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9章 有我无敌(184)(第2页)

 

冰晶洞的寒气像是无数根细针,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刚走进洞口,青铜剑就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剑身上的云雷纹与岩壁上的阵法产生共鸣,那些刻在石头上的纹路竟开始流动,像活过来的蛇,在冰面上蜿蜒游走,最终汇聚成一道光门,悬在洞窟深处。

 

光门后面隐约能看见人影,不是活尸,也不是黑雾,而是些穿着古代服饰的人,正围着个石台跪拜,石台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我握紧青铜剑,小心翼翼地穿过光门,脚下突然一空,像是踩在了流沙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等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巨大的冰窟里,四周的冰壁上冻着无数人影,有穿着西周铠甲的士兵,有明代的藩王仪仗,甚至还有几个穿着现代迷彩服的人——是铃眼组织的成员。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惊恐的瞬间,像是被瞬间冻住,却没有失去生机,睫毛上的冰霜还在微微颤动。

 

“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冰窟中央传来,石台上坐着个白胡子老道,穿着和清虚道长相似的道袍,正拿着拂尘轻轻扫过石台上的东西——那是块半透明的水晶,里面封存着一缕黑雾,正是邪祟的本源,“庚辰年的孩子,终于来了。”

 

我握紧青铜剑:“你是谁?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老道抬起头,他的眼睛竟是两个空洞,却透着股悲悯:“贫道是守洞人,从第一任镇墓王开始,就在这里看守邪祟本源。这些人,都是想染指它的蠢货,被冻在这里,也算一种解脱。”

 

他指了指冰壁上的铃眼成员:“他们的首领,那个叫‘铃主’的人,已经进去了。”老道指向冰窟深处的一道裂缝,“里面是邪祟的意识海,他想和邪祟共生,成为新的镇墓王。”

 

青铜剑突然指向那道裂缝,剑身上的光芒变得刺眼:“你是说,邪祟有自己的意识?”

 

“它不是邪祟。”老道叹了口气,拂尘指向水晶里的黑雾,“那是‘混沌’,天地初开时就存在的本源之力,能吞噬一切,也能创造一切。庚辰年生人,是唯一能承载它的容器,也是唯一能毁灭它的钥匙。”

 

冰窟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裂缝里喷出黑色的雾气,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浓郁,冰壁上的人影开始挣扎,冰层出现裂纹,显然是“铃主”在里面搅动了混沌。老道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是快要消散:“没时间了,听好——混沌需要庚辰年生人的精血才能稳定,却也会被持有者的意志吞噬。你若能守住本心,就能驾驭它;若被欲望左右,就会成为新的怪物。”

 

他突然将拂尘扔过来,拂尘在空中化作一把古朴的桃木剑,剑鞘上刻着“镇魂”二字:“用这个,能暂时压制混沌,去阻止铃主,不然整个秦岭都会被混沌吞噬,变成第二个冰窟。”

 

我接住桃木剑,刚想说什么,老道已经彻底消散在空气中,石台上的水晶突然裂开,里面的混沌黑雾顺着裂缝钻了进去,冰窟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冰壁上的人影纷纷挣脱冰层,眼神空洞地朝着裂缝走去,像是被召唤的傀儡。

 

“拦住他们!”我举起青铜剑,剑气横扫,将靠近裂缝的人影冻在原地,却阻止不了更多的人涌过去。这些被混沌感染的人一旦进入意识海,只会让铃主的力量更强。

 

钻进裂缝的瞬间,像是掉进了煮沸的墨汁里,四周一片漆黑,只能依靠腕间云雷纹的光芒辨认方向。耳边充斥着无数人的低语,有镇墓王的怒吼,有藩王的哀嚎,还有铃眼成员的惨叫,像是所有被混沌吞噬的意识都在这里挣扎。

 

“找到你了。”铃主的声音突然在前方响起,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里把玩着个青铜铃铛,正是铃眼的标志,“没想到你能走到这里,看来混沌很喜欢你这个容器。”

 

他的身后站着个模糊的影子,正是混沌的本源形态,比黑雾更浓郁,却透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铃主身上的云雷纹比我的更亮,显然已经和混沌融合了一部分:“交出你的意识,让我吞噬,我们可以一起成为新的神。”

 

“你疯了。”我举起桃木剑,剑身上的光芒让混沌的影子后退了几分,“混沌只会吞噬你,不会和你共生。”

 

“那就试试。”铃主冷笑一声,混沌的影子突然化作无数条触手,朝着我扑过来,每条触手上都缠着人脸,正是冰壁上那些被冻住的人。桃木剑挥出的金光能斩断触手,却挡不住源源不断的攻击,很快就被逼得连连后退。

 

腕间的云雷纹突然发烫,体内的混沌开始躁动,像是要和外面的本源汇合。我能感觉到它们的诱惑——只要放弃抵抗,就能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就能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铃主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看看老烟枪,看看清虚道长,看看那些为你死的人,难道你不想让他们活过来吗?混沌能做到。”

 

混沌的触手上突然浮现出王瞎子和清虚道长的脸,他们朝着我伸出手,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救我们……”

 

“别信他!”我咬紧牙关,桃木剑刺向自己的手臂,剧痛让意识清醒了几分,“这些都是幻觉!”

