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9章 无忧无律(94)

吴悠几人沿着南方的路走了三天,越往南走,空气里的湿气就越重,路两旁的竹林密得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却看不到鸟的影子,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王胖子背着半人高的背包,里面装着压缩饼干和水,走得满头大汗,嘴里还不停念叨:“悠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虎符就指个南方,连个具体地方都没有,再走下去,我这脚都要磨起泡了。”

 

吴悠掏出青铜虎符,虎符表面的云纹比之前更亮,指针微微晃动,朝着东边偏了一点:“快了,虎符的指引越来越明显,应该就在前面的村子里。”他抬头望了望,远处隐约能看到几间土坯房,屋顶上飘着淡淡的炊烟,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村庄。

 

几人加快脚步,走到村口时,却发现村里静得可怕,连狗吠声都没有。村口的老榕树下,拴着一头老黄牛,牛脖子上的铃铛掉在地上,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没了气息,身上还沾着些黑色的黏液。“不对劲,这村子里的人呢?”张教授蹲下身,摸了摸老黄牛的尸体,“尸体还是温的,说明刚死没多久。”

 

陈默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边缘泛着黑色的邪气:“这村子里有邪气,而且比滇王墓里的还重,咱们得小心点。”他从布包里掏出桃木剑,小心翼翼地走进村子。

 

村里的土坯房大多敞着门,里面空荡荡的,桌子上还放着没吃完的饭菜,已经凉透了,上面落了一层黑色的灰。吴悠走进一户人家,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脸色青黑,嘴角挂着黑色的液体,已经没了呼吸,手腕上还缠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奇怪的图案。

 

“这木牌是什么?”王胖子拿起木牌,刚碰到就觉得一阵冰凉,像是握了块冰,“上面的图案和滇王墓里的不一样,倒像是某种图腾。”

 

陈默接过木牌,仔细看了看:“这是‘巫蛊图腾’,能用来召唤蛊虫。看来这村子里有人会巫蛊之术,而且这些村民的死,肯定和蛊虫有关。”

 

几人继续往前走,走到村子中央的晒谷场时,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吴悠打开手电筒,照亮晒谷场,只见地上爬满了黑色的虫子,虫子有手指那么粗,身上带着红色的条纹,正朝着他们爬过来。

 

“是‘噬魂蛊’!”陈默大喊着,掏出一把硫磺粉撒过去,虫子碰到硫磺粉,瞬间就不动了,“这蛊虫能钻进人的身体里,吞噬人的魂魄,一旦被缠上,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王胖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踩碎了一只虫子,黑色的液体溅在他的裤腿上,瞬间就把裤子腐蚀出一个洞:“娘咧,这虫子还能腐蚀衣服,也太邪乎了!”

 

吴悠掏出青铜虎符,虎符表面的云纹亮了起来,一道金色的光芒从虎符里射出来,照在虫子身上,虫子瞬间就化成了灰。“虎符能克制这些蛊虫,咱们赶紧去找邪气的源头。”

 

几人顺着虎符的指引,走到村子最东边的一间土坯房,房子的门紧闭着,黑色的邪气从门缝里渗出来,还夹杂着淡淡的腥气。吴悠一脚踹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房间里摆满了陶罐,陶罐里装着黑色的液体,液体里泡着各种各样的蛊虫,墙上还挂着一张人皮,人皮上刻满了巫蛊图腾。

 

房间的中央,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人,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上缠着一条红色的蛇,蛇的眼睛里泛着绿色的光芒。“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进我的地盘?”女人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是你杀了村里的人?”吴悠举起青铜虎符,虎符表面的云纹更亮了,“这些噬魂蛊也是你放的?”

 

女人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这些村民都是我的‘蛊罐’,用来养我的宝贝蛊虫,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她举起法杖,红色的蛇突然朝着吴悠扑过来,蛇嘴里吐着黑色的信子,带着一股腥气。

 

陈默赶紧掏出桃木剑,一剑砍在蛇的身上,蛇发出一声惨叫,掉在地上,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你这是在修炼‘万蛊术’,用活人养蛊,迟早会遭天谴!”

 

女人愤怒地大喊着,从陶罐里掏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撒向他们。粉末落在地上,瞬间就变成了无数只噬魂蛊,朝着他们爬过来。吴悠赶紧举起青铜虎符,金色的光芒再次射出来,蛊虫们瞬间就化成了灰。

 

“不可能!你的虎符怎么能克制我的蛊虫?”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惊讶,“这是‘镇邪虎符’,只有滇国的王室才能拥有,你怎么会有?”

 

吴悠心里一沉,这女人竟然知道镇邪虎符的来历,看来她和滇国有着不浅的关系。“这虎符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修炼万蛊术?”

 

女人摘泛着绿色的光芒:“我是滇国巫蛊师的后代,当年滇国灭亡,我的祖先逃到了这里,世代守护着万蛊术的秘籍。现在,我要重振滇国的巫蛊术,让所有人都臣服于我!”

 

她举起法杖,房间里的陶罐突然都炸开了,黑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无数只蛊虫从液体里爬出来,汇聚成一条黑色的虫子长河,朝着他们扑过来。“你们都得死,成为我蛊虫的养料!”

