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3章 有我无敌(28)(第2页)
纳米比亚的骷髅海岸在远方闪着银光,据说那里的沙子是白色的,像无数白骨堆积而成。瘦猴知道,那里有松井家最后的秘密,有28号容器,有他们必须面对的终极罪恶。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纳米比亚的骷髅海岸在七月的阳光下泛着惨白,沙粒像碎骨般硌着靴子。瘦猴蹲在一个贝壳堆前,指尖捻起的沙粒里混着点金属粉末,在阳光下闪着暗绿——和安哥拉金矿实验体鳞片的颜色如出一辙。吴迪用军用水壶的影子在沙地上画着地图,阴影边缘突然掠过个黑点,是只鸵鸟,正慌不择路地往内陆跑,翅膀拍打的节奏异常急促。
“前面有沙尘暴。”春燕拽紧了头上的围巾,把萨满鼓裹进防水布。她的猎枪枪管上结着层白霜,凌晨的露水还没干透,枪托上的“张”字被风沙磨得更浅了,“刚才在沙丘后面看到辆越野车,车牌是南非的,车身上有鸟形喷漆。”
守林犬突然对着西北方向低吼,尾巴夹在两腿之间。那里的沙丘在阳光下微微蠕动,不是风的作用,倒像有什么东西在沙下穿行。吴迪掏出怀表,打开表盖的瞬间,齿轮突然疯狂转动,发出“滴滴”的急促信号——这是遇到高浓度病毒时的反应,比在安哥拉金矿强烈十倍。
“是28号容器的泄露。”吴迪把怀表塞进防水袋,“松井家没管好它,病毒己经开始扩散了。”他指着远处的一个黑点,“那是废弃的捕鲸站,当年松井清在这里建过实验室,28号容器肯定藏在里面。”
沙尘暴来得比预想中快。·午^4!看·书^ *已`发_布+罪~新_漳?劫!黄褐色的沙墙从海平面压过来,吞噬了太阳,天地间瞬间一片昏暗。瘦猴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只能死死抓着春燕的背包带,听着守林犬的叫声辨认方向。沙粒打在脸上像针扎,恍惚间竟觉得回到了长白山的雪暴里,只是刺骨的冷变成了灼人的烫。
等风沙稍歇,他们己经站在捕鲸站的废墟前。木板房的骨架在风中摇晃,像只垂死的巨兽,屋顶的铁皮上用红漆画着九头鸟,鸟腹处有个大洞,像是被炸开的。吴迪捡起块碎铁皮,上面的锈迹里掺着点绿色结晶,是病毒干燥后的残留物。
“他们自己炸开了容器。”春燕的声音发紧,猎枪的枪口对准废墟深处,“可能是想销毁证据,或者……病毒己经失控了。”
废墟深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像有人在拖动铁链。瘦猴的头灯扫过去,只见一间 intact的仓库里,铁链从天花板垂下来,末端拴着个黑影,蜷缩在墙角,身上盖着块帆布,露出的脚踝上有青黑色的斑块,跟亚马逊雨林的华雷斯一模一样。
“是实验体。”吴迪举起工兵铲,“但看起来没攻击性。”
他们慢慢靠近,守林犬却突然停住,对着帆布低吼,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瘦猴掀开帆布的瞬间,倒吸了口凉气——那不是怪物,是个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皮肤是东方人的黄,头发却像鸟羽一样泛着青黑,后背隆起个大包,像是要长出翅膀。
女孩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是竖瞳,像猫一样。她看到吴迪怀里的怀表,突然发出嘶哑的声音:“妈妈……李淑敏……”
瘦猴的心脏猛地一缩。李淑敏的日记里写过,她在非洲生下过一个女儿,被松井家抢走当实验体,原来就是她!
“28号……容器……”女孩的手指着仓库角落,那里有个打开的金属罐,罐身上的编号被划得很深,“他们用我的血……培养病毒……”
仓库的门突然被撞开,松井健太的儿子松井一郎站在门口,穿着防化服,手里拿着个注射器,里面是绿色的液体:“把她交出来,这是我家族最后的希望。”他身后跟着几个穿防化服的人,手里的枪对准了女孩,“她是完美的实验体,能控制所有病毒变异体。”
女孩突然尖叫起来,后背的大包裂开,露出里面的骨骼,像翅膀的雏形。仓库外传来嘶吼声,是那些被病毒感染的生物,正从西面八方往捕鲸站聚集,眼睛都是青黑色的。
“她能召唤变异体。”吴迪把女孩护在身后,“松井家想利用她发动病毒战争。”
松井一郎突然把注射器扎进自己的脖子,绿色液体瞬间流遍全身。他的皮肤开始溃烂,长出鳞片,手指变成利爪:“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就一起变成怪物!”
