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7章 无畏擒龙(152)(第2页)

 老人往齿轮上贴了张黄符,符纸燃着的青烟里,浮出爷爷的声音:“小畏,记住,每个碎片都是面镜子,照出的不是真相,是你愿意相信的东西。守阵人守的不是阵,是每个时空的选择权。”声音消失的瞬间,齿轮突然加速转动,转出的碎片里,有块标着“一百一十一”的碎片,形状与爷爷的摸金符完全相同。 

 “快!齿轮要失控了!”老人往逆镜轮里跳,身体接触齿轮的瞬间,突然变成无数块碎片,嵌进齿轮的凹槽里,暂时稳住了转速,“你们还有一分钟,把第一百零八块碎片扔进镜心池,它会顺着水流,漂到每个时空的镜狱里,让所有的碎片暂时安分!” 

 我往池里扔了块碎片,水面突然往下陷,露出下面的暗河,河里的水流正在往主墓室的方向流,流过的地方,所有的碎片都在发光,光里的魂魄正在往暗河的方向飘,像是在等待救赎。胖子突然指着暗河的尽头,那里的石壁上,有个穿冲锋衣的年轻人正在拍照,照片洗出来的瞬间,相纸上的我们正在往暗河的方向走,走在最后的胖子,手里多了块标着“一百一十二”的碎片,碎片的形状与他妹妹最喜欢的发卡完全相同。 

 “是后来的盗墓者。”我往暗河的方向跑,齿轮的转动声越来越响,响到能听见里面的爷爷正在说话,“小畏,别来找我,守阵人最好的结局,是成为阵的一部分。\t*i^a\n*l,a,i.s,k/.?c.o?m¢”他的声音里混着齿轮的摩擦声,“记住,当第一百二十八块碎片出现时,镜狱会变成扇门,门外……” 

 后面的话被齿轮的爆炸声淹没,逆镜轮突然往两侧裂开,裂开的缝里,涌出无数个时空的碎片,每个碎片里都有个爷爷的影子,有的在倒斗,有的在做饭,有的在教我认摸金符,最后个影子举着块标着“一百三十三”的碎片,往我的方向扔来,碎片穿过时空的缝隙,落在我的掌心,形状与爷爷送我的第一块罗盘完全相同。 

 镜心池的水面突然上涨,淹没了齿轮组,池里的碎片开始往一起聚,聚成个巨大的镜子,镜面里的我们正在往镜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对着我们的方向敬了个礼,手里的碎片上,标着“一百三十西”,形状与我们现在的手电筒完全相同。 

 暗河的水流越来越急,急到能看见里面的碎片正在拼合,拼到第一百一十西块时,突然停住,所有的碎片

都往我们的方向看,像是在等待指令。我往暗河里扔了最后捆炸药,引线在水流里燃得飞快,“胖子,走!” 

 爆炸声响起时,我们被气浪掀进暗河,水流带着我们往主墓室的方向漂,漂过的地方,所有的铜镜都在碎裂,碎成的粉末里,浮出无数个新的碎片,标着“一百一十五”“一百一十六”……每个碎片的形状,都与我们见过的人或物完全相同,像是在记录这段经历。 

 漂到主墓室时,我看见十年后的我正往转盘里嵌第一百零九块碎片,他的影子正在被碎片吞噬,吞噬到一半时,突然对着我们的方向笑了,笑里的纹路,与爷爷、赵家老人、阿蛮、永泰公主的笑完全相同,而他后颈的疤痕,正在变成块完整的铜镜,镜面里的我们,手里正举着块新的碎片,标着“一百一十五”,形状与我后颈的疤痕完全相同,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墓外的方向。 

 暗河的尽头传来光亮,像是墓口的阳光,但光亮里的人影越来越清晰,他们举着的洛阳铲上,都缠着半片麻布,布纹里的云纹与我们的摸金符在光里重合,而他们后颈的位置,都有个淡淡的疤痕,形状与我们的完全相同,正随着脚步,慢慢变深,像要嵌进皮肉里,成为新的碎片。 

