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2章 无畏擒龙(167)(第2页)
胖子开枪打中了人影的肩膀,子弹穿过的地方,人影突然化作无数小蛇,蛇群落地的瞬间又变回人形,只是胸口多了个弹孔,孔里嵌着块青铜残片。“这玩意儿打不死!”胖子换弹夹的功夫,人影已经扑到我面前,我侧身躲开的瞬间,后腰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烫出的红光把人影逼退了三步,人影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说的是玛雅语,我勉强听懂了几个词:“蛇母……苏醒……十三块……”
趁人影后退的间隙,我们连滚带爬地冲到井底,井底是间圆形的石室,中央的石台上躺着条巨大的蛇形雕像,雕像的鳞片是用黄金做的,每片鳞甲上都嵌着块青铜残片,只有蛇头的位置空着,缺口的形状与我们从河底捞的最后一块残片完全相同。石台周围的地面上,刻着圈血红色的符文,符文的排列方式与爷爷笔记里画的“镇蛇阵”完全相反,是个会召唤邪灵的“唤蛇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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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哥,这雕像肚子里是空的!”胖子敲了敲蛇身,里面传出空洞的回声,“而且鳞片能活动,像道暗门。”我把最后一块残片嵌进蛇头的瞬间,整个石室突然剧烈摇晃,蛇形雕像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红光在石室顶部投射出个星座图,图上的北斗七星被换成了七块青铜残片的位置,其中第六块的坐标正在闪烁,与秘鲁安第斯山脉的某个山谷完全吻合。
雕像的腹部突然裂开道缝,里面露出个暗格,暗格里铺着人皮,上面放着个青铜盒子,盒子的锁是蛇形的,蛇眼的位置正好能插进爷爷的令牌。我把令牌插进去的瞬间,盒子突然弹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半张人皮地图,与我们之前找到的那半张能拼成完整的“蛇母陵”路线,地图的终点用朱砂画了个蛇头,旁边写着行西班牙语:“皮萨罗的宝藏在蛇母的眼睛里”。
就在这时,石室的地面突然开始下陷,裂缝里冒出绿色的毒气,毒气接触到青铜残片的瞬间,残片突然发出绿光,绿光里,蛇形雕像的鳞片开始一片片竖起,露出里面的通道,通道深处有个东西正在发光,亮度越来越强,像颗正在升起的太阳。“是蛇母的眼睛!”胖子往通道里冲的瞬间,刚才的人影突然从石缝里钻出来,手里举着的长矛刺穿了胖子的小腿,矛尖的青铜残片正在往他的伤口里钻,钻过的地方,皮肤开始变成青黑色。
我用青铜令牌砸中了人影的后脑,人影突然僵住,化作块完整的青铜残片,落在地上的瞬间,残片上的蛇形刻痕突然亮起,与石台上的雕像组成个完整的图腾。图腾发光的地方,地面的裂缝突然停止扩大,毒气也开始消散,胖子小腿的伤口里,青黑色的纹路正在往回退,退到伤口边缘时,凝结成块小的青铜残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来这残片能解蛇毒。”我捡起残片往通道里走,里面的光芒越来越亮,照亮的石壁上,出现了更多的壁画,画的是蛇母从青铜镜里苏醒,吞噬了十三位祭司,然后往地心钻去,钻过的地方,长出了亚马逊雨林的第一棵树。壁画的最后,有个穿现代服装的人正在往镜里塞青铜残片,镜里的蛇母露出了半张脸,长得与我母亲的照片一模一样。
通道尽头是间圆形的大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放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面嵌着十二块青铜残片,正好缺了我们手里的第十三块。镜子里映出的不是大殿,是片星空,星空中有个蛇形星座正在往镜子外面爬,爬过的地方,星空中的星星突然变成了青铜残片的形状。“这是‘蛇母镜’,玛雅人用来沟通神明的神器。”我把最后一块残片嵌进镜面的瞬间,镜子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镜面里的蛇形星座突然活了过来,顺着镜面往我的方向爬,爬过的地方,我的皮肤开始长出蛇鳞,后颈的疤痕烫得像块烙铁。
胖子突然大喊:“吴哥快看镜子后面!”我转身的瞬间,镜子背面的石壁突然裂开,露出个暗室,暗室里的石台上,放着个黄金棺材,棺材上的蛇形雕刻正在往镜子的方向蠕动,像要钻进镜里。棺材的旁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举着枪,枪口对着我的胸口,男人的后颈,有个与我相同的蛇形疤痕。
“你终于来了,吴畏。”男人的声音像砂纸在刮石头,“你爷爷四十年前没能完成的事,该由我们来结束了。”他往黄金棺材上拍了拍,棺材盖突然自动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是个青铜铸就的蛇形骨架,骨架的眼眶里,嵌着两颗鸽血红宝石,在镜光里亮得像活的眼睛。