 

吴悠赶紧把青铜虎符递给陈默:“你用虎符挡住蛊虫,我去对付她!”他掏出折叠铲,朝着女人冲过去。女人举起法杖,一道黑色的光芒从法杖里射出来,朝着吴悠打过去。吴悠赶紧往旁边躲,黑色的光芒打在墙上,墙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大洞。

 

王胖子和张教授也冲了过来,王胖子举起洛阳铲,朝着女人的后背砸过去,女人侧身躲开,法杖一挥,一道黑色的光芒打在王胖子的胳膊上,王胖子惨叫一声,胳膊瞬间就变得青黑,肿了起来。

 

“胖子!”吴悠大喊着,朝着女人扑过去,折叠铲朝着她的法杖砍过去。女人赶紧用法杖挡住,折叠铲砍在法杖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法杖上的红色蛇突然再次扑过来,吴悠一把抓住蛇的七寸,用力一捏,蛇发出一声惨叫,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

 

女人失去了蛇的助力,动作慢了下来,陈默趁机举起青铜虎符,金色的光芒射在女人身上,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慢慢变成了黑色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房间里的蛊虫失去了控制,也慢慢化成了灰,黑色的液体也渐渐消失了。几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王胖子揉着肿起来的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娘咧,这女人也太厉害了,我的胳膊差点就废了。”

 

张教授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药膏,递给王胖子:“这是消肿的药膏,你赶紧涂上,不然伤口会感染的。”他看着墙上的人皮,脸色惨白:“这万蛊术也太残忍了,竟然用活人养蛊,还好我们及时阻止了她。”

 

吴悠走到房间的角落,发现那里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黑色的书,书的封面上刻着巫蛊图腾,正是万蛊术的秘籍。“这秘籍不能留着,要是被别人拿到,肯定会再次危害人间。”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秘籍,秘籍瞬间就烧成了灰。

 

几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土坯房,村里的邪气也渐渐消散了。走到村口时,吴悠掏出青铜虎符,虎符表面的云纹却没有熄灭,指针朝着南方继续转动,边缘的黑气比之前更浓了。

 

“怎么回事?邪气还没消失?”王胖子皱着眉,“难道还有别的巫蛊师?”

 

陈默接过虎符,仔细看了看:“这邪气不是来自巫蛊师,而是来自更南边的地方,那里的邪气比这里的还重,可能有更厉害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吴悠心里一沉,他想起之前滇王墓里的血玉髓和咒蛊,还有这个村子里的巫蛊师,这些事情似乎都有着某种联系,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得去看看,不能让邪气继续扩散。”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往南方走。又走了两天,他们来到了一座大山脚下,山脚下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万蛊山”三个大字,字的颜色是暗红色的,像是用血液染成的。

 

“这就是万蛊山?”王胖子看着石碑,心里发怵,“光听名字就觉得邪乎,里面肯定全是蛊虫。”

 

陈默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边缘的黑气已经浓得快要滴下来:“邪气的源头就在万蛊山的山顶,那里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咱们得小心点,山上的蛊虫肯定比村里的还厉害。”

 

几人顺着山路往山顶走,山路两旁的草丛里时不时会钻出几只蛊虫,还好有青铜虎符在,蛊虫们都不敢靠近。走了约莫三个小时,他们来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是用黑色的石头砌成的,上面刻满了巫蛊图腾,祭坛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陶罐,陶罐里不断涌出黑色的邪气,还传来一阵“嗡嗡”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蛊虫在里面蠕动。

 

“这就是邪气的源头!”吴悠举起青铜虎符,金色的光芒射向陶罐,陶罐里的邪气瞬间就被压制住了,“咱们得把陶罐打碎,彻底消灭里面的蛊虫。”

 

陈默却摇了摇头:“不行,这陶罐里装的是‘万蛊之王’,一旦打碎陶罐,万蛊之王就会出来,到时候谁也拦不住。”他从布包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书,书的封面上写着“巫蛊秘录”,“这是我之前找到的,里面记载着万蛊之王的来历,它是用十万只蛊虫炼制而成的,能操控所有的蛊虫,一旦出世,天下就会变成蛊虫的乐园。”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它出来害人吧?”王胖子着急地问。

 

吴悠看着陶罐,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镇邪虎符不仅能镇邪,还能封印邪气,只要找到合适的地方,就能把万蛊之王永远封印起来。“我有办法,咱们可以用镇邪虎符把万蛊之王封印在陶罐里,再用符咒加固,让它永远也出不来。”

 

他掏出青铜虎符,走到陶罐面前,虎符表面的云纹亮得刺眼,金色的光芒射进陶罐里,陶罐里的“嗡嗡”声越来越小,黑色的邪气也渐渐被吸进虎符里。陈默赶紧掏出黄符,一张接一张地贴在陶罐上,符咒上的符文亮了起来,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把陶罐包裹住。

 

过了一会儿,陶罐里的邪气彻底被吸进虎符里,“嗡嗡”声也消失了,万蛊之王被成功封印了。几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身上布满了汗水。

 

“终于结束了。”张教授喘着气,脸上露出了笑容,“咱们这次又救了天下人,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

 

吴悠却皱着眉,他掏出青铜虎符,虎符表面的云纹虽然暗了下来,但指针还是朝着南方转动,边缘的黑气也没有完全消失。“不对,还有邪气,而且比之前的更重,看来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