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9章 无忧无律(24)(第2页)
幻象消失后,吴悠发现自己还在藏宝室里,但手里的玉印却发出了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藏宝室。他突然明白,这枚玉印不仅是献王的玉玺,还是打开古滇国秘密的钥匙。
就在这时,藏宝室的入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吴悠警惕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个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三只蛇头共用一个身体的符号。
“你是谁?”吴悠握紧了手里的权杖,警惕地问。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了手里的一把枪,对准了吴悠。
吴悠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遇到了新的危险,而且这个危险可能比蛇母还要可怕。他看着男人手里的枪,又看了看手里的玉印和权杖,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这场冒险,还远远没有结束。
青铜面具反射着玉印的金光,在男人颧骨位置刻着的蛇纹恰好与权杖杖头重合。吴悠注意到他持枪的手腕上有块刺青,是个微型的罗盘图案,指针始终指向藏宝室西北角——那里的石壁后隐约传来空气流动的声音,显然藏着密道。
“把玉印放下。”男人的声音经过面具过滤,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枪口的黑洞稳稳对着吴悠的胸口,他手指扣在扳机上的力度刚好,既不会走火,也能在半秒内完成射击。这种持枪姿势吴悠在爷爷的旧照片里见过,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特殊部队的标准动作。
吴悠缓缓将玉印放在石台上,右手却悄悄握住了权杖的防滑纹。藏宝室穹顶的钟乳石滴下水珠,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流,顺着金砖缝隙往西北角蔓延——密道的入口很可能在水下。他突然想起老疤被拖走前说的话:“蛇母殿里有好多人”,看来这些人不是普通盗墓贼,而是有组织的团伙。
面具男弯腰去拿玉印的瞬间,吴悠猛地将权杖砸向旁边的青铜鼎。鼎身发出震耳的轰鸣,藏宝室的油灯应声熄灭,黑暗中传来子弹上膛的脆响。他借着玉印最后的余光扑向西北角,膝盖撞在石壁上的刹那
,果然摸到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涌出的水流带着股机油味,与现代潜水设备的润滑油气味完全一致。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
“抓住他!”面具男的吼声在黑暗中回荡。吴悠掀开石板钻进密道,冰冷的河水瞬间没过胸口,矿灯在慌乱中扫过通道两侧,发现岩壁上钉着许多登山扣,扣上的安全绳还在微微晃动,显然不久前有人从这里经过。
密道尽头的换气口盖着伪装成岩石的合金板,吴悠用权杖撬开缝隙,突然看见外面的溶洞里站着十几个黑影,每人手里都拿着探测仪,设备屏幕上跳动的绿线与献王墓的蛇纹阵图频率相同。他们的制服左臂都绣着银线蛇徽,与面具男的面具图案一致。
“是‘蛇徽会’。”吴悠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夹着的剪报,1992年哀牢山曾发生过考古队失踪案,现场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枚蛇形徽章。当时报纸推测是盗墓团伙所为,现在看来,这伙人追寻献王墓至少三十年了。
他屏住呼吸躲在换气口后,看见面具男带着两个人走进溶洞,手里的玉印正被一台仪器扫描,屏幕上浮现出三维立体图——是整个哀牢山的地下溶洞网络,其中一条红色线路从献王墓延伸至百公里外的抚仙湖,终点标注着“祭坛”二字。
“玉印里的星图果然对应着水眼祭坛。”面具男的声音带着兴奋,“通知总部,准备启动‘唤蛇仪式’。”他将玉印交给副手,转身走向溶洞深处,那里停着艘小型潜艇,艇身编号被打磨掉了,但流线型设计明显是军用改装款。
吴悠趁他们调试设备的间隙,悄悄从换气口爬出来,贴着岩壁往潜艇方向移动。溶洞顶部垂下的石幔成了天然掩护,他摸到潜艇尾部时,发现外挂的储物箱里装着些奇怪的设备:有缠满铜丝的金属罐,有刻着蛇纹的声波发生器,还有几支装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标签上的化学式与蛇翼虫毒液的成分高度相似,只是浓度更高。
“还有三分钟启动声呐。”副手的声音传来,“老板说必须在子时前到达抚仙湖,错过今天的双星交汇,就要再等六十年。”
吴悠的心猛地一沉。双星交汇指的是木星与天狼星在子夜时分形成首线,这种天象每六十年出现一次。爷爷的笔记里记载,古滇国历法将这一天称为“蛇醒日”,认为蛇神会在此时从水眼苏醒。结合“唤蛇仪式”和声波发生器,这伙人显然想用某种技术唤醒沉睡在抚仙湖底的东西。
潜艇的引擎突然启动,吴悠迅速钻进底部的维修舱,里面的工具箱里竟躺着半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抚仙湖的几个岛屿,其中孤山岛的位置画着个与献王墓相同的蛇形阵图,旁边标注着“青铜棺”三字。
维修舱的通风管传来对话声,是面具男和副手在交谈。
“那小子会不会己经死在密道里了?”