我摸向腰间的青铜令牌,却发现令牌不知何时不见了,男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令牌晃了晃:“你爷爷的东西,早就该物归原主了。”他把令牌往蛇形骨架的嘴里塞,塞进的瞬间,骨架突然发出“咯吱”声,关节开始活动,身上的青铜鳞片片片竖起,露出下面的血肉——不是青铜,是活的皮肤,皮肤的纹路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青铜残片,像星星一样闪烁。
镜子里的蛇母突然发出嘶鸣,镜面开始出现裂纹,裂纹里钻出无数小蛇,蛇群落地的瞬间,变成了无数个穿兽皮的人影,手里举着长矛,把我们和西装男人围在中间。男人突然往镜子里扔了颗手雷,爆炸的火光里,镜面的裂纹突然扩大,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里有个东西正在往这里爬,爬动的声音像千军万马,震得整个大殿都在摇晃。
“蛇母要出来了。”男人往通道里退,“十三块残片归位,封印解除,这才是你爷爷真正的计划——让蛇母重见天日,净化这个被污染的世界。”他的话音刚落,我的后颈突然剧痛,疤痕裂开的地方,流出的血不是红色的,是金色的。
金色血珠在地面炸开,溅起的光点里,每个都浮着幅微型画面:爷爷在昆仑瑶池凿青铜镜的背影、蛇人老者年轻时在神庙壁画前祈祷的侧影、西装男人童年时被蛇形疤痕吞噬的痛苦表情……最后幅画面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母亲,她正往青铜镜里嵌块残片,镜中爬出的蛇影在她后颈烙下的疤痕,与我此刻裂开的纹路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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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是‘蛇母容器’。”西装男人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他往蛇形骨架嘴里又塞进块残片——是胖子刚才从井壁捡到的那块,编号“九”。骨架的胸腔突然起伏,像在呼吸,肋骨间的青铜缝隙里渗出绿色黏液,滴在黄金棺材上“滋滋”冒烟,棺木上的蛇形雕刻突然活过来,顺着男人的裤腿往上爬,爬到他后颈时化作道青黑色的纹路,与疤痕融为一体。
大殿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镜面裂纹里钻出的蛇影已经能看清鳞片上的刻痕——是玛雅历法的符号,每个符号都对应着块青铜残片的位置。我突然注意到镜面缺角的形状:不是简单的缺口,是被人用利器刻意凿出来的,凿痕边缘的青铜氧化程度比其他地方新得多,像是近十年内留下的。“这镜子是被人故意破坏的。”我指着缺角对胖子喊,“爷爷根本不是要让蛇母苏醒,是要彻底封印它!”
男人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镜面又裂开道缝,缝里探出个巨大的蛇头虚影,虚影的眼睛正好对着我后颈的疤痕,瞳孔里浮出爷爷的脸,正无声地说着什么。我把耳朵贴向地面,震动的频率里藏着摩斯密码,翻译出来是:“蛇母镜的真正用途是反射——用十三块残片的倒影,在满月夜刺穿地心蛇脉”。
胖子突然指着殿顶:“吴哥快看!”月光正顺着大殿的天井往下漏,漏到镜面上的瞬间,十二块残片突然同时发光,光在地面拼出个蛇形轨迹,轨迹的终点正是我脚下的位置。而我后颈的金色血液,正顺着地面的裂纹往轨迹里流,流过的地方,轨迹突然亮起红光,像条活的血管。
“满月快到顶点了!”男人往骨架手里塞了把黑曜石匕首,“当年你母亲没能完成的献祭,该由你来结束!”骨架突然抬起手臂,匕首的寒光直指我的胸口,而镜面里的蛇头虚影已经能看清毒牙,毒牙上的青铜残片编号是“十三”——正是我们一直缺少的最后一块。
我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话:“蛇母怕自己的倒影”。猛地拽过胖子往镜面推,胖子撞在镜子上的瞬间,他背包里的青铜残片突然飞出来,正好嵌进缺角的位置。十三块残片同时亮起的刹那,镜面里的蛇头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虚影与骨架的动作突然同步,匕首转而刺向男人的喉咙——男人的倒影正在镜里用同样的姿势攻击自己。
男人的血溅在骨架上,绿色黏液突然沸腾起来,骨架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的青铜结构,结构的纹路里浮出段玛雅文字:“当容器的血与蛇母的影相遇,十三残片将化作锁魂钉”。每块残片都开始震动,编号从“一”到“十二”的残片依次从镜面弹出,像子弹般射向骨架,钉进它的关节处,而编号“十三”的残片突然从蛇头虚影嘴里飞出,悬停在我后颈的疤痕上方。
“快躲开!”胖子拽我的时候,我的指尖已经碰到了残片,接触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震动和嘶吼都消失了,只有爷爷的声音在耳边响:“畏儿,蛇母不是神也不是魔,是地球的自愈系统——当年陨石撞出亚马逊盆地时,带来的外星病毒正在吞噬地核,蛇母是人类用青铜和血脉创造的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