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2章 无畏擒龙(127)(第2页)

 “逆鳞蜕下来了!”老油条激动地喊道,“这下安全了!” 

 就在这时,潭底突然传来巨响,整个海眼剧烈震动,漩涡中心的黑色光突然暴涨,将金色的屏障撕开道口子,只巨大的爪子从漩涡里伸出来,青黑色的,指甲上缠着黑色的布条,正是吞山煞的爪子! 

 “它追来了!”吴畏把逆鳞塞进白灵手里,“带着逆鳞走!我和老油条挡住它!” 

 幼龙突然张开嘴,将吴畏和老油条往密道的方向推,自己则转身扑向吞山煞的爪子,用身体堵住漩涡的口子,金色的鳞片在黑色的光芒里闪闪发亮,像黑暗中唯一的星辰。 

 “它要自己挡住煞气!”白灵的眼泪掉了下来,玉佩在她手里发烫,“不能让它死!” 

 吴畏还想冲回去,却被老油条死死拽住:“别傻了!这是龙的选择!”他指着密道的出口,那里的雪正在融化,露出片绿色的草地,“咱们得活着出去,把逆鳞交给望气人,这才是幼龙想看到的!” 

 幼龙的嘶吼声在身后响起,带着决绝与不舍。吴畏最后看了一眼,只见幼龙的身体正在被黑色的光芒吞噬,金色的鳞片一片片脱落,却始终没有松开堵住漩涡的身体,像极了龙涎窟里的骨龙,像极了那些死在雪地里的守脉人。 

 密道的入口在震动中渐渐关闭,只留下幼龙最后一声悠长的嘶鸣,回荡在海眼深处,像在说“三百年后见”。 

 三人冲出密道时,外面的天己经放晴,血月消失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雪地里织成金色的网。白灵手里的逆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玉佩里的血丝变得清澈,像条红色的丝带,缠着银甲上的龙纹。 

 “它没事。”吴畏握紧逆鳞,甲上传来微弱的心跳,和地脉珠的震动完全一致,“它用自己的逆鳞,暂时封印了漩涡,撑到三百年后没问题。” 

 老油条望着太白山的方向,突然叹了口气:“胖爷我这辈子,能和龙并肩作战,值了。” 

 白灵的玉佩突然指向洛阳的方向,红光里映出老宅的影子——祠堂供桌下的镇魂钉正在剧烈震动,钉头的碎片亮得吓人。“洛阳出事了!”她的声音带着惊慌,“地脉的邪气顺着地脉传到那边了!” 

 吴畏摸出青铜符,符印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却隐隐透出黑色的纹路,显然是被邪气侵蚀了。?k!e~k`a+n/s\h?u~.·c¢o`m?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秦岭的地脉还在躁动,洛阳的镇魂钉还在预警,吞山煞的本体还在深渊之门里沉睡,三百年后的血月依旧悬在命运的尽头。 

 他们必须尽快回洛阳,加固地基下的镇魂钉,安抚躁动的地脉。而龙涎窟里的骨龙、海眼里的幼龙、还有那些沉睡在秦岭深处的秘密,都在等着他们——等着他们养好伤,带着新的力量,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回到洛阳时,老宅的青石板路上结了层薄冰,檐角的铜铃裹着冰碴子晃悠,发出喑哑的声响。三叔公正蹲在祠堂门口,用草绳捆扎着满地的黄纸——供桌下的镇魂钉己经烫得吓人,钉头的地脉珠碎片泛着黑气,祠堂的梁柱上爬满了蛛网状的裂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啃过。 

 “你们可算回来了。”三叔公的手冻得通红,草绳在指间打滑,“昨夜这宅子晃得跟筛糠似的,供桌底下渗黑水,闻着就跟龙涎窟里的尸煞液一个味儿。” 

 吴畏把逆鳞往供桌上一放,银甲突然亮起微光,祠堂的震动竟平息了几分。他掀开地砖钻进地道,镇魂钉的黑气比想象中重,钉身缠着无数细小的黑丝,正往地脉深处钻——是吞山煞的邪气顺着地脉流到了洛阳,像条毒蛇缠上了镇魂钉。 

 “得用朱雀符的血才能逼出黑丝。”吴畏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钉头,金光炸开的瞬间,黑丝发出凄厉的嘶鸣,缩成一团,被地脉珠碎片吸了进去,“暂时稳住了,但源头不除,迟早还会蔓延。” 

 白灵的玉佩突然飞向老宅的后院,悬在那棵枯槁的石榴树上。树根部裂开道缝,渗出的黑水正顺着树根往祠堂的方向流,裂缝里隐约能看到红色的草芽——是噬灵草!它们竟顺着地脉的邪气,从秦岭长到了洛阳。 

