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7章 有我无敌(172)(第2页)

 

谢尔盖冲到祭坛前,工兵铲的黑色铲头狠狠砸在第一块晶石上,晶石碎裂的瞬间,塔身的鳞片发出刺耳的尖叫,金属手臂的攻击明显迟缓。瓦西里则在金属页上找到逆转符文,用鲜血画在隧道的岩壁上,符文亮起红光,与阵法的红光产生对冲,整个尖塔开始剧烈震动。

 

当最后一块黑色晶石被破坏时,祭坛中央的蓝色巨龙发出震天的咆哮,紫色的侵蚀被彻底驱散,它盘旋着冲向守煞人首领,将他与塔身的连接撕开,首领的身体在巨龙的撞击下逐渐瓦解,化作无数金属碎片,被蓝色的光芒净化。

 

尖塔的鳞片纷纷脱落,露出里面的金属骨架,塔身开始坍塌,七块晶石的碎片在蓝光中重组,形成一个蓝色的囚笼,将水煞的本源重新封印。冰下的蜂巢城发出低沉的嗡鸣,六边形结构的光芒逐渐黯淡,显然失去了能量源。

 

三人瘫坐在废墟中,看着蓝色的囚笼沉入冰下,隧道的震动逐渐平息,只有岩壁上的逆转符文还在闪烁红光,像一道伤疤。吴迪的青铜棍蓝光已经微弱,谢尔盖的工兵铲反物质涂层消耗殆尽,变成了普通的铁铲,瓦西里的金属页彻底透明,化作一道蓝光,融入蓝色囚笼。

 

“结束了?”谢尔盖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声音里带着疲惫。

 

吴迪摇头,他指向坍塌的尖塔顶部,那里的冰层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渗出的不是空气,而是粘稠的黑色液体,液体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六边形,像未成熟的冰傀儡。“蜂巢城的核心还在运作。”他捡起一块金属碎片,上面的纹路与万界枢纽的符号完全吻合,“守煞人只是想激活它,真正的危险在更深的地方。”

 

隧道入口处传来冰层破裂的巨响,三人冲出去一看,只见冰地狱的血冰正在消退,露出,十二根金属臂的末端连接着十二个小型的定魂棺,每个棺材里都有银白色的丝线通向中心,显然是备用的能量源。

 

更远处的北冰洋海面上,出现了数十艘破冰船的影子,船身上的标志既不是任何国家的海军,也不是守煞人,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黑色徽章——由三个六边形组成的漩涡,与吴迪青铜棍上缺失的龙纹部分完全吻合。

 

“是‘校准者’的人。”吴迪的脸色凝重如铁,他终于明白守煞人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一直在等待蜂巢城被激活,“他们想收集所有定魂棺的能量,启动万界枢纽的最终阶段。”

 

谢尔盖的祖父日记突然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纸页上渗出黑色的液体,组成一行文字:“三棺集齐,混沌初开,龙煞同源,归一为道。”文字下方,画着一张完整的地图,标注着全球最后一个定魂棺的位置——位于马里亚纳海沟的最深处,一个被称为“冥府之门”的海沟。

 

三人的通讯器同时响起,传来一段相同的录音,是校准者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恭喜你们激活了蜂巢城,现在,游戏进入最后阶段。马里亚纳海沟见,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关于龙与煞的真相,关于世界的本源。”

 

冰原上的风突然转向,朝着南方吹去,卷起的雪粒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彩虹,彩虹的尽头指向太平洋的方向。吴迪的青铜棍突然飞起,悬浮在三人面前,棍头缺失的龙纹部分正在缓慢愈合,显然是吸收了蜂巢城的能量。

 

谢尔盖捡起工兵铲,虽然失去了反物质涂层,但铲头的龙纹却变得清晰,与吴迪的青铜棍产生共鸣。瓦西里的手臂上出现了蓝色的纹路,与水煞的形态相同,显然是金属页融入的结果,让他获得了与水煞沟通的能力。

 

他们知道,马里亚纳海沟才是最终的战场。那里的定魂棺镇压着最后一种煞力——“海煞”,一旦被激活,与冰蚕、水煞融合,就能形成完整的混沌之力,为校准者打开万界枢纽提供能量。

 

三人找到一辆被遗弃的雪地车,启动时发现油箱是满的,像是有人特意为他们准备的。车窗外,蜂巢城的金属臂正在缓慢收缩,将十二个小型定魂棺拉入地下,显然是在为最后的转移做准备。远处的破冰船已经开始移动,朝着太平洋的方向驶去,留下白色的航迹,像一条条毒蛇。

