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9章 尸易无限(94)(第3页)
“薪火永燃,文明共辉”的墨迹尚未干透,吴贤的手机便再次响起,是“文明古国文化遗产保护联盟”秘书处的来电。电话那头,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吴组长,印度文物部门刚刚传来消息,他们在德里附近的一座古代佛教遗址中,发现了一批带有中文铭文的唐代佛造像残片,希望我们能派专家协助鉴定和修复,同时探讨这些文物与中国唐代佛教交流的历史关联。”
唐代佛造像带有中文铭文,且出现在印度佛教遗址,这在考古史上极为罕见。吴贤立刻意识到,这批残片很可能是唐代高僧玄奘西行取经后,中印佛教交流的直接物证。他迅速召集团队:“苏湄负责整理唐代中印佛教交流的文献资料,周明远联系国内佛教造像修复专家,我们三天后出发前往印度德里。”
抵达德里后,印度文物部门的负责人拉吉夫早已在机场等候。车行至遗址现场的路上,拉吉夫向众人介绍:“这座遗址初步判断为公元7至8世纪的佛教寺院,也就是中国的唐代时期。出土的佛造像残片多为砂岩材质,部分残片上刻有汉字,目前已清理出二十余片,其中一片残片上的‘大唐’二字清晰可辨。”
走进遗址临时保护棚,吴贤立刻被工作台上的残片吸引。最大的一片残片约有巴掌大小,表面雕刻着佛衣的褶皱,边缘隐约可见“贞观十有九年”的字样——贞观十九年正是玄奘法师从印度返回长安的年份。“这些残片的雕刻风格,既有印度笈多时期的圆润饱满,又融入了唐代佛造像的写实技法,比如衣纹的线条流畅有力,符合唐代‘吴带当风’的艺术特征。”吴贤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残片,“砂岩材质的修复需要格外小心,既要去除表面的风化层,又不能损伤铭文和雕刻细节。”
团队随即制定修复方案:先用超声波清洗技术去除残片表面的泥沙和风化层,再用环氧树脂对断裂处进行加固,最后根据残片的纹路和铭文进行拼接。修复过程中,苏湄在一片刻有“沙门玄奘”字样的残片旁,发现了几行梵文铭文,经印度语言学家解读,内容是“大唐高僧玄奘至此弘法,造像供奉”。这一发现印证了玄奘法师当年在印度的弘法经历,为研究唐代中印佛教交流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实物证据。
经过一个月的协作,大部分佛造像残片完成修复拼接,初步还原出三尊唐代佛造像的轮廓。当修复后的佛造像残片在印度国家博物馆举办的“中印唐代佛教文化特展”上展出时,引发了轰动。中国驻印度大使在开幕式上致辞:“这些佛造像残片,是中印两国千年友谊的见证,也是人类文明交流互鉴的瑰宝。未来,我们愿与印度一道,继续加强文化遗产保护合作,共同守护这份珍贵的历史遗产。”
特展期间,吴贤受邀在印度国家博物馆举办讲座,主题为“唐代中印佛教艺术的交融与互鉴”。讲座现场座无虚席,不少印度学者和文物爱好者纷纷提问,探讨唐代佛造像风格对印度佛教艺术的影响。一位印度考古学家感慨道:“过去我们更多关注印度文化对中国的影响,这些残片让我们看到,中国文化也对印度产生了深远影响,这才是文明交流的真正意义。”
离开印度前,拉吉夫代表印度文物部门,向吴贤团队赠送了一套佛造像残片的高清复制品:“这些复制品象征着我们的友谊,期待未来能与中国在更多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上开展合作。”吴贤接过复制品,郑重承诺:“我们会在国内举办‘中印佛教文物交流展’,让更多中国民众了解这段珍贵的历史,也欢迎印度专家到中国交流学习。”
返回北京后,吴贤团队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中印佛教文物交流展”的筹备工作中。他们将印度赠送的佛造像残片复制品,与国内馆藏的唐代玄奘法师相关文物、中印佛教交流文书一同展出,还特别设置了“数字修复”展区,通过3d技术还原佛造像的完整形态。展览开幕当天,印度驻华大使专程前来参观,在数字修复的佛造像前驻足良久:“科技让文物‘重生’,也让两国的文化交流更加鲜活。”
展览期间,吴贤接到了敦煌研究院的紧急电话:莫高窟第323窟的唐代“张骞出使西域图”壁画出现了细微剥落,急需技术支援。“张骞出使西域图”是莫高窟唐代壁画的代表作之一,描绘了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域的场景,对研究汉代丝绸之路和唐代绘画艺术具有重要价值。吴贤立刻带领壁画修复专家赶赴敦煌。