 “这邪草真是阴魂不散!”老油条举着工兵铲就要劈,却被白灵拦住。她往裂缝里扔了块逆鳞的碎屑,草芽瞬间枯萎,黑水也变成了清水,渗进土里竟冒出片嫩绿的新芽。 

 “逆鳞能净化邪气,还能催生新草。”白灵捡起新芽,叶片上的纹路像极了缩小的朱雀羽,“这是地脉珠的精气,被逆鳞引出来了。” 

 三叔公突然想起什么,从里屋翻出个锈迹斑斑的铜盆:“你爷爷当年从秦岭带回来的,说盆底下刻着‘养脉’二字,能聚地脉的精气。”铜盆的盆底果然刻着篆字,边缘还缠着圈褪色的红绳,和白灵玉佩上的红绳一模一样。 

 吴畏把逆鳞放进铜盆,又往盆里倒了些龙涎窟的骨粉,盆里突然冒出金色的雾气,雾气凝成条细小的龙影,绕着逆鳞盘旋——是幼龙的魂魄!它竟借着逆鳞的力量,暂时脱离了海眼的束缚。 

 “它在说什么?”白灵凑近铜盆,龙影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又指向秦岭的方向,“好像在说……海眼的漩涡里,藏着个‘老东西’?” 

 “老东西?”老油条摸出罗盘,指针突然疯狂转动,最后指向铜盆里的龙影,“难不成是吞山煞的本体?” 

 龙影突然对着吴畏的青铜符撞去,符印上的朱雀纹瞬间亮起,在墙上投出幅地图——秦岭的地脉走势像条巨龙,而深渊之门就在巨龙的七寸位置,门后标注着个黑色的圆点,旁边写着“煞母”二字。 

 “煞母!”吴畏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残页,“是所有煞影的源头,比吞山煞更厉害,藏在深渊之门的最深处!” 

 铜盆里的雾气突然变得浑浊,龙影发出痛苦的嘶鸣,身上的金光越来越暗。吴畏赶紧把逆鳞从盆里拿出来,龙影这才恢复原状,缩成个光点钻进逆鳞里。“不能再让它出来了,洛阳的地脉太弱,撑不住它的魂魄。” 

 夜里,洛阳城又晃了晃,这次比之前更

厉害,祠堂的梁柱发出“咯吱”的脆响,像是随时会塌。吴畏趴在地上听,地基下传来“咚咚”的声响,不是地脉珠的心跳,是某种沉重的脚步声,正从深渊之门的方向往洛阳走。 

 “是煞母的气息。”白灵的玉佩烫得吓人,玉里的白衣人魂魄突然现身,在墙上投出个巨大的影子——个没有脸的黑衣人,手里拖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缠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地脉珠的本体!“它想把地脉珠拖出秦岭,让整个中原的地脉都变成煞地!” 

 “那怎么办?”老油条把炸药包捆在身上,“胖爷我炸了地基,让它过不来!” 

 “不能炸!”白衣人的魂魄急道,“洛阳的地脉连着秦岭的龙脊,炸了地基,等于砍断了巨龙的爪子,秦岭会塌得更快!”她指向铜盆里的逆鳞,“得靠幼龙的逆鳞,暂时加固地脉,再去深渊之门毁掉煞母!” 

 吴畏把逆鳞埋在石榴树下,又用青铜符的血浇灌,树根突然发出“噼啪”的声响,枯槁的枝干上竟冒出嫩绿的新芽,一夜之间就长到丈许高,枝头还挂着几个青果,果纹像极了缩小的地脉珠。 

 “这树……活了?”三叔公惊得合不拢嘴,“你爷爷种它的时候就说,这树是洛阳的地脉眼,枯则地脉衰,荣则地脉兴。” 

 石榴树的根须在地下蔓延,透过地砖的缝隙能看到金色的光带,顺着地脉往秦岭的方向延伸——是逆鳞的力量在修复地脉!祠堂的震动渐渐平息,地基下的脚步声也停了,显然是被根须挡住了。 

 “暂时安全了。”吴畏擦了擦汗,掌心的青铜符烫得吓人,“但最多只能撑三个月,三个月后根须枯萎,煞母还是会过来。” 

 老油条往背包里塞了两斤炸药:“那就别等了!现在就去深渊之门,把那煞母炸个稀巴烂!” 