 

雪地车在冰原上朝着南方行驶,身后的冰地狱逐渐被风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吴迪看着青铜棍上逐渐完整的龙纹,突然明白所谓的龙气与煞力,或许本就是同源的能量,只是表现形式不同,就像冰与水,本质都是h?o。

 

在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处,一座比蜂巢城更古老的建筑正在苏醒。深海探测器拍到的图像显示,海沟底部有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矗立着一座由珊瑚和金属组成的宫殿,宫殿的顶端镶嵌着一块巨大的黑色晶石,晶石周围环绕着三条海蛇状的生物,它们的眼睛闪烁着红光,与守煞人首领的电子眼如出一辙。

 

这场跨越冻土、湖泊和海洋的较量,终于要迎来最终的阶段。而谢尔盖、瓦西里和吴迪都明白,无论马里亚纳海沟里隐藏着怎样的真相,他们都必须走下去,因为他们的手中,已经握住了开启或关闭万界枢纽的钥匙,肩上,扛着所有世界的命运。雪地车在冰原上留下两道辙痕,朝着太平洋的方向,朝着未知的深海,坚定地驶去。

 

从北冰洋到太平洋的航程,被一场反常的风暴切割得支离破碎。谢尔盖站在“深渊号”科考船的甲板上,冰冷的海水打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刺。这艘被他们“借用”的俄罗斯科研 vessel,此刻正像片叶子在波峰浪谷间起伏,船舷两侧的探照灯在黑暗中徒劳地扫过海面,却连十米外的浪花都抓不住。

 

吴迪的青铜棍斜插在甲板的固定座上,棍头的龙纹在雷光中忽明忽暗,蓝光与紫电交织出诡异的图案。“风暴是人为的。”他指着雷达屏幕上的异常信号,那些旋转的气流形成完美的圆形,边缘锐利得不像自然形成,“是海煞在搅动海水,守煞人的潜水器就在风暴中心。”

 

瓦西里的手臂贴在船舷的金属壁上,蓝色的纹路与海浪的节奏同步起伏。他闭着眼,眉头紧锁,像是在倾听某种常人听不到的频率。“涩,“比蜂巢城大十倍,建筑风格……像是活的珊瑚和金属共生体,街道是流动的熔岩,却不烫手。”

 

谢尔盖翻出祖父日记里的最后一张插图,那是幅用炭笔勾勒的海沟剖面图,沟底画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有座尖塔,塔顶缠绕着三条海蛇,蛇眼的位置标注着红色的圆点,与瓦西里描述的宫殿完全吻合。插图下方写着一行德语:“die pforte zur h?lle ist offen.”(地狱之门已开)。

 

科考船在风暴中心突然平稳下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探照灯的光束穿透雨幕,照亮了前方的景象——那是个直径超过百米的漩涡,海水在这里失去了重力,像被抽走的地毯般卷入漆黑的海底,漩涡边缘的浪花凝结成冰,又瞬间化作蒸汽,形成诡异的白色雾环。

 

“是‘冥府之门’的引力场。”吴迪将青铜棍拔起,棍头的龙纹与漩涡中心产生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我们被它‘选中’了,普通船只靠近会直接被撕碎。”他指着船底的声呐屏幕,显示海沟深处有个巨大的生物信号,轮廓像条盘旋的巨蛇,长度超过千米。

 

瓦西里的蓝色纹路突然剧烈闪烁,他痛苦地捂住手臂:“海煞在说话……它说‘三个祭品,缺一不可’。”他看向谢尔盖和吴迪,眼神里带着恐惧,“是指我们三个,它知道我们激活了冰蚕、水煞和蜂巢城。”

 

科考船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漩涡驶去,船身周围的海水形成蓝色的光膜,与贝加尔湖底的力场相同,保护着船只不被引力撕碎。谢尔盖握紧祖父留下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的龙纹此刻发烫,与吴迪的青铜棍产生共鸣,他突然明白老兵为什么要留下这些东西——不是纪念品,是通行证。

 

下降到一千米时,周围的海水突然变得清澈。透过舷窗,三人看到无数发光的生物在水中游动,它们的外形介于鱼类和昆虫之间,身体是半透明的胶质,体内流动着银白色的丝线,与冰蚕的分泌物一模一样。更深处,一座巨大的城市轮廓逐渐清晰,珊瑚状的建筑上覆盖着金属鳞片,街道上的熔岩流散发着蓝色的光芒,照亮了建筑上刻着的龙纹——与青铜棍上的纹路完全吻合,只是更加古老、更加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