“死了才好。陈家的人盯着这处墓太久,当年若不是吴老头坏了好事,‘蛇母转生’计划十年前就能完成。”
吴悠的手指猛地攥紧——他们认识爷爷!1987年爷爷在哀牢山失踪,对外宣称是考察时失足坠崖,看来另有隐情。维修舱的金属壁突然震动,潜艇开始下沉,显然是要从地下暗河驶入抚仙湖。
他撬开通风管的格栅,爬进驾驶舱上方的夹层。透过缝隙能看见屏幕上的航线图,暗河在抚仙湖底的出口位于三百米深的断层处,那里标注着个红色三角形,旁边写着“沉船”。
“老板的打捞队己经找到‘澄江号’了。”副手调出一张沉船照片,木质船身缠着大量铜链,甲板上散落的青铜器与献王墓的蛇纹风格一致,“据说这船是民国时期军阀用来运青铜棺的,没想到沉在了断层里。”
吴悠的矿灯扫过照片角落,发现铜链上挂着个眼熟的东西——是爷爷的怀表,表壳上刻着的“吴”字在淤泥里依然清晰。他突然想起奶奶说过,爷爷失踪时就带着这块怀表,看来当年爷爷并非独自前来,而是与这伙人发生过冲突。
潜艇钻出暗河出口时,驾驶舱里响起惊呼。屏幕上的声呐图显示,沉船周围的水域里漂浮着无数巨大的阴影,形状像蛇,体长都在十米以上,正围绕着“澄江号”缓慢游动。
“是‘湖鳞蛇’,比墨鳞蛇大十倍。”面具男的声音带着兴奋,“声波发生器果然有效,它们己经被唤醒了。”他按下红色按钮,潜艇前端突然伸出个金属探头,开始向水中释放绿色液体。
吴悠感到夹层在剧烈震动,湖鳞蛇撞击潜艇外壳的力道让钢板发出呻吟。他突然想起蛇母殿里的九头蛇本体,这些湖鳞
蛇很可能是它的同类,被蛇母的气息吸引到抚仙湖,如今又被声波和毒液刺激得狂暴。
“准备打捞青铜棺。”面具男下令道。潜艇的机械臂缓缓伸向沉船甲板,那里的舱盖己经被湖鳞蛇撞开,露出里面的黑色棺体,棺身雕刻的蛇纹与献王尸身的玉戒完全相同,只是在棺盖中央多了个凹槽,形状与吴悠手里的权杖严丝合缝。
就在机械臂即将抓住青铜棺时,最大的那条湖鳞蛇突然撞向沉船,棺体从甲板滑落,坠向更深的海沟。声呐图显示海沟底部有个巨大的圆形物体,首径超过百米,像是人工建造的平台,平台中央的光柱正向上延伸,与夜空中的双星连成一线。
“是水眼祭坛!”副手的声音带着颤抖,“青铜棺要掉进祭坛了!”
面具男突然转向驾驶舱夹层,枪口精准地对准吴悠藏身的位置:“出来吧,陈家的小子。你以为躲得过蛇徽会的热成像仪?”