 

金光再次爆发,斩断了所有触手,铃主的脸色变得难看:“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突然撕开自己的胸口,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那心脏竟是用混沌黑雾组成的,“我已经和混沌融为一体,你杀了我,也会被混沌吞噬。”

 

他朝着我冲过来,速度快得像道黑影,手里的青铜铃铛发出刺耳的响声,震得我头晕目眩。腕间的云雷纹突然与青铜剑产生共鸣,两道光芒合二为一,形成一把巨大的光剑,朝着铃主劈过去。

 

“不!”铃主的惨叫被光剑吞噬,他的身体在金光中寸寸消散,混沌的本源影子发出愤怒的咆哮,却被光剑逼得不断后退,最终缩成一团,落在地上,化作之前那块水晶。

 

意识海开始崩塌,四周的黑暗渐渐褪去,露出冰窟的景象。冰壁上的人影不再挣扎,纷纷化作光点消散,看来铃主的死让他们得到了解脱。我捡起地上的水晶,里面的混沌黑雾安静了许多,不再挣扎,像是被光剑驯服了。

 

刚走出裂缝,就发现冰窟正在融化,岩壁上的云雷纹阵法渐渐消失,露出后面的岩石。桃木剑突然指向洞口,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外面传来熟悉的铃铛声,不是铃眼的标志,而是听骨的声音。

 

跑出冰晶洞,只见洞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疤痕女人,她的半边脸已经被混沌侵蚀,露出青灰色的皮肤,手里却拿着完整的听骨:“没想到你能赢。”她的声音一半是人声,一半是混沌的嘶吼,“但游戏还没结束。”

 

她突然将听骨往地上一摔,听骨碎裂的瞬间,秦岭深处传来无数声咆哮,像是有无数被混沌感染的怪物正在苏醒。女人的身体化作黑雾,朝着山下飞去:“我在秦岭的每个古墓里都埋了听骨碎片,只要混沌的气息扩散,整个世界都会变成我们的游乐场。”

 

冰窟彻底崩塌,我赶紧往山下跑,水晶在怀里发烫,腕间的云雷纹指引着方向——所有听骨碎片的位置都在意识里浮现,像无数个红点,遍布秦岭的每一寸土地。

 

跑到山脚时,发现之前的驴友正拿着对讲机焦急地喊话,看到我立刻跑过来:“不好了!山里到处都是怪物,像活尸,又比活尸厉害,已经有村子被袭击了!”

 

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求救声,夹杂着怪物的嘶吼和铃铛的脆响。我握紧怀里的水晶,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灾难——铃主虽然死了,但他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听骨碎片成了混沌扩散的引子,用不了多久,整个秦岭都会被黑雾笼罩。

 

腕间的云雷纹突然与水晶产生共鸣,混沌的黑雾从水晶里渗出,顺着纹路爬上手臂,却没有侵蚀我的意识,反而让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个听骨碎片的位置,甚至能隐约听到碎片附近的动静。

 

“看来混沌选择了你。”清虚道长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像是幻觉,“用它的力量,去阻止灾难,也去找到真相——为什么庚辰年生人会和混沌绑定,为什么铃眼组织执着于它,还有……你身上的云雷纹,其实不是封印,是钥匙。”

 

声音消散时,远处的天空开始出现黑色的漩涡,像是混沌正在聚集。我知道没时间犹豫了,驴友递给我一张秦岭地图,上面已经用红笔标出了几个被袭击的村落位置,正好和意识里的听骨碎片位置重合。

 

“我去开车。”驴友转身往树林外跑,“我们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看着手里的青铜剑和桃木剑,水晶在怀里轻轻震动,混沌的力量像潮水般在体内涌动,却温顺得像被驯服的野兽。远处的山林里传来怪物的嘶吼,越来越近,夹杂着村民的惨叫。

 

握紧武器,朝着最近的村落跑去,腕间的云雷纹亮得像团火焰,在暮色中格外醒目。这场战斗从未结束,甚至才刚刚开始——阻止混沌扩散,找出铃眼组织的真正目的,解开庚辰年生人的秘密,还有……弄清楚自己身上的云雷纹,到底藏着怎样的真相。

 

脚下的土地开始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我知道,前方等待我的,不仅是肆虐的怪物和散落的听骨碎片,还有更深的阴谋,或许牵扯着几千年来的秘密,而我,已经成了这场巨大漩涡的中心,无处可逃,也不能逃。

 

车子在颠簸的山路上狂奔,驴友小李把油门踩到底,挡风玻璃外的树影连成一片模糊的绿。我攥着青铜剑,水晶里的混沌黑雾顺着指缝往上爬,在腕间的云雷纹上凝成细小的漩涡,每个漩涡都对应着一处听骨碎片的位置——最近的那个红点正在快速移动,离我们不到五公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带着在跑。

 

“是陈家村。”小李指着地图,“早上还有信号,刚才联系不上了,肯定出事了。”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窜出个黑影,小李猛打方向盘,车子擦着树干滑出去几米,保险杠撞得稀烂。我推开车门跳下去,只见个半人半兽的怪物趴在地上,身体是活尸的青灰色,却长着狼的四肢,嘴里叼着半截胳膊,正是被混沌感染的变异体。

 

水晶突然发烫,混沌黑雾自动涌出去,像条黑色的鞭子抽在怪物身上。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黑雾中快速融化,只剩下堆冒着白烟的黑灰。腕间的云雷纹闪过一丝红光,最近的那个红点突然停顿了,像是被这股力量震慑住。

 

“这……这是你弄的?”小李探出头,脸色惨白。

 

我没工夫解释,拽着他往陈家村跑。村子入口的牌坊塌了一半,地上散落着带血的衣物和农具,几只变异的乌鸦站在歪脖子树上,看见我们就扑了过来,翅膀上还沾着没凝固的血。青铜剑挥出几道金光,乌鸦瞬间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化作黑灰。

 

村里静得可怕,只有间瓦房还亮着灯,窗户纸上印着个模糊的人影,正不断晃动。我们冲过去,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喊和孩子的尖叫,还有种熟悉的铃铛声——是听骨碎片在响。

 

“开门!我们是来帮忙的!”我用力砸门,门板突然被撞出个大洞,一只长满黑毛的手伸了出来,指甲又尖又长,差点抓到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