女孩突然扑向松井一郎,用还没长成的翅膀缠住他的脖子。两人在地上翻滚,绿色的血液溅在金属罐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春燕举枪射击,却被变异体挡住,它们像疯了一样往仓库里冲,用身体撞着墙壁。
“快带女孩走!”吴迪拽开瘦猴,“我来挡住他们!”他把怀表塞进女孩手里,“这是你妈妈的东西,能抑制病毒,去欧洲找国际法庭,告诉他们真相!”
瘦猴抱起女孩往仓库的后门跑,春燕和守林犬在后面掩护。后门通向海边的悬崖,下面是翻滚的海浪。女孩突然指向悬崖下的一艘小艇,是捕鲸站的旧救生艇,还能发动。
“妈妈……藏了资料……在艇上……”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弱,瞳孔开始涣散。
松井一郎突然从仓库里冲出来,鳞片覆盖了全身,像只巨大的蜥蜴。他抓住守林犬的尾巴,狠狠往岩壁上砸去。守林犬发出声凄厉的惨叫,嘴角溢出鲜血。
“放开它!”春燕举枪射中了松井一郎的眼睛,绿色的血液喷了她一脸。
瘦猴把女孩放进小艇,转身捡起块石头砸向松井一郎的头。就在这时,女孩突然尖叫,后背的翅膀完全展开,青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光。她扑向松井一郎,用爪子撕开了他的喉咙。
变异体们突然安静下来,对着女孩低下了头,像是在朝拜。
“快走!”女孩推了瘦猴一把,“我控制不住它们了……”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要融化在阳光里,“告诉世界……松井家的罪……”
瘦猴和春燕跳上小艇,发动马达。女孩站在悬崖上,对着他们挥手,身后的变异体开始自相残杀,绿色的血液染红了整个捕鲸站。
小艇驶离悬崖时,捕鲸站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是吴迪引爆了仓库里的炸药。瘦猴回头望去,火光中,吴迪的身影站得笔首,像座永不倒下的雕像,守林犬趴在他脚边,尾巴轻轻摇了摇。
女孩的身体在小艇上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只剩下怀表和一块玉佩,是李淑敏当年给她戴上的。瘦猴把怀表和玉佩握紧,掌心被硌得生疼。 春燕突然指着天边,一只海东青正从爆炸的烟尘中飞出,翅膀上沾着火星,却飞得异常坚定,朝着欧洲的方向。
“它在给我们指路。”春燕的声音带着哭腔,“吴迪说的对,真相需要被全世界知道。”
小艇在大西洋上漂着,远处的海平面和天空连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瘦猴看着怀表上的时间,想起了李淑敏、张庆山、赵老头,想起了所有为真相牺牲的人。他知道,女孩的使命还没完成,他们的旅程也远未结束。
欧洲的海岸线在远方若隐若现,像一条模糊的线,连接着过去和未来。瘦猴握紧了船桨,春燕检查着仅剩的子弹,守林犬的尸体被他们用帆布裹好,放在船头,像个沉默的战士。
他们要去欧洲,去完成女孩的遗愿,去揭露松井家最后的罪恶。而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病毒样本,那些还没被找到的实验记录,都在等着他们去清算。
海东青在前方盘旋,发出清越的鸣叫,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指引。瘦猴知道,只要这只鸟还在飞,他们就必须继续前行,穿过大西洋,穿过历史的迷雾,走向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终点。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小艇在大西洋的暖流里漂到里斯本港时,瘦猴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非洲的红沙。春燕用海水帮他清洗时,发现沙粒裹着些银色的纤维,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是从女孩翅膀上掉落的,遇水后竟慢慢融化,在甲板上晕开淡青色的纹路,像幅微型地图,标注着欧洲的几个红点。
“巴黎、柏林、华沙……”春燕用指尖划过纹路,“都是二战时731部队和纳粹合作过的城市。”她突然捏住其中一个红点,在里斯本近郊的位置,“这里标着个鸟形符号,跟李淑敏日记里提到的‘白鸽情报站’记号一样。”
守林犬的帆布包裹就放在船头,被海风灌得鼓鼓囊囊。瘦猴解开绳结,想换块干燥的帆布,却发现裹尸布下面藏着个金属盒,是吴迪在捕鲸站塞进去的,里面装着三卷胶卷和半张地图。胶卷洗出来后,照片上是纳粹集中营的实验室,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围着实验体,其中一个戴眼镜的日本人,胸前的工作证写着“松井”。
“松井家和纳粹早就勾结了。”瘦猴的手指划过照片上的实验体,它的翅膀跟女孩的一模一样,“他们不仅共享实验数据,还联合培育了新的变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