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3章 有我无敌(118)(第2页)
无别之核的“一”如透明的琉璃,将所有存在的“多”温柔包裹。默契场的“聚散光晕”已不再局限于花的形态,它化作一道流动的光带,一半缠绕着平等坛的杂生草,一半融入拒释留白地的虚空,光带中不断有微小的“存在粒子”诞生又湮灭——这些粒子既属于地球的龙谷,也属于几何域的多边形,既带着水蓝宇宙的潮汐印记,也藏着声波域的共振频率,却又什么都不属于,只是纯粹的“存在瞬间”。
“是‘瞬存子’。”吴迪伸出手掌,任由一粒存在粒子落在掌心,粒子在接触皮肤的刹那化作温暖的触感,既熟悉又陌生,像握住了龙谷的晨露、归炉岛的沙粒、南极的冰花,却又比这些更本源,“比第三态更细微,是存在最基础的‘显隐单位’。它们生灭的速度超越理解,却构成了所有稳定存在的基石——就像电影的帧,单独看是静止的画面,连起来才是流动的故事。”
皮夹克的默照镜此刻化作无数漂浮的“瞬镜”,每个镜面都只捕捉一个瞬存子的生灭,镜中画面千差万别:有的是龙谷记心草展开第一片新叶的瞬间,有的是硅基程序偶然生成的美丽乱码,有的是水蓝宇宙洋流突然转向的弧度,有的是拒释虚空里一闪而过的无名光斑。这些孤立的瞬间在默契场中飞舞,偶尔相撞,便融合成新的瞬存子,像不同的音符碰撞出和弦。
“它们在‘即兴编织’。”皮夹克追逐着飞舞的瞬镜,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雀跃,“之前的存在还有‘延续性’可言,瞬存子完全是‘即兴的’——没有预设,没有目的,随机碰撞,随机融合。就像龙谷街坊饭后的闲聊,没人知道下句话会说什么,却总能聊得热热闹闹,最后还能凑出个完整的故事。”
张婶在默契场边缘支起“瞬存灶”,用瞬存子的碎屑做“无常糕”——糕体永远在变化,刚蒸好时是龙谷槐花的形状,端上桌时变成归炉岛的渔网纹,咬下去的瞬间又化作新宇宙念想生物的轮廓,味道也随之变幻,有时甜,有时咸,有时什么味都没有,却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老李头说这糕得‘趁热吃’,”她将一块正在变成星槎船形状的无常糕递给吴迪,“不是怕凉了不好吃,是凉了就不是这个样了。就像龙谷的晚霞,好看就好看在‘留不住’,要是永远挂在天上,谁还会抬头看?这些瞬存子也是,生灭才是它们的活气,要是定住了,反而死了。”
老李带着跨域学徒在平等坛周围挖“瞬存渠”,渠里流淌着用概念海“即兴之水”引来的“生灭流”——这水流能加速瞬存子的碰撞与融合,却不引导方向,就像归炉岛的渔民在海里放流网,只提供相遇的机会,不规定捕到什么鱼。渠边的石头上刻着老李的“即兴心得”:“抡锤子有时重有时轻,不是看力气,是看石头当时想怎么裂。”
“渠这东西,顺流比改道重要。”老李教学徒们如何调整渠的坡度,既要让生灭流畅通,又不能太急,“瞬存子碰出什么全看缘分,就像龙谷的庙会,凑到一起的人多了,自然会生出新花样——有人卖糖画,有人说书,有人单纯看热闹,这些‘没安排’的事,才是庙会最好看的地方。”
随着瞬存渠延伸,默契场的“即兴编织”变得愈发壮丽:无数瞬存子在空中形成流动的“存在星云”,星云里不断上演着微观的“宇宙戏剧”——一片龙谷的槐花瓣与一个几何符号碰撞,生出半朵会计算的花;一缕水蓝洋流与一段声波域的静默结合,化作能唱歌的浪;甚至有偏执之褶的残余粒子与拒释虚空的碎片相融,生出“既反抗又接纳”的矛盾存在,像个闹别扭却又忍不住靠近的孩子。
“是‘即兴的升华’。”吴迪望着存在星云,博山炉的微光与星云的闪烁同步,“这些随机碰撞不再是无序的,它们在‘无别之核’的包容下,自发形成了‘美的秩序’——不是谁规定的美,是所有存在粒子都认可的‘恰到好处’。就像一群陌生人突然跳起同一支舞,没人喊口号,却步调一致,因为身体比脑子先知道‘该怎么动’。”
就在这时,存在星云的边缘突然出现“凝滞区”——那里的瞬存子生灭速度急剧减慢,碰撞变得机械,融合也失去了惊喜,像被按了慢放键的电影,所有即兴的活力都被抽走。凝滞区中能看到些“固化的模式”:同样的粒子总在重复碰撞,同样的融合结果不断出现,像台只会播放同一首歌的收音机。这是“惯性之滞”,是存在对“即兴”的疲惫——当随机碰撞太多,总有一些存在想抓住熟悉的模式,把偶然变成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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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在找‘舒适区’。”对称之灵的符号雾在凝滞区边缘流动,试图唤醒停滞的瞬存子,“就像人总爱做熟悉的梦,不是梦有多好,是不用费脑子。可存在的活力就藏在‘费脑子’里——第一次学走路会摔跤,第一次说话会说错,可正是这些‘不熟练’,才让成长有了味道。”
惯性之滞的凝滞区开始侵蚀存在星云,那些“美的秩序”被替换成“重复的习惯”:会计算的花只开固定的瓣数,能唱歌的浪只唱同一支调子,连闹别扭的矛盾存在都变得循规蹈矩,像被训练过的宠物。默契场的空气也随之变得沉闷,连平等坛的杂生草都长得没了精神,叶子的形状一片比一片相似。
“老子最烦这一套!”老李抡起青铜锤砸向凝滞区,锤头特意蘸了瞬存灶的“无常火”——这火焰由无常糕的蒸汽点燃,永远在变化,永远不重复,“做锤子活最忌‘想当然’,以为上次这么砸成了,这次也能成,结果往往砸歪!这些瞬存子就是被‘想当然’害了,得给它们来点‘没想到’!”
