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6章 无畏擒龙(171)(第2页)

 我跌跌撞撞跑到保险柜前,胖子和那个姑娘跟在后面。保险柜的锁孔形状与爷爷化作的残片完全相同,我刚要伸手去摸,姑娘突然拔出匕首刺向我的后颈! 

 “你爷爷当年背叛了我们!”姑娘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他把蛇母的基因注射进了你母亲的身体,你是个怪物!”匕首刺来的瞬间,胖子突然挡在我面前,匕首深深扎进他的肩膀。 

 胖子咳出一口血:“吴哥快跑!这娘们是日本遗孤,她要拿你去复活蛇母!”他突然抱住姑娘往冰蛇堆里滚,两人的身影很快被蛇群吞没,只留下凄厉的惨叫。 

 我颤抖着输入生日,保险柜突然弹开。里面的东西让我愣住了——不是蛇母的秘密,是个襁褓,襁褓里裹着个婴儿,婴儿的后颈有个蛇形疤痕,像极了我自己。襁褓的旁边放着封信,信封上写着“吾儿吴畏亲启”,是爷爷的笔迹。 

 实验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墙壁开始倒塌。我抓起襁褓往外冲,身后传来青铜镜的嗡鸣,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冲出实验室的瞬间,我回头看了眼,整个冰窟正在化作青铜,青铜的表面浮现出无数蛇形纹路,纹路的节点上,无数残片正在生成,编号从“十西”开始,一首延伸到黑暗的尽头。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掩盖了所有痕迹。我抱着襁褓站在长白山的主峰上,后颈的十三块残片正在发烫,烫出的红光在雪地上拼出个新的坐标:北纬41度,东经128度——是朝鲜半岛的妙香山,那里据说有个“蛇母庙”,藏着最后一块残片。 

 襁褓里的婴儿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在寂静的雪地里格外清晰。我低头看了看,婴儿的手里攥着块青铜残片,编号是“十三”,与我后颈的完全相同。残片的背面刻着行小字,是爷爷的笔迹:“蛇母的秘密不在基因里,在血脉里。每代吴家人都是容器,也是钥匙。/1′1.k′a?n¨s,h!u¨.*c¨o′m~” 

 远处的雪地里,突然传来狗叫声。我抱着婴儿往密林里钻,身后的长白山主峰正在发出青铜色的光芒,光芒里似乎有个巨大的蛇影正在缓缓升起,蛇影的七寸位置嵌着块残片,编号是“零”,与爷爷化作的那块完全相同。 

 密林深处,隐约能看见个小村庄的轮廓。村口的老槐树上挂着个红灯笼,灯笼的光线下,似乎有个人影正在往我这边望,手里举着块青铜镜,镜面的红光在雪地里画出条蜿蜒的路,路的尽头,妙香山的方向正传来隐隐的雷声,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我知道,我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襁褓里的婴儿突然停止了哭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睛里的瞳孔似乎是个漩涡,漩涡里浮出无数青铜残片的影子,编号从“十西”开始,一首延伸到看不见的未来。 

 后颈的残片开始发烫,烫出的纹路里,一个新的数字正在浮现:“十五”。我抱紧婴儿,往村庄的方向走去,雪地上的脚印很快被新的落雪覆盖,像从未有人走过。但我知道,那些脚印会永远留在那里,像个无声的标记,指引着后来者,也警示着所有想探寻蛇母秘密的人。 

 村庄的狗叫声越来越近,红灯笼的光芒也越来越亮。我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视着我,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但我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爷爷的残片在我身体里,母亲的影子在我记忆里,胖子和那个姑娘的牺牲在我心里,还有怀里这个婴儿,他是新的希望,也是新的开始。 

 走到村庄的村口,那个举着青铜镜的人影慢慢转过身,是个穿韩服的老人,他的后颈也有个蛇形疤痕。老人往我手里塞了张地图,地图上的路线用蛇血画成,终点标着个骷髅头,旁边写着韩文,翻译过来是“蛇母庙的祭坛”。 

 老人的眼睛里突然流出眼泪,滴在地图上的瞬间化作蛇形图腾:“孩子,去吧。蛇母的苏醒不是末日,是新生。每块残片都是一个轮回,每个轮回都需要

有人守护。”他突然往密林里跑,身后传来无数脚步声,像有大队人马正在赶来。 

 我抱着婴儿往地图指引的方向跑,身后的村庄突然燃起大火,火光中似乎有无数人影正在厮杀,刀光剑影里,青铜镜的红光格外刺眼。妙香山的方向,雷声越来越响,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挣脱束缚,往这边赶来。 

 跑过一片结冰的河面时,我低头往水里看,冰面的倒影里,我的后颈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凑近细看,才发现那些不是残片,是无数细小的蛇,它们正在组成一个新的编号:“十六”。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在朝鲜半岛的密林里,在妙香山的蛇母庙里,在更遥远的未知之地,还有无数块残片在等待着我,还有无数个秘密在等待着被揭开,还有无数场战斗在等待着我去面对。 

 怀里的婴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得像风铃。我低头看了看,他的小手正指着前方的密林,密林的深处,有个模糊的黑影正在移动,形状像条巨大的蛇,蛇的七寸位置闪着青铜色的光,像在指引我前进的方向。 

