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7章 有我无敌(52)(第2页)
“是血煞操控了这些骸骨!”吴迪举起玉佩,玄鸟纹的光芒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刺眼,骸骨们被金光逼退,暂时不敢靠近。
老张突然指着石棺的棺盖:“看!玉琮在发光!”
吴迪的矿灯照过去,只见石棺上的玉琮正在发出红光,和他手里的玉佩遥相呼应,棺盖上的龙纹像是活了过来,鳞片一片片竖起,发出细微的声响。
“它要出来了,”吴迪的声音发紧,“石棺里的东西要出来了!”
石棺突然剧烈震动,棺盖被顶开一条缝,一股黑色的雾气从缝里冒出来,带着股说不出的腥臭味,比血煞和水猴子的味道更难闻。雾气在空中凝聚成个模糊的人形,没有五官,只有两点红光在闪烁,正是野坟岭出现过的血煞!
“原来血煞的本体在这里,”吴迪终于明白,“辽景宗的陪葬坑根本没有血煞,这里才是它的老巢!玉琮和玉佩都是封印它的钥匙,李三鞭当年拿到玉琮,无意间松动了封印,才让它跑出去,污染了野坟岭和黑水河!”
血煞发出无声的咆哮,黑色的雾气猛地膨胀,将周围的骸骨全部吞噬,化作更浓郁的雾气,扑向他们。吴迪举起玉佩,玄鸟纹的金光形成个保护罩,暂时挡住了雾气的进攻,但他能感觉到,玉佩的能量正在快速消耗,金光越来越暗。
“怎么办?”赵磊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被困住了!”
吴迪看着石棺上的玉琮,突然想起赵磊导师的话:“玄鸟泣血,非祭,乃解。”难道不是用血祭来镇压,而是用血来解除血煞的封印,让它彻底消散?
他没有时间犹豫,抓起工兵铲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在玉佩上,又顺着玉佩滴落在石棺的玉琮上。两滴血同时渗入,玄鸟纹和龙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黑色的雾气逼退。血煞发出凄厉的嘶吼,雾气开始剧烈波动,像是在痛苦地挣扎。
石棺里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吴迪的矿灯照过去,只见棺盖彻底打开,里面没有尸骨,只有一块黑色的石头,上面刻着个和玄鸟纹相反的图案,正是血煞的核心!
“是‘镇魂石’!”赵磊突然喊道,“我导师的笔记里说,辽代用特殊的石头封印邪物,这块就是封印血煞的核心!”
血煞的雾气猛地扑向镇魂石,像是要把它重新吞噬。吴迪知道不能让它得逞,他抓起玉佩,纵身跳上石棺,将玉佩按在镇魂石上的反向图案里。玄鸟纹与反向图案完美契合,形成个完整的圆,金光与黑光交织,发出震耳的轰鸣。
整个长生殿都在震动,屋顶的瓦片纷纷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血煞的雾气在金光中寸寸消散,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石棺里的镇魂石失去了黑色,变成块普通的石头,上面的反向图案也渐渐淡去。吴迪瘫坐在石棺上,浑身脱力,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老张和赵磊也冲了上来,看着消失的血煞,长出一口气。长生殿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外面的阳光照进来,驱散了最后的黑暗。
“结束了,”赵磊激动地说,“我导师可以安息了,李三鞭的疯病也该好了。”
吴迪拿起石棺上的玉琮,和自己的玉佩放在一起,两者完美契合,玄鸟纹和龙纹组成个新的图案,像是只展翅的凤凰。他突然注意到玉琮的内侧刻着几行小字,是爷爷的笔迹:“孙儿亲启,血煞已除,爷爷在外安好,勿念。西去,有大墓。”
“爷爷还活着!”吴迪激动得浑身发抖,“他去了西边,那里还有更大的墓!”
老张凑过来看了看,突然脸色一变:“西边是罗布泊,那里的‘太阳墓’比黑水城邪性十倍,当年多少盗墓贼进去就没出来过!”
