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1章 有我无敌(46)(第2页)
年轻陈瞎子的脸涨得通红,把日记递给老周:“是我错了,不该信族里的谣言。”他突然朝着暗渠深处跪下,“族长,对不起,是我误解了您的苦心!”
暗渠深处传来水流涌动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吴迪的定水针疯狂转动,指向龙眠窟的方向:“逆鳞有反应了,它在回应玄龟族的忏悔。”
三人往暗渠深处走,渠壁上的水渍泛着银光,那是龙气凝聚的痕迹。龙眠窟其实是个天然的溶洞,洞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放着片龙鳞,正是刻着“肆”字的第四片逆鳞,鳞甲上的纹路在年轻陈瞎子的注视下,渐渐亮起绿光——是玄龟族的印记,证明当年族长确实在此留下过气息。
“是真的……族长真的是自愿的,”年轻陈瞎子拿起逆鳞,突然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滴在鳞甲上,绿光变得更加明亮,“玄龟族以血为誓,从此不再与吴家为敌,共同守护九河龙气。”
就在这时,溶洞突然震动起来,洞顶的岩石簌簌落下,堵住了来路。吴迪抬头一看,只见洞壁上的水渍正在变成灰黑色,那些逃走的水蛇从洞穴里钻出来,眼睛的红色比之前更亮——是被暗物质污染的噬星虫卵,借着寻龙水的能量提前孵化了!
“是未来的我……他在干扰过去!”年轻陈瞎子突然明白了什么,将逆鳞塞进吴迪手里,“你带着鳞走,我和老周挡住它们!玄龟族欠吴家的,今天该还了!”
老周也捡起根木棍:“小伙子,你快走吧,守藏人的使命就是保护逆鳞,这点危险算不了什么。”
吴迪知道不能拖延,噬星主的暗物质正在穿透时空壁垒,再不走所有人都会被吞噬。他握紧逆鳞,深深看了眼年轻陈瞎子——这个还没被仇恨扭曲的年轻人,或许才是玄龟族真正的希望。
“照顾好自己,”吴迪转身往溶洞的另一个出口跑,身后传来年轻陈瞎子和老周的打斗声,还有水蛇被镇魂散灼烧的惨叫,“未来的你,会走上歧路,但现在的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跑出暗渠时,天已经亮了。吴迪回头望了眼砖窑厂,烟囱上的黑影已经消失,暗渠的铁盖关得严严实实,像是从未有人打开过。他知道年轻陈瞎子和老周一定活了下来,否则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只是这段经历,会在年轻陈瞎子的心里埋下怎样的种子?是让他彻底放下仇恨,还是让他对未来的自己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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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第四片逆鳞突然发烫,与胸口的银色纹路产生共鸣,在阳光下投射出幅新的星图——九个时空节点中的第二个,位于万历二十五年的玄龟族族长府,那里标注着个红色的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在那天被毁掉。
“是族长日记的原本,”吴迪想起东营湿地老头说日记被爷爷烧了,“其实不是爷爷烧的,是被未来的陈瞎子毁掉的,他想让玄龟族永远被蒙在鼓里。”
他摸出那个装着噬星主意识碎片的铅盒,盒子里传来微弱的震动,像是在回应星图的指引。“看来你也想去看看,”吴迪笑了笑,将逆鳞收好,“去看看真相最初的样子,看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偏离的。”
车往郊外的古河道开去,那里有处明代的沉船遗址,是爷爷日记里记载的时空锚点,能通过龙气波动打开通往万历年间的通道。吴迪打开车窗,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眼角的青纹在光线下泛出温暖的银光,像条沉睡的小龙。
他知道接下来的旅程会更危险,改变过去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蝴蝶效应,甚至可能让自己彻底消失。但当他握紧手里的逆鳞,感受着里面玄龟族的血誓与吴家的龙气交织在一起时,心里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真相从来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由无数个选择组成的河流,有的浑浊,有的清澈,有的改道,有的汇聚,最终奔向同一个终点。而他的使命,就是确保这条河流不被污染,让每个时代的守藏人,都能做出无愧于心的选择。