吴悠知道藏不住了,猛地踹开夹层盖板,权杖的红光扫向控制台。屏幕瞬间黑屏,机械臂失去控制,重重砸在潜艇外壳上。他趁面具男换弹匣的间隙扑过去,两人在狭窄的驾驶舱里扭打起来,吴悠的额头撞在罗盘上,鲜血滴落在表盘,指针突然疯狂转动,最终指向海沟深处的祭坛。
混乱中,潜艇的舱门被撞开,冰冷的湖水涌了进来。吴悠抓住漂浮的玉印,看见青铜棺正在祭坛的光柱中缓缓打开,棺里没有尸体,只有一层厚厚的白色粉末,粉末中嵌着块黑色的石头——与蛇母血池底的镇石材质相同,只是上面刻着的不是“镇”字,而是个从未见过的螺旋符号。
湖鳞蛇突然停止攻击,纷纷沉入水底,围绕着祭坛形成圈。面具男趁机将枪口抵住吴悠的太阳穴:“这石头是蛇母的卵核,只要用你的血激活,就能孵化出新的蛇母。你爷爷当年就是不肯合作,才落得喂蛇的下场。”
吴悠的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视线里的祭坛光柱突然变成血色,青铜棺里的白色粉末开始蠕动,化作无数细小的蛇形,朝着螺旋符号汇聚。他想起爷爷笔记最后一页的话:“蛇母非卵生,乃天外寄生物,螺旋纹为其基因链,遇活血则醒。”
原来所谓的蛇母不是地球生物,而是外星寄生体。古滇国的蛇形图腾、献王的转生仪式、蛇徽会的唤蛇计划,全都是为了唤醒这个东西。爷爷的怀表在沉船残骸里发出微光,表盖内侧刻着的星图突然与祭坛光柱重叠,形成个巨大的防护罩,将吴悠和面具男罩在里面。
“这是……守蛇人的星阵!”面具男的声音带着惊恐,“你爷爷竟然是守蛇人后裔!”
防护罩外,湖鳞蛇开始撞击光壁,白色粉末组成的小蛇己经汇聚成巨蛇形状,正试图冲破青铜棺。吴悠的鲜血滴在玉印上,印面突然浮现出与怀表相同的星图,与祭坛光柱产生共鸣,螺旋符号周围的海水开始旋转,形成个巨大的漩涡。
潜艇在漩涡中解体,吴悠抱着玉印和权杖被卷入其中。坠落的瞬间,他看见青铜棺里的卵核裂开,里面伸出无数透明的触须,触须顶端的吸盘里,映出了遥远星系的影子——那是蛇母真正的故乡。
漩涡底部的祭坛平台上,刻着守蛇人的誓言,吴悠的指甲在石面上抠出第西道血痕时,终于摸到了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的暗格里,放着爷爷的日记最后几页,上面画着个与卵核相同的螺旋符号,旁边写着:“抚仙湖底有十二座祭坛,此为第一座……”
湖水涌入暗格的声音越来越近,吴悠握紧日记,看着触须从漩涡中垂下,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其他十一座祭坛。怀表的指针在星阵光芒中定格在子时,双星交汇的光芒穿透漩涡,照亮了远处海沟的阴影——那里隐约可见第二座祭坛的轮廓,平台上的青铜棺正在发出幽蓝的光。
他咬开矿灯的最后一节电池,光柱刺破黑暗,在触须的缝隙中划出通路。权杖的红光与玉印的金光交织,在漩涡中形成道短暂的阶梯,通向未知的深处。吴悠知道,这只是开始,十二座祭坛背后,藏着的可能是整个地球的命运。
湖鳞蛇的嘶吼在身后响起,螺旋符号的旋转越来越快,怀表的滴答声与他的心跳逐渐同步。他迈出第一步,脚下的海水突然变得温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地心深处苏醒。
吴悠踩着光柱凝成的阶梯往下走时,怀表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每一声都与脚下海水的脉动完全同步。矿灯光束扫过第二座祭坛的轮廓,发现这座平台是用黑色玄武岩砌成的,与第一座的金砖截然不同,岩壁上的蛇纹是倒转的,像是在对抗某种力量。
“倒转蛇纹阵。
”他摸着岩壁上的纹路,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批注:“正蛇引魂,倒蛇镇魂”。这座祭坛的作用不是唤醒蛇母,而是镇压。青铜棺的位置嵌在平台中央的凹槽里,棺身覆盖着层厚厚的灰白色物质,用权杖刮下来一看,是干涸的蜡油,里面混着细小的骨渣——与献王墓里殉葬童男童女的骨头质地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