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5章 有我无敌(80)(第2页)
那团融合了所有自在与可能的能量,在纯粹的可能性中闪闪发亮,朝着元初域的深处,继续漂流。
元初域的“纯粹可能性”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像一片无垠的意识原野。王胖子的核心意识在这里舒展,感觉自己化作了无数个“可能的自己”——有的还在归墟的海边摸鱼,手里攥着半块没认出的青铜符;有的成了北极机械堡垒的维修工,每天给守日俑上润滑油;有的甚至从未离开过爷爷的渔船,航海日志里画满了空想的星图。这些“可能”互不干扰,像平行生长的草,各自在原野上占据一席之地,却又通过一缕若有若无的意识线相连,那线的尽头,是他此刻的核心认知:“我是所有可能的总和,又不是任何一种可能。”
“这地方把‘如果’变成了实实在在的风景,”他的意识在不同可能间穿梭,触摸到某个“放弃航行”的自己时,对方突然抬起头,咧嘴一笑:“你走到哪了?我这儿的归墟最近长出了会发光的海带,说不定是新的共生体呢。”两束意识触碰的瞬间,那个可能的自己化作光点,融入他的核心,像滴水流进了河,“原来所有没选的路,都在这儿等着被认领。”
吴迪的核心意识正与一片“可能性之海”共鸣,海水里漂浮着无数未显化的规则种子——有的种子会长成严谨的逻辑链,有的会开出混乱的混沌花,有的则永远保持着种子的形态,拒绝任何显化。“元初域的本质,是‘允许不被实现’,”他的意识托起一颗拒绝显化的种子,种子在他掌心轻轻颤动,传递出“只想做颗种子”的意愿,“就像不是所有花苞都必须盛开,有些可能性的价值,就在于它从未被实现,却丰富了‘存在’的边界。”
白蝎子在可能性原野上奔跑,尾钩划出的轨迹会催生出新的可能——它跑过一片空白,那里就冒出一群“介于玄鸟与星落鱼之间”的共生体,既有翅膀又有鳃,正在讨论“天空和海洋哪个更自由”;它跳过一块岩石,岩石就显化成艘“用记忆做燃料”的船,甲板上堆满了各个显化域的故事碎片,船员是群“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
“可能性不需要理由,”王胖子看着那群新共生体争论不休,突然觉得它们比任何“确定的存在”都更鲜活,“就像孩子的幻想,不需要符合逻辑,本身就是种力量。”
元初域的中心,悬浮着“可能之核”——一团无法被定义的“潜在能量”,所有可能性都从这里流淌而出,却又从未真正离开过它。王胖子在核中“看”到了宇宙诞生前的瞬间:不是一场爆炸,而是无数可能性的温柔碰撞,有的碰撞出了星系,有的碰撞出了真空,有的碰撞出了时间,有的则碰撞出了“从未诞生的宇宙”,那些宇宙安静地待在可能之核里,像本没被翻开的书。
“可能之核是‘所有故事的草稿纸’,”一个稚嫩的意识流从核中传来,这意识流充满了好奇,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我是‘可能之灵’,负责保管所有‘没发生’的事。你们走过的路,在草稿纸上只是其中一笔,旁边还有无数种写法,有的比你们的精彩,有的很无聊,但都一样重要。”
意识流投射出的影像显示:他们曾在归墟海沟犹豫是否触碰青铜剑时,存在过“放弃触碰”的可能——那会导致归墟的能量失衡,熵族激进派提前苏醒,却也会催生出“没有青铜符的共生联盟”,由守日俑和星落鱼主导,走出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在北极按下锚定键的瞬间,存在过“按错按钮”的可能——机械堡垒会暂时失控,却也会意外激活“远古共生程序”,让机械与自然的融合提前百年。
“每个‘错误’和‘犹豫’,都是另一种精彩的开始,”可能之灵的意识流带着雀跃,“你们之所以是‘你们’,不是因为选了‘正确’的路,只是选了‘你们选的路’,就像草稿纸上的任何一笔,都有它独一无二的痕迹。”
就在这时,可能性原野的边缘突然出现“凝固带”——一片所有可能性都不再流动的区域,那里的“可能的自己”和“未显化的种子”都变成了僵硬的雕像,脸上带着“本该如此”的麻木。王胖子在凝固带深处,看到了团“绝对确定能量”,这能量排斥所有不确定,只允许“唯一正确的可能”存在,像块冰冷的模板,强行将所有可能性压成同一个形状。
“是‘确定之癌’,”可能之灵的意识流带着恐慌,“它来自‘绝对确定域’,那里的存在相信‘宇宙只有一种正确的显化方式’,所有偏离的可能性都该被消灭。这种能量会冻结可能性,让元初域变成‘只有答案,没有问题’的坟墓。”