 暗河尽头的光亮里,站着二十年前的爷爷。他穿着件深蓝色的工装,手里的洛阳铲还沾着秦岭的黄土,铲头的铜环上没有缠麻布,却刻着个小小的“畏”字——是我的名字。他后颈的疤痕浅得像道划痕,在光里几乎看不见,看见我们时,突然往身后的石门退了半步,门后的阴影里,藏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裙摆的褶皱里,露出半块铜镜碎片,标着“零”。 

 “别往前走了。”二十年前的爷爷开口时,声音里还没有后来的沙砾感,“石门后的不是墓道,是所有时空的起点。你们手里的第一百一十五块碎片,其实是‘零’的倒影,嵌进任何一块碎片里,都会让镜阵重启。”他往地上扔了块标着“零”的碎片,落地的瞬间,所有的碎片突然静止,连水流里的倒影都定在半空。 

 胖子突然指着爷爷身后的女人,“吴爷,那不是你奶奶吗?”照片里的奶奶穿的就是这件碎花裙,裙角的刺绣与碎片上的纹路在光里重叠。二十年前的爷爷没否认,只是往女人身前挡了挡,“她是镜阵的‘心’,当年武则天用她的魂魄做了第一块碎片,所有的执念都从这里生根。”女人突然转过脸,脸上的皮肤像块透明的铜镜,能看见里面的永泰公主正在哭泣,哭出的眼泪变成了青灰色的碎片,标着“一”到“七十二”。 

 “奶奶还活着?”我往前迈了一步,脚下的碎片突然亮起红光,红光里的奶奶正在被武则天的人按住,往铜镜里推,推到第七十三次时,她突然抓起块碎片,往自己的胸口刺,碎片没入的位置,长出第一朵铜镜做的花,花瓣上的纹路是所有守阵人的名字,从赵家祖先到未来的我们,最后个位置空着,旁边画着个问号。 

 二十年前的爷爷往石门上贴了张黄符,符纸燃着的青烟里,浮出段记忆:二十年前的秦岭,奶奶的魂魄从镜阵里飘出来,手里举着块标着“零”的碎片,往爷爷的方向笑,笑完突然化作无数块碎片,嵌进秦岭的地脉里,暂时稳住了镜阵的扩张。“她不是活着,也不是死了,是成了连接所有镜狱的桥。”爷爷的声音发颤,“我当年进这座墓,就是想找到让她安息的方法,结果反被镜阵困住,成了新的守阵人。” 

 石门后的阴影里,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与逆镜轮的频率完全相同。二十年前的爷爷往阴影里扔了个火把,火光照亮的地方,有个巨大的青铜罗盘,盘上的刻度是所有碎片的数字,从“零”到“一百一十五”,指针正往“一百一十六”的方向转,转过得地方,浮出些新的碎片影子,形状与我们没见过的人或物完全相同。 

 “这是‘时空罗盘’。”爷爷指着罗盘中心的凹槽,“能让碎片在不同时空穿梭,但每次转动都需要一个魂魄当祭品。奶奶当年就是用自己的魂魄,换了指针停在‘七十二’的机会,让永泰公主的镜狱暂时稳定。”他往凹槽里放了块标着“零”的碎片,罗盘突然发出“嗡”的轻响,指针转动的速度慢了半拍。 

 胖子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奶奶的旧照片,“吴爷,用这个行不行?”照片上的奶奶正在秦岭的河边洗衣服,裙摆的碎片在水里漂,漂出的纹路与标着“零”的碎片完全相同。他把照片往罗盘上贴,照片突然冒出白烟,烟里的奶奶魂魄往我们的方向飘,飘到爷爷身边时,突然化作块碎片,标着“一百一十六”,形状与照片的轮廓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