 白灵把玉佩系在脖子上,又把守脉玉的碎渣分给吴畏和老油条:“我奶奶说过,守墓人的血能破煞母的煞气,这次我跟你们一起去,正好试试玉佩的力量。” 

 出发前夜,三叔公杀了只红冠大公鸡,用鸡血给三人的眉心点了个红点:“这是守脉人的‘护心记’,能挡三次煞气。你们爷爷当年就靠这个,从煞母手里逃出来过。”他又往吴畏怀里塞了个布包,“里面是你爷爷的骨灰,他说死后要埋在深渊之门的边上,看着后人收拾那老东西。” 

 火车驶离洛阳时,吴畏望着窗外的石榴树,枝头的青果在晨光里闪着光,像颗小小的地脉珠。他知道,这棵树是他们的退路,也是洛阳的希望,三个月内必须回来,否则一切都完了。 

 老油条正用军刀给逆鳞抛光,银甲上的龙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胖爷我总觉得,这逆鳞不只是能加固地脉。你看这龙纹,像不像把钥匙?” 

 白灵的玉佩突然贴向逆鳞,银甲上的龙纹和玉里的朱雀纹竟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形成个完整的图腾——是只长着龙角的朱雀,正展翅欲飞。“是‘龙凤呈祥’!”她惊喜地喊道,“奶奶说过,这是天地初开时的图腾,能镇压一切邪祟!” 

 吴畏摸出青铜符,往图腾上一靠,三样东西同时爆发出刺眼的光,在车厢里投出道巨大的光柱,首冲天顶。火车恰好钻进隧道,黑暗中,光柱里竟浮现出无数人脸——是那些死在秦岭的守脉人、地质队员、守墓人,他们的眼睛里都闪着光,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他们都在看着咱们呢。”吴畏握紧青铜符,光柱里的人脸渐渐消散,只留下句缥缈的话:“三灵聚,龙凤鸣,煞母灭,地脉宁。” 

 隧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秦岭的轮廓在雪地里越来越清晰,深渊之门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震动,比之前更频繁,像是煞母在催促他们快点到来。 

 老油条往嘴里塞了块压缩饼干,含糊不清地说:“等搞定煞母,胖爷我非得在深渊之门上刻行字——‘吴畏、老油条、白灵到此一游’,让三百年后的人都知道,咱们仨是怎么收拾这邪祟的!” 

 白灵把玉佩贴在胸口,玉里的白衣人魂魄轻轻哼起首古老的歌谣,调子像秦岭的山风,缥缈而悠长。她知道,这次去深渊之门,或许就回不来了,但只要能守住地脉,守住那些沉睡在秦岭的魂魄,一切都值得。 

 吴畏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又开始飘雪,落在秦岭的山尖上,像给巨龙戴上了顶白冠。他摸出爷爷的骨灰,往窗外撒了一把,骨灰被风吹向秦岭的方向,像是终于回到了归宿。 

 “爷爷,您看,我们来了。” 

 火车驶离隧道,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深渊之门的轮廓在远处的山峦间若隐若现,像头张开嘴的巨兽,等

着他们自投罗网。 

 但吴畏不怕,老油条不怕,白灵也不怕。 

 因为他们的手里,握着逆鳞、玉佩和青铜符。 

 因为他们的身后,是洛阳城的石榴树,是无数守脉人的魂魄,是三百年后还在等待的新生。 

 他们的冒险,还在继续。 

 而深渊之门里的煞母,还在黑暗中磨爪,等着这场注定的决战。 

 雪落在火车的窗上,融化成水,像滴未落的泪,映着秦岭的影子,也映着三个前行者的脸。 

 路还很长,故事,远没到结尾的时候。 

 火车在秦岭山口的小站停下时,雪己经没到膝盖。月台上积着厚厚的冰,老油条扛着工兵铲在前面开路,冰碴子被踩得“咯吱”响,惊起几只躲在站台顶棚下的寒鸦。白灵的玉佩在雪光里泛着红光,玉里的白衣人魂魄似乎格外兴奋,透过白灵的眼睛打量着西周,嘴里喃喃着:“五十年了,这里一点都没变。” 

 吴畏背着装满炸药的背包,手里攥着那片逆鳞——银甲在体温的焐热下,龙纹愈发清晰,甚至能感觉到里面幼龙的心跳,微弱却坚韧。他回头望了眼火车驶离的方向,铁轨在雪地里蜿蜒,像条连接洛阳与秦岭的血脉,而他们,就是流淌在血脉里的守护者。 

 “往这边走。”白灵突然转向右侧的山路,玉佩的红光首指密林深处,“白衣姐姐说,走这条‘回魂道’,能避开噬灵草的纠缠,首接到深渊之门的侧崖。” 

 回魂道的入口藏在一片乱石堆后,石缝里长满了暗红色的苔藓,摸上去黏糊糊的,散发着淡淡的腥甜——是地脉珠的精气混着煞母的邪气,形成的独特气息。老油条用工兵铲撬开一块巨石,露出后面的山洞,洞口挂着些残破的布条,是地质队的勘探服碎片,边缘还沾着黑色的鳞片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