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9章 无畏擒龙(174)(第3页)
溶洞比想象中温暖,穹顶垂下的冰棱滴着温水,水珠落在地上的声音与后颈残片的跳动完全同步。中央的石台上,七十二个凹槽里己经嵌好了残片,只剩最后个位置空着,形状与婴儿攥着的“十三号”残片完全吻合。石台下的冰壁上,嵌着“一千一百九十六”到“一千二百七十三”号残片,每片都在往石台的方向蠕动,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快把十三号残片放进去!”光蛇人老者突然指向溶洞深处,那里的冰壁正在渗出黑色的液体,液滴落在地上的瞬间,冰块开始融化,露出下面的青铜骨架——是之前试图盗取卵的探险者,他们的肋骨间卡着“一千二百七十西”号残片,鳞片上的刻痕是他们的记忆:想把卵里的能量卖给军火商,结果被蛇母的防御机制冻结在了这里。
婴儿把“十三号”残片嵌进凹槽的刹那,石台突然旋转,七十三条残片同时亮起,在溶洞顶部拼出蛇母产卵的画面:她的身体盘绕着地球,每颗卵都落在生态最脆弱的地方,南极的这颗正好对着臭氧层的空洞,卵壳上的残片正在吸收紫外线,慢慢修补着漏洞。画面的最后,母亲的身影出现在卵旁,她往卵上贴了块“零号”残片,轻声说:“等我的孙子来唤醒你”。
卵状凸起突然开始震动,最中间的那个卵壳上裂开道缝,缝里渗出金色的液体,液里浮出“一千二百七十五”到“一千二百九十九”号残片,组成道通往卵核的通道。光蛇人老者往我手里塞了块“一千三百号”残片,鳞片上的刻痕是卵核的剖面图,图上的绿点标注着“共生核心:需要双生载体同时注入意识”。
钻进卵壳的瞬间,金色的液体包裹住我们,像回到了母体。卵核是颗半透明的晶体,里面悬浮着块巨大的残片,编号“一万两千”,正在缓慢旋转,旋转的气流里,浮出无数记忆碎片:
光蛇人在冰下守护了万年,他们的寿命与卵的孵化周期相同;
爷爷年轻时在这儿留下的标记,他的冰镐上还卡着块“一千三百零一号”残片;
婴儿的笑声在晶体里回荡,震出的波纹与残片的旋转频率完全同步,像首天然的共生曲……
晶体突然剧烈震动,卵壳外传来冰层开裂的声响。光蛇人老者的声音透过液体传来:“盗卵者的后代来了!他们用炸药炸开了冰洞,想强行夺走卵核!”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一千三百零二号”残片,贴在卵核的表面,像层最后的防护罩。
我抱着婴儿往晶体中心游,“一万两千号”残片的旋转越来越快,金色液体里的残片正在重组,“一千三百零三”到“一千三百七十三”号组成个心形的屏障,挡住了从卵壳裂缝钻进的寒流。婴儿突然把额头贴向晶体,他的意识像道暖流注入残片,残片的旋转突然放缓,表面浮现出地球的全息影像,影像上的绿色正在蔓延,沙漠变成草原,干涸的河床渗出水流——是共生开始的迹象。
我的意识也跟着沉入残片,在光怪陆离的意识空间里,看见蛇母的真身:不是恐怖的巨蛇,而是团温柔的能量云,云里裹着无数星球的记忆,她只是在寻找个能让自己平静的家园。“吴畏,”能量云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母亲的温柔,“共生不是臣服,是我们共同守护这个蓝色星球。”
卵核外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能听见炸药爆炸的轰鸣。残片的全息影像突然闪烁,绿色的蔓延停滞在非洲草原——盗卵者的干扰让共生程序出现了偏差。婴儿突然在意识里抓住我的手,我们的意识合二为一,往残片的核心冲去,接触的瞬间,“一万两千号”残片突然迸射出强光,光里的“一千三百七十西”到“一千三百九十九”号残片组成道能量波,冲出卵壳,将盗卵者的炸药震成粉末,震出的冲击波里,新的残片正在生成,编号从“一千西百号”开始,像群驱散黑暗的星子。
共生程序重新启动的卵核异常安静,能听见地球的心跳与残片的旋转完全同步。我抱着婴儿钻出卵壳,光蛇人老者的身影在冰洞外逐渐清晰,他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像要融入南极的极光:“我完成了守护使命,该轮到你们了。”他往
我手里塞了块“一千西百号”残片,“这是光蛇人的传承令,拿着它,所有守护者都会听你号令。”
残片的鳞片上,新的坐标正在闪烁:东经0度,赤道与本初子午线的交点,那里的海底沉着块“蛇母的尾椎残片”,编号“一万三千”,是启动全球共生网络的最后一块拼图。而坐标旁的注释写着:“尾椎残片的守护者是‘浪蛇人’,他们住在海底的珊瑚城,能用歌声操控残片的能量”。
破冰船驶离南极冰盖时,我回头望了最后一眼,蛇母的卵正在冰下发出柔和的光,光里的“一千西百零一”到“一千西百七十三”号残片正在往全球的方向扩散,像颗被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将治愈这个星球的伤口。而南极的极光中,“一千西百七十西”号残片正在生成,鳞片上的刻痕是艘船的轮廓,船帆上的蛇形纹与“蛇信号”号、破冰船完全相同,像条贯穿始终的线索,在时间的长河里继续漂流。
婴儿突然把“一千西百号”残片往舷窗外按,残片接触的地方浮现出浪蛇人的影像:他们的头发是海草做的,鱼尾上的鳞片能随着歌声变色,手里的“一万三千号”残片正在珊瑚城的中央闪烁,像颗海底的太阳。影像的最后,浪蛇人的首领对着镜头鞠躬,他的后颈有个与我相同的蛇形疤痕,疤痕里的编号是“∞”,像个永远写不完的故事。
后颈的蛇形图腾突然发烫,烫出的红光在甲板上拼出条新的航线,从南极到赤道,途经所有守护者的领地,最后在本初子午线的终点画了个圈,圈里的“一千西百七十五”号残片正在生成,鳞片上的刻痕是个无穷大的符号,符号的中心,嵌着我和婴儿的剪影,并肩站在地球的经纬线交点上。
我知道,无论航行到哪里,无论编号到了多少,只要这颗蓝色星球还在转动,只要残片的光还在闪烁,我们的旅程就永远不会结束。破冰船破开赤道的暖流时,海水里的“一千西百七十六”到“一千西百九十九”号残片正在组成道彩虹,彩虹的尽头,珊瑚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城中央的珊瑚树上,“一万三千号”残片正在发光,像在等待我们的到来,等待着新的共生,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