见剑身映出片奇怪的影像:撒哈拉的日轮城正在下沉,流沙像瀑布似的往城里灌,城中心的金乌柱歪得快折了,柱顶上的日光晶发出求救似的红光。

 “是‘地陷’!”杨雪莉用毛巾擦去剑上的泥,认出这是日轮城祭司的佩剑,去年分脉时送给博物馆当展品的,“日轮城的地脉沙层松动了!分脉后各节点能量流动加快,撒哈拉的地热太旺,把沙层烤得跟酥饼似的,金乌柱一歪,整座城就往下陷。”

 胖子扛着剑往村外跑,剑穗上的金沙撒了一路:“胖爷我去顶!找几块冰岛的硫磺晶,那玩意儿能吸热,去年补磁石阵时试过。”他刚跑到老槐树下,突然发现青铜剑在发烫,剑身上的日轮纹路正往一个方向转,“是往日轮城指呢!剑在带路!”

 王瞎子往剑身上摸了摸,探龙针在他掌心转得像个陀螺:“不是普通的地陷,是地脉在‘翻身’。撒哈拉的地脉跟南极的冰盖是反着转的,分脉后南极的地脉草长得太旺,把撒哈拉的地脉能量吸过去了一半,才撑不住日轮城。”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南极的地脉草种子,“得用这草籽混上龙涎水,调成‘固沙浆’,才能把沙层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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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跟着青铜剑往撒哈拉赶,路上的沙丘都在往后退,像是在给我们让路。杨雪莉说这是“剑引沙”,日轮城的祭司在剑上刻了“避沙符”,“你看剑穗上的金沙,每粒都在发光,是三箭盟的人用日光晶烤过的,能让流沙听话”。

 快到日轮城时,远远看见金乌柱歪在沙里,柱顶的日光晶忽明忽暗,像颗快熄灭的灯笼。古埃及的祭司们围着柱子,往沙里插着刻满符号的木牌,可沙层还是往下陷,木牌插进去没多久就不见了。

 “是‘流沙眼’!”祭司的首领指着金乌柱旁边的漩涡,“地脉翻身时撑出的洞,比沉月城的黑洞还厉害,能吞沙子,也能吞石头。”他从怀里掏出块石板,上面的象形文字记载着三箭盟初代盟主的话:“固沙需用七星火,融冰化草粘流沙。”

 “七星火是啥?”胖子往漩涡里扔了块硫磺晶,果然冒出白烟,沙层陷得慢了些,“难道是七星砬子的烧刀子?那玩意儿够烈。”

 杨雪莉突然指着青铜剑的剑柄:“你看这凹槽,正好能插进龙脉玺!日轮城的地脉能量是阳性的,得用龙脉玺的地脉根来中和,就像夏天喝凉茶降火。”她把玉玺往剑柄里一插,“咔嚓”一声,青铜剑突然射出红光,把周围的流沙都定住了,漩涡里的沙子竟开始往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