走进第323窟,吴贤看到壁画右下角的“张骞拜别汉武帝”部分,已有几处颜料层与地仗层分离,轻轻一碰便有细小的颜料颗粒脱落。敦煌研究院的李教授解释:“近期洞窟内湿度波动较大,导致地仗层中的胶质老化,颜料层失去黏结力。”吴贤蹲下身,用取样刀轻轻刮取微量地仗层样本:“地仗层主要由沙土和胶质组成,老化后变得疏松,我们需要用纳米硅溶胶对其进行加固,再用传统的‘干贴法’修复剥落的颜料层。”
修复过程中,团队采用了自主研发的“纳米硅溶胶加固技术”——将纳米级的硅溶胶均匀喷洒在地仗层表面,硅溶胶渗透到疏松的地仗层中,形成稳定的凝胶结构,既加固了地仗层,又不影响壁画的透气性。随后,修复专家用竹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剥落的颜料层对齐原位,再用脱脂棉轻轻按压,使其与地仗层重新黏结。经过一周的精细修复,“张骞出使西域图”壁画恢复了原貌,色彩依旧鲜艳,人物神态栩栩如生。
“这次修复不仅保住了珍贵的壁画,还为莫高窟其他唐代壁画的保护提供了可借鉴的技术方案。”李教授欣慰地说,“未来我们计划与吴贤团队合作,建立莫高窟壁画保护的‘数字档案’,用科技手段实现壁画的永久保存。”吴贤点头同意:“数字技术是文物保护的重要手段,我们可以通过高清扫描、三维建模,为每一幅壁画建立详细的数字档案,既便于研究,也能在壁画出现问题时及时发现并修复。”
就在吴贤团队忙于敦煌壁画保护时,“文明古国文化遗产保护联盟”传来新的合作意向——埃及文物部门希望与中国合作,对卢克索神庙的象形文字浮雕进行数字化保护。卢克索神庙是古埃及新王国时期的重要建筑,神庙墙壁上的象形文字浮雕记录了古埃及的历史、宗教和生活,是研究古埃及文明的重要资料。但由于长期的风化和游客触摸,部分浮雕已出现磨损,文字模糊不清。
吴贤与团队成员商议后,决定由周明远带领数字技术专家前往埃及,负责象形文字浮雕的高清扫描和三维建模;他则留在国内,统筹推进“文明古国文化遗产数字保护平台”的建设,将埃及、印度、希腊等国的文化遗产数字档案整合起来,实现资源共享。
周明远团队抵达卢克索神庙后,采用了“亿级像素高清扫描技术”——通过特制的扫描设备,对每一块象形文字浮雕进行毫米级精度的扫描,生成的图像分辨率高达10亿像素,甚至能清晰显示浮雕表面的细小划痕。同时,他们还使用三维激光扫描仪,获取浮雕的三维模型,精确记录浮雕的立体形态和磨损程度。经过一个月的工作,团队完成了卢克索神庙主要象形文字浮雕的数字化采集,建立了详细的数字档案。
当数字档案传输到北京的“文明古国文化遗产数字保护平台”后,吴贤组织中埃专家通过线上会议,对磨损严重的象形文字进行解读和修复。埃及象形文字专家通过数字档案中的高清图像,识别出多处此前未被解读的文字,补充了古埃及历史的重要细节;中国数字修复专家则利用三维模型,模拟修复了磨损的浮雕部分,为后续的实体修复提供了精确的数据支持。埃及文物部的穆罕默德在会议上激动地说:“中国的数字技术为古埃及文化遗产保护带来了新的可能,这种跨文明的技术合作,是‘文明古国文化遗产保护联盟’的重要成果。”
随着“文明古国文化遗产数字保护平台”的不断完善,越来越多的文明古国加入进来,将本国的文化遗产数字档案上传至平台。希腊上传了雅典卫城的石雕数字模型,印度上传了泰姬陵的建筑数字档案,中国则上传了长城、故宫、莫高窟等世界文化遗产的详细数字资料。平台不仅成为各国文化遗产保护的“数字仓库”,还开设了“线上展览”板块,让全球观众足不出户就能欣赏到各国的文化瑰宝。
这天,吴贤在平台上浏览希腊上传的雅典卫城石雕数字模型时,发现其中一尊“雅典娜女神像”的衣纹雕刻,与中国唐代佛教造像的衣纹有相似之处。他立刻联系希腊考古专家,共同研究这一现象。经过对比分析,两国专家发现,唐代丝绸之路开通后,中国的雕刻艺术通过中亚传入希腊,对雅典卫城后期的石雕产生了一定影响,而“雅典娜女神像”的衣纹线条,正是这种文化交流的体现。这一发现被发表在国际考古学期刊上,引发了学术界对丝绸之路跨文明影响的广泛讨论。
吴贤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北京街头,心中满是感慨。从最初追回流失的唐代鎏金铜钟,到如今推动全球文明古国的文化遗产保护合作;从单一的文物追索,到集修复、研究、数字化、国际合作为一体的综合保护体系,他和团队走过了一条漫长而艰辛的道路。但每一次文物的回归,每一次技术的突破,每一次国际合作的成功,都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正护宝,薪火相传”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