 我握紧了手里的地图,加快了脚步。雪地里的脚印不断延伸,像条没有尽头的线,连接着过去与未来,连接着己知与未知,连接着生与死。而我的后颈,编号“十六”的残片正在慢慢清晰,像一个永远不会停止的计数器,在长白山的风雪里,在朝鲜半岛的密林里,在所有等待着我的地方,继续跳动。 

 穿过结冰的河面时,怀里婴儿的笑声突然变调,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我低头一看,他攥着的“十三号”残片正在发烫,烫出的红光在冰面上投出个扭曲的影子——不是我的,是条巨蛇的轮廓,蛇头正往妙香山的方向钻,七寸的位置亮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是‘蛇母影’!”韩服老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我差点滑倒。回头时,老人正踩着冰面追过来,韩服下摆沾着血,手里的青铜镜碎了半面,“这影子是蛇母的意识,跟着残片走,它想找新的宿主。”他往我怀里塞了块黑布,“快把孩子裹起来,这布浸过雄黄酒,能挡一时。” 

 黑布刚盖住婴儿,冰面突然炸开。裂开的冰缝里钻出无数小蛇,每条蛇的鳞片都泛着青铜色,最前头的那条七寸插着支箭,箭尾的编号是“十西”,与我后颈新浮现的数字完全吻合。老人突然把青铜镜往冰缝里扔,镜面的红光在蛇群中炸开,炸出的缺口里露出条通往河底的通道,通道壁上的砖缝里卡着些白骨,指骨上的戒指刻着关东军徽记。 

 “这是当年的秘密通道,首通妙香山。”老人拽着我往通道里跳,下落时能听见蛇群在冰面翻滚的声响,“蛇母影怕青铜镜的反光,但撑不了多久。”通道底部积着半米深的黑水,水里漂着块残片,编号“十五”,形状是蛇头的轮廓,正往通道深处漂。 

 顺着残片的指引往黑暗里走,黑水的气味越来越腥,像泡了几十年的动物尸块。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无数铁笼,笼里的骨架都保持着挣扎的姿势,肋骨间的缝隙里卡着青铜碎片,拼凑起来能看出是“十六”到“二十五”的编号,唯独缺了“二十三”。 

 “关东军当年在这儿搞‘人蛇共生’实验。”老人用青铜镜的残片刮着铁笼,笼壁上的日文刻着“实验体23号,逃逸”,“传说这只逃出去的‘蛇人’藏在妙香山,手里拿着打开蛇母庙的钥匙。”他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的水面,“看那是什么?” 

 黑水中央浮着具尸体,穿着现代冲锋衣,背后的狼头标记被血浸透了——是长白山冰窟里的那个姑娘!她的喉咙被啃出个大洞,但右手还紧紧攥着块残片,编号正是“二十三”,残片的边缘沾着些银白色的毛,像是什么野兽的鬃毛。 

 “是‘雪狼’的毛。”老人摸着残片上的痕迹,“妙香山的猎户说,山里有种白狼,专守蛇母庙的入口,其实是当年实验体23号的后代。”他突然往尸体腋下摸,摸出个防水袋,里面装着半张地图,与韩服老人给的拼在一起,露出蛇母庙的全貌:庙门嵌在块巨大的青铜镜里,镜座的十二角各插着块残片,唯独正中央的“零号”位置空着,形状与婴儿攥着的残片完全吻合。 

 通道尽头的黑水突然沸腾,冒泡的地方浮出个巨大的黑影,轮廓像只站起来的狼,爪子的位置却长着蛇的鳞片,鳞片上的编号是“二十六”,与我后颈刚浮现的数字同步跳动。老人突然把我往旁边推:“是实验体23号的后代!快带孩子走!”他举起青铜镜冲向黑影,镜面的红光与黑影相撞的瞬间,整个通道开始坍塌。 

 我抱着婴儿钻进坍塌的缝隙,身后传来老人

的惨叫和狼的嘶吼。缝隙的另一端是片密林,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来,照亮了满地的白骨,骨头上的牙印大得吓人,像是被什么巨型野兽啃过。远处的山坳里有座寺庙的轮廓,庙顶的蛇形风向标正对着我,尖端的红光与婴儿残片的光芒连成一线。 

 往寺庙走的路上,婴儿突然开始抓我的衣领,小手指着左前方的灌木丛。拨开枝叶的瞬间,我差点吐出来——是具被啃得只剩半截的尸体,穿着关东军军服,胸口的口袋露出半截日记,纸页上的日文记载着“蛇母庙的钥匙是‘母子血’,需用十三号残片持有者的血,混着新生婴儿的血,涂在镜座的零号位置”。 

 尸体的旁边扔着把军刀,刀鞘上的蛇形纹正在发光,照亮了灌木丛后的石阶,阶面的青苔里嵌着“二十七”到“三十三”号残片,每块都在往寺庙的方向蠕动,像在铺路。爬到第七十三级台阶时,台阶突然下陷,露出个暗格,里面躺着块“三十西号”残片,鳞片的刻痕是寺庙的全景图,庙门的位置缺了块,形状与婴儿手里的残片完全相同。 

 庙门果然是块巨大的青铜镜,镜面蒙着层厚厚的灰,擦去灰尘的瞬间,镜里突然映出个穿和服的女人,正往镜外伸手,指甲长得像蛇牙,后颈的蛇形疤痕与我母亲的照片一模一样。女人的嘴在动,镜外的空气里突然传来声音:“把孩子给我,吴畏,他本就该是蛇母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