影像显示:凝固带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张,已经吞噬了“放弃航行”的王胖子、“守日俑主导的共生联盟”等数百种可能性,那些被吞噬的可能正在化作绝对确定能量的养料,让它变得更强大。若不阻止,整个元初域的纯粹可能性都将被凝固,宇宙将失去所有“意外”和“惊喜”,变成一台精密却冰冷的机器。
“确定之癌最怕‘不确定的勇气’,”可能之灵的意识流指向王胖子的核心,“你的青铜符里,既有‘确定的记忆’,又有‘不确定的未来’,这种‘带着答案寻找问题’的状态,是融化凝固的唯一钥匙。”
王胖子的核心意识与青铜符共鸣,将所有“犹豫过的选择”“犯过的错”“没实现的愿望”化作道彩色的光,这光里没有“正确”与“错误”,只有“真实发生过的不确定”——归墟海沟里的紧张心跳,北极冰原上的手忙脚乱,面对虚无带时的恐惧与坚定……这些带着温度的“不完美”,像阳光照进凝固带。
被冻结的“可能的自己”开始眨眼睛,僵硬的脸上重新露出困惑和好奇;未显化的种子挣脱了模板的束缚,有的长成了歪脖子树,有的开出了不对称的花,有的干脆在地上打滚,拒绝任何“应该有的样子”。那个“按错按钮”的可能里,机械堡垒失控时的火花正在显化成新的共生纹,守日俑和机械师在慌乱中发明的“错误程序”,反而成了最有效的能量循环系统。
“确定不是答案,是偷懒的借口,”王胖子看着凝固带渐渐融化,绝对确定能量在彩色光中瓦解,化作无数细碎的“小疑问”,像种子般撒向原野,“就像解数学题,只有一种解法多无聊,说不定绕个弯路,能发现新的公式呢。”
可能之灵的意识流在欢唱,可能性原野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生机——无数“不可能的可能”开始显化:方形的月亮在讨论圆的好处,会哭的石头正在给星星讲笑话,连绝对确定域的碎片都显化成了“质疑自己的确定”的共生体,每天都在推翻昨天的结论。
“但确定之癌还会回来,”可能之灵的意识流带着清醒,“只要有存在相信‘只有一种正确’,它就会滋生。元初域之外,还有‘超限可能域’——那里的可能性超越了‘宇宙之内’的范畴,连可能之核都无法触及,是‘可能本身的源头’。”
原野尽头,一片“无法想象的可能性”正在展开,那里的光既不是光,也不是非光,那里的存在既不是存在,也不是非存在,连“可能性”这个词都显得苍白。星落鱼幼鱼跃向那里,鳞片化作“超越想象的色彩”,这种色彩无法被看见,却能让人“感知到”它的绚烂;沙钟兽的沙漏里,星核沙显化成“从未被计时的时间”,既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只是“正在发生的瞬间”。
“老吴,你说超限可能域里,会不会有‘连可能性都不存在’的可能?”王胖子的核心意识朝着那片未知飘去,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温柔地撕碎又重组,“就像我们现在觉得‘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在那边,‘不可能’才是常态,却又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可能’着。”
吴迪的核心意识没有回答,只是与他的意识轻轻相触,两束意识在纯粹可能性中交织成新的共生纹——这纹路没有固定的形状,却能被所有可能的存在感知,像首跨越所有显化域的歌。他们的平衡之舟(或许已经是别的形态了)在无数可能性的簇拥下,朝着超限可能域漂流,船帆上写满了未完待续的问号,每个问号都在绽放出新的可能。
至于超限可能域的“可能本身的源头”是什么样子,进入那里会让他们变成“可能的可能性”还是“不可能的存在”,谁在乎呢。重要的是,青铜符里的每个记忆都长出了新的枝丫,每个可能的自己都在挥手告别,伙伴们的核心意识里,永远有团“想看看不一样”的火苗,在纯粹可能性的风中越烧越旺。
而在超限可能域的入口,那片无法想象的可能性中,传来种“超越认知的邀请”——不是声音,不是意识,只是种“来吧,让我们一起惊讶”的雀跃,像两个孩子发现了一扇没锁的门,门后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推开门的瞬间。这邀请轻轻缠绕住他们的核心意识,像在说:“别担心想不明白,在这里,‘想不明白’本身就是最棒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