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0章 有我无敌(165)(第2页)

“只能硬闯!”吴迪将镇水剑交给阿九,自己握紧锁蛟竿,“你用剑的金光防御,我来破坏机关!”

他深吸一口气,潜入银白色的河水,朝着岩壁游去。孔洞里的青铜箭感受到活物的气息,开始缓缓伸出,箭头的黑色粘液滴落水中,将银白色的河水染成暗紫色。吴迪避开毒箭的锋芒,锁蛟竿的金光凝聚成钻头,狠狠砸向孔洞周围的岩壁。

岩石在金光中碎裂,露出里面复杂的机关结构——是由青铜齿轮和铁链组成的发射装置,齿轮上还残留着黑色的油脂,显然是被人定期维护过。吴迪用锁蛟竿的鱼钩勾住铁链,用力一拽,齿轮发出“咯吱”的声响,停止了转动,孔洞里的青铜箭也随之缩回。

他在水下连续破坏了十几个机关,浮出水面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手臂被毒箭的气流擦伤,留下了紫色的印记,但蛟毒印记的力量很快将毒素中和,印记变得更加清晰。阿九用镇水剑的金光挡住了零星射出的毒箭,看到吴迪安全返回,终于松了口气。

穿过毒箭阵,人工运河再次开阔起来,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地下湖泊。湖泊中央的小岛上,矗立着一座青铜铸造的宫殿,宫殿的屋顶覆盖着银白色的鳞片,在湖水的反射下泛着冷光,正是壁画中士兵运送青铜容器的终点。

宫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无数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湖泊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白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低沉的诵经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祈祷,又像是在诅咒。

“是‘囚煞宫’。”阿九的声音带着颤抖,龟甲在她手中剧烈震动,红光变得异常明亮,“秦朝人把江河之煞囚禁在这里,那些诵经声是看守的士兵留下的诅咒,用来压制它的力量。”

她的话音刚落,湖泊中央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底下巨大的阴影。那是一个由青铜和黑曜石打造的巨笼,笼中缠绕着无数粗壮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没入湖底,显然固定着某个庞大的生物。红色的光点正是从巨笼中散发出来的,随着诵经声的节奏闪烁。

吴迪握紧镇水剑,剑身上的蛟龙图案变得焦躁不安,显然感应到了巨笼中生物的恐怖。他看向宫殿的大门,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隐约能听到金属摩擦的“哐当”声,像是有人在拖着铁链行走。

“有人在里面。”阿九的心跳得飞快,“不是古代士兵,脚步声很新,像是近期才进去的。”

她的猜测很快得到证实。宫殿的大门里,走出一个穿着现代探险服的人,他的手里拖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青铜容器,容器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被困住的小水怪。这个人的脸上戴着防毒面具,看不清容貌,但他的手臂上,有一个与吴迪相似的印记,只是颜色更深,呈现出青黑色。

“是‘蛟人’。”吴迪的瞳孔骤然收缩,“被江河之煞彻底同化的人,保留着人类的理智,却拥有水怪的力量。看来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在追寻江河之煞的秘密。”

蛟人似乎早就发现了他们,停下脚步,抬起戴着防毒面具的脸,朝着湖泊对岸的方向微微倾斜,像是在观察他们。他手中的青铜容器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尖叫,湖泊中央的巨笼也随之共鸣,红色的光点闪烁得更加频繁,诵经声变得混乱而扭曲。

吴迪和阿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这个蛟人的出现,意味着他们的旅程不再是孤军奋战,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势力或阴谋。而囚煞宫深处的黑暗中,更多的红色光点开始亮起,显然有更多的东西被惊动了。

吴迪举起镇水剑,阿九握紧龟甲,两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银白色的湖泊水面上,镇水剑的金光与龟甲的红光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抵御着从囚煞宫方向蔓延过来的黑色雾气。

蛟人没有立刻攻击,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青铜容器,然后抬起手臂,青黑色的印记在他的皮肤上流动,像是活的蛇。湖泊中央的巨笼突然发出剧烈的撞击声,铁链被拽得笔直,黑曜石的笼壁上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缝,红色的光点变得异常明亮,几乎要将整个地下湖泊照亮。

诵经声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巨笼中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咆哮。这一次的咆哮,比在长江上游听到的更加清晰、更加恐怖,带着足以撕裂灵魂的力量,让吴迪和阿九的耳膜嗡嗡作响,几乎失去听觉。

蛟人在咆哮声中,慢慢转过身,朝着囚煞宫的深处走去,仿佛在迎接什么的到来。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瞬间,巨笼的裂缝中,伸出了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爪子,爪尖闪烁着寒光,轻易就撕裂了坚固的青铜铁链。

吴迪知道,真正的危险,终于要来了。囚煞宫的封印即将破裂,被囚禁了千年的江河之煞,即将重现人间。而他们手中的镇水剑、锁蛟竿和破碎的龟甲,是否真的能对抗这远古的恐怖?