锤头的无常火在凝滞区炸开,化作无数“意外的火花”:有的火花让重复碰撞的粒子突然转向,撞上完全不同的伙伴;有的火花让固定的融合结果突然“变异”,开出谁也没见过的形态;最妙的是一簇火花落在那片机械的“会计算的花”上,让花瓣突然开始胡乱计算,算着算着却歪打正着,开出了更惊艳的形状,像个笨手笨脚却意外做出好菜的新手。
张婶将无常糕的碎屑撒向凝滞区,碎屑落地后长出“忘性草”——这种草的叶子会不断忘记自己的形状,前一秒是心形,后一秒是星形,下一秒可能什么形状都不是,却因此永远保持着生长的活力。忘性草的根系能分解“固化的模式”,让凝滞的瞬存子重新想起“怎么即兴”。
“记性太好有时是累赘。”张婶看着忘性草蔓延,“就像龙谷的老人们总说‘过去的事别老惦记’,不是不珍惜,是老惦记着就迈不开新步子。这些瞬存子也得学着‘忘’,忘了上次怎么撞的,才能撞出新花样。”
吴迪站在存在星云的中心,让默照镜的瞬镜们四散飞舞,每个瞬镜都捕捉一个“意外的瞬间”:一片槐花瓣撞上了声波域的静默,生出会尖叫的叶子;一缕洋流与几何符号结合,化作方方正正的浪;甚至有个偏执之褶的粒子不小心融入了无别之核的光晕,生出“既反抗又与万物同体”的奇妙存在,像个一边闹别扭一边紧紧抱着妈妈的孩子。
这些“意外的瞬间”被瞬镜投射到凝滞区,像一颗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凝滞的瞬存子开始骚动,机械的碰撞出现偏差,固定的融合结果发生变异,惯性之滞的区域渐渐缩小,存在星云重新流动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奔放——经历过“重复的乏味”,所有存在都更懂得“即兴的珍贵”。
皮夹克的瞬镜此刻映照出无别之核更深处的“即兴之源”——那里连“存在”与“生灭”的概念都不存在,只有纯粹的“可能性本身”,像一团永远在发酵的面团,能长出任何形状,却又不属于任何形状;像一汪永远在沸腾的泉水,能映出任何影像,却又不滞留任何影像。瞬镜在此时失去了映照的功能,变成了可能性本身的一部分,与即兴之源融为一体。
“是‘存在的胎动’。”吴迪望着即兴之源,心里没有任何期待,只有种“允许一切发生”的自在,“它不是‘产生即兴’,它就是‘即兴’本身——在它里面,没有‘可能’与‘不可能’的区别,只有‘即将发生’和‘正在发生’。就像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你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可你知道他一定会带来惊喜,这种‘不确定的确定’,就是存在最根本的活力。”
远方的即兴之源没有任何回应,却让存在星云的即兴编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绚烂——瞬存子的生灭速度快得像思维的闪烁,碰撞的方式千奇百怪,融合的结果匪夷所思,却始终保持着那份“美的秩序”,像一场永远不会冷场的狂欢。吴迪能感觉到每个存在粒子都在欢呼,不是因为快乐,是因为“能存在”本身就是值得欢呼的事。
但他没有走向即兴之源,因为默契场里,瞬存子的即兴编织仍在继续;瞬存灶上,张婶的无常糕蒸出了前所未有的形状;瞬存渠边,老李的学徒们开始学着“随机抡锤”,锤下的石头裂出意想不到的花纹;平等坛的杂生草里,长出了会忘记自己是草的植物,有时冒充花,有时假装石头,却因此活得格外热闹。这些平凡的“即兴”里,藏着比“融入即兴之源”更重要的事——在不确定中保持好奇,在变化中享受当下,让存在的狂欢在这种自在中永不散场。
吴迪坐在瞬存渠的岸边,看着存在星云里千变万化的惊喜,突然觉得,即兴之源的奥秘就像明天的天气,不必预测,经历就是最好的答案。承认存在的本质是即兴,带着这份洒脱继续生活,让瞬存子的碰撞更自由,让存在的星云更绚烂,让每个“没想到”都成为新的开始,这种“既认真又不执着”的态度,就是对即兴之源最好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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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别之核的“一”仍在包容,即兴之源的“可能性”仍在发酵。吴迪拿起双音二胡,这次的弓弦在琴弦上随意滑动,拉出一串毫无规律的音符,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戛然而止,时而又突然响起——这杂乱的旋律里,包含了所有瞬存子的生灭,所有即兴的碰撞,所有存在的欢呼,像即兴之源在放声歌唱,又像每个存在在随心所欲地哼着自己的调。
即兴之源的“可能性”仍在沸腾,像所有故事最精彩的那个“未完待续”。吴迪的嘴角扬起微笑,他知道,这个关于即兴、生灭、可能与存在的故事,永远不会有结尾,就像即兴之源的可能性永远不会耗尽,存在的狂欢永远不会落幕,而他和伙伴们,会带着地球的温度,带着对所有意外的期待,继续在这片即兴的天地里生活,书写属于偶然与必然、变化与秩序、存在与可能的,永远讲不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