车窗外的古河道越来越近,河面上的水汽在阳光下形成道彩虹,连接着现在与过去。吴迪踩下油门,朝着彩虹的方向驶去,引擎的轰鸣与河水流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首跨越时空的歌谣。
古河道的水汽裹着河泥的腥气,在车窗外凝成细碎的水珠。吴迪把金杯车停在明代沉船遗址的界碑旁,引擎还在微微发烫,车斗里的洛阳铲沾着新鲜的河泥——那是刚才探路时从河床里带上来的,泥里混着几片青花瓷的碎瓷片,胎质细腻,釉色泛着典型的万历年间特征。他摸出第四片逆鳞,鳞甲背面的“肆”字在阳光下泛出红光,与遗址地下的龙气产生共鸣,手里的青铜罗盘指针突然定格,指向河床下三米处。
“就是这儿了,”吴迪看着罗盘盘面浮现的万历二十五年纪年,“沉船的货舱里藏着玄龟族的信物,能打开通往族长府的时空裂隙。”他扛起洛阳铲往河边走,脚下的淤泥里露出半截船板,木板上的龙纹雕刻与南河沿的镇龙符如出一辙,显然是吴家先祖当年留下的标记。
洛阳铲插进河床的瞬间,铲头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像是碰到了金属硬物。吴迪提起铲子,发现铲尖卷了刃,上面沾着些银白色的粉末——是“定龙砂”,明代守藏人用来稳固时空锚点的材料,遇龙鳞会发出荧光。他顺着铲孔往下挖,很快就露出个青铜箱子,箱子上的锁扣是玄龟形状,龟头正好能容纳第四片逆鳞。
将逆鳞嵌进锁扣的刹那,箱子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箱盖自动弹开,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个巴掌大的龟甲,甲片上刻满了星符,与星河源的能量节点图案隐隐呼应。“是玄龟族的‘星甲’,”吴迪认出这是《异冢考》里记载的至宝,“能感应时空裂隙的位置,还能抵挡暗物质的侵蚀。”
龟甲突然悬浮起来,在河面上旋转,甲片上的星符依次亮起,在半空组成个漩涡状的光门,门后隐约能看见青灰色的砖墙和飞檐——是明代建筑的轮廓。吴迪知道这是通往万历二十五年的通道,赶紧抓起青铜箱里的另一样东西:一本线装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玄龟族记事”,字迹与东营湿地找到的日记如出一辙,显然是族长的手札。
“等我回来。”吴迪对着金杯车说了句,转身踏入光门。穿过裂隙的瞬间,一股檀香混着火药的气味扑面而来,脚下的触感从淤泥变成了青石板,周围的喧嚣声像潮水般涌来——是明代市集的叫卖声,夹杂着车马的轱辘声和孩童的嬉闹声。
他站在条青石板铺就的巷子里,两侧的房屋都是青砖黛瓦,墙头上伸出几枝石榴花,开得正艳。巷口的酒旗上写着“龙门居”三个大字,幌子在风里摇摇晃晃,与手札里记载的族长府附近的地标完全吻合。吴迪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明代的青色长衫,袖口绣着暗龙纹——是星甲自动生成的伪装,避免引起时空紊乱。
“客官里边请,”酒保热情地招呼,眼神却在他袖口的龙纹上多停留了片刻,“今儿个龙门居有新酿的‘龙涎酒’,是用九河水酿的,要不要尝尝?”
吴迪心里一动,龙涎酒正是玄龟族族长最爱喝的酒,手札里提过他每天巳时都会来龙门居小坐。“来一壶,”他跟着酒保往里走,眼角的余光瞥见巷尾有个黑影闪过,穿着明代的服饰,却戴着顶奇怪的斗笠,斗笠下露出的皮肤泛着灰黑色——是噬星主的意识碎片,它果然也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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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靠窗的位置坐着个花甲老人,穿着藏青色的锦袍,腰间挂着个龟甲玉佩,正对着窗外的石榴树出神。吴迪一眼就认出他袖口的玄龟族标记,正是万历年间的玄龟族族长。他刚要走过去,突然注意到族长的茶碗里漂着些黑色的粉末,与龙墓里的蚀龙污染气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