吴迪握紧玉佩和玉琮,眼神坚定:“不管有多邪性,我都要去。我要找到爷爷,问清楚所有事情。”
赵磊看着他,突然说:“我跟你去,我想找到我导师的下落,他可能也去了罗布泊。”
老张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算我一个,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三人走出长生殿,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黑水城的黄沙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那些守陵俑和骸骨都恢复了平静,像是在默默目送他们离开。吴迪回头望了眼这座沉睡千年的古城,知道这里的秘密已经揭开,但他的旅程还远远没有结束。
罗布泊的太阳墓,爷爷的下落,更大的秘密……一切都在西边等待着他。
新的征程,在落日的余晖中等待着他。
离开黑水城的那天,戈壁滩刮起了沙尘暴。吴迪坐在改装过的越野车副驾上,手里摩挲着拼合完整的玉佩与玉琮,玄鸟与龙纹交织的图案在颠簸中泛着微光。老张在驾驶座上猛打方向盘,车窗外的黄沙像沸腾的粥,能见度不足五米,偶尔有被卷上天的枯木砸在车顶,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鬼天气,像是老天爷不想让咱们走,”老张啐了口唾沫,从仪表盘上摸出半截烟叼在嘴里,“罗布泊那地方比黑水城邪性百倍,当年彭加木失踪的事你知道吧?到现在没找着尸首,有人说被‘沙人’拖进沙子里了。”
赵磊蜷在后座,怀里抱着导师的笔记本,脸色发白:“我导师的笔记最后几页提到过‘太阳墓’,说那里的墓葬排列像太阳的光芒,每根木桩下都埋着一具少女的骸骨,是用来献祭的。他还画了个符号,和吴迪玉佩上的玄鸟纹很像,只是多了个圆圈。”
吴迪把玉佩翻过来,背面果然有个浅浅的圆圈印记,以前没注意,此刻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是‘日晕纹’,”他想起爷爷笔记里的记载,“辽代传说中,玄鸟衔日而生,日晕纹代表玄鸟的本源力量。看来太阳墓和玄鸟纹脱不了干系。”
越野车在沙尘暴里挣扎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清晨冲出沙墙。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戈壁滩尽头出现一片灰白色的盐碱地,地面龟裂如蛛网,远处的雅丹地貌像群沉默的巨兽,在朝阳下投下扭曲的影子。
“过了这片盐碱地就是罗布泊边缘,”老张指着远处的地平线,“当年李三鞭带我们来的时候,就在那边的红柳丛里发现了个盗洞,直通太阳墓的外围。”
吴迪突然注意到盐碱地中央有个黑点,像块礁石立在白色的海面上。他举起望远镜,看清那是座半截埋在沙子里的石碑,碑顶刻着个模糊的太阳图案,和赵磊说的太阳墓符号一致。“去看看。”
越野车开到石碑旁,吴迪跳下车,发现碑身刻满了和长生殿相似的契丹文,只是多了些西域风格的花纹。碑底压着块褪色的帆布,掀开一看,下面是具风干的尸体,穿着现代探险服,胸口插着把青铜匕首,刀柄上刻着玄鸟纹——是赵磊的导师。
“导师!”赵磊扑过去,声音哽咽。吴迪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自己则蹲下身检查尸体。匕首插入的角度很奇怪,不像是他人所为,更像自己捅进去的。尸体的手指紧紧攥着块羊皮纸,上面画着太阳墓的平面图,中央标注着个红色的叉,旁边写着“玄鸟卵”三个字。
“玄鸟卵?”吴迪皱眉,爷爷的笔记里从没提过这个。他摸出玉佩,靠近尸体时,玄鸟纹突然亮起,尸体的胸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匕首的纹路流淌,在沙地上画出个微型的太阳图案。
“是血煞的残留能量,”老张凑过来看,“你导师是被血煞控制了,自己杀了自己。”他指着羊皮纸,“这太阳墓的平面图和我当年见过的不一样,中央多了个地宫,看来是主墓室。”
赵磊突然想起什么,翻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导师写过,太阳墓的主人不是辽代的,是更早的‘玄鸟族’,他们崇拜太阳和玄鸟,认为玄鸟卵能让人长生。”他的声音发颤,“难道……难道血煞的源头是玄鸟族?”
吴迪把羊皮纸折好揣进怀里,目光投向远处的红柳丛:“不管是什么,都得去主墓室看看。你导师的死,爷爷的失踪,肯定都和这玄鸟卵有关。”
三人收拾好装备,朝着红柳丛出发。盐碱地的地面像玻璃一样脆,脚下时不时传来咔嚓声,像是踩碎了什么骨头。老张说这是当年的探险队留下的,太阳墓周围埋着不下百具尸体,有的是迷路饿死的,有的是被沙人拖走的,还有的……是自己疯了撞墙死的。
红柳丛里果然有个盗洞,洞口用伪装网盖着,边缘的沙地上留着新鲜的脚印,不止一个人。“有人比我们先到了,”吴迪蹲下身查看脚印,“是专业的盗墓贼,穿的是防沙靴。”他突然在脚印旁发现个烟蒂,是“熊猫”牌的,这种烟市面上少见,只有某些大人物才抽。
“是‘九爷’的人,”老张的脸色沉了下来,“这老东西是盗墓行当里的土皇帝,当年李三鞭都得看他脸色。他怎么会盯上太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