他看向阿九,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异常坚定,握着镇水剑的手稳定而有力。吴迪深吸一口气,皮肤上的蛟毒印记与镇水剑的光芒同时亮起,朝着囚煞宫的方向,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地下湖泊的水面开始沸腾,银白色的湖水逐渐变成暗紫色,无数黑色的鳞片从湖底浮起,像一场诡异的降雪。巨笼的裂缝越来越大,更多的爪子伸了出来,撕裂着束缚的铁链,低沉的咆哮在地下宫殿中回荡,震得屋顶的银白鳞片簌簌落下,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哀悼。

一场关乎江河存亡的决战,即将在这座千年的囚煞宫中,拉开序幕。而吴迪和阿九都明白,无论结果如何,这场战斗,都将永远改变他们的命运,改变整个江河的走向。他们的脚步没有停歇,朝着黑暗中的红色光点,一步步靠近,镇水剑的金光在黑暗中划出明亮的轨迹,像是在书写一段尚未完结的传奇。

踏入囚煞宫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青铜锈与血腥的寒气扑面而来。宫殿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空旷,穹顶悬挂着无数青铜锁链,链上缠绕着风干的骸骨,随着气流微微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是某种诡异的风铃。地面铺着暗黑色的石板,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踩上去黏腻打滑,散发着与江河之煞同源的腥气。

阿九举着镇水剑,剑身的金光在空旷的宫殿里投下长长的影子。她注意到墙壁上镶嵌着许多青铜镜,镜面都朝着宫殿中央的高台上,那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椁,椁盖已经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的黑色锁链——正是湖泊中巨笼锁链的延伸端,显然石椁才是关押江河之煞的核心容器。

“那些镜子有问题。”阿九指着青铜镜,镜面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无数挣扎的水蛟魂魄,“是‘照魂镜’,秦朝用来困住邪物魂魄的法器,看来他们当年不仅囚禁了江河之煞的肉身,还想用魂魄当养料。”

吴迪的锁蛟竿突然指向高台,青铜鱼钩剧烈震颤。他抬头,只见石椁裂开的缝隙中,渗出了大量黑色的雾气,雾气在半空中凝聚成无数只眼睛,瞳孔是竖立的金色,正死死地盯着他们。更让人心惊的是,高台上还散落着几具现代探险者的尸体,他们的装备精良,却都被某种力量抽干了血液,干瘪的皮肤下,骨骼的形状清晰可见。

“是蛟人干的。”吴迪检查着尸体上的伤口,边缘光滑如刀割,带着明显的鳞片刮擦痕迹,“他在为江河之煞收集血液,加速破封。”他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具尸体的背包里露出半截日记,翻开一看,字迹潦草而疯狂:“……找到了!昆仑暗河的尽头,真的有‘神’……它说可以赐予我们力量……只要献祭足够的活人……那些镜子在吸收魂魄……它们在笑……”

日记的最后几页被血浸透,模糊的字迹里反复出现“引路人”三个字。吴迪的目光落在高台旁的阴影里,那里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刚才在湖边看到的蛟人。他似乎一直在等待,此刻缓缓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左半边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与吴迪肩膀的印记如出一辙。

“你们终于来了。”蛟人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青铜匕首,刃上还在滴落鲜血,“我叫陈默,守陵人的分支后裔,和你们一样,在寻找终结诅咒的方法。”

阿九握紧镇水剑,剑尖指向他:“用活人献祭也是终结方法?”

陈默的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不献祭,怎么能让它虚弱到可控制的程度?”他指向石椁,黑色雾气中的眼睛突然躁动起来,“江河之煞不是邪物,是天地孕育的水脉核心,当年秦朝人强行囚禁它,才导致江河失衡,水患不断。只有用正确的方式唤醒它,才能重归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