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5章 尸易无限(140)(第2页)

 

出发那天,晚上八点半,风稍微小了点,我们背着装备向段氏墓走去。夜色里的苍山格外安静,只有风声在松树林间穿梭,无字石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松针层在脚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我们走到石碑旁,先把松针小心地扒开,露出在夯土层上,夯土慢慢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

 

阿古拉用塑料铲挖浇透的夯土,夯土变得松软,挖起来省力多了,我们轮流用力,挖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挖到了一块青石门,门上刻着梵文,正是梵文锁的位置。林浩深吸一口气,搓了搓冻僵的手,先摸到“嗡”字,石门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再摸到“嘛”字,又是一声响;接着摸到“呢”“叭”“咪”“吽”字,青石门“轰隆”一声,缓缓向内打开,一股带着银器味的凉风从里面飘出来——是大理国银质经幢和梵文写本的味道!

 

“先喷防霉剂!”老烟枪大喊,林薇赶紧拿出防霉剂,对着暗格内轻轻喷了几下,防止贝叶纸发霉。腾格尔用钢丝绳拴住银质经幢的幢底,慢慢吊上来,经幢上的镂空花纹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梵文经文清晰可见,正是我们要找的大理国银质经幢!我戴上无菌手套,用软布托着经幢,放进铺着防潮纸的密封盒里;巴特尔则用塑料铲小心地把梵文写本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再用无酸纸把写本包好,放进木盒里,每本写本之间都用防潮纸隔开。

 

刚把东西收拾好,突然,远处传来保护员的脚步声——是我们挖夯土的时候,塑料铲碰到了通风孔,发出了声响!“谁在那里?!”保护员的喊声传来,手电筒的光在墓道里扫来扫去。

 

“快把石门关上!”老烟枪大喊,我们赶紧把钢丝绳收起来,一起用力把青石门推回原位,用夯土把缝隙填好,再铺上松针,用脚踩平,确保看不出痕迹。我们顺着墓道的通风孔旁边溜出去,躲进旁边的山茶丛,保护员的手电筒光扫过石碑周围,没发现异常,转身走了。

 

回到民宿后,我们把银质经幢和梵文写本放在桌子上,杨阿姨看到经幢,激动得直拍手:“这是大理国的‘梵文银经幢’啊!我在大理市博物馆见过照片,没想到能见到真品!”她赶紧联系了云南省文物局的专家,专家们连夜赶了过来,用专业的文物运输箱把经幢和写本装走,还说要把这些文物送到云南博物院展出,让更多人了解大理国的佛教文化和历史。

 

晚上,我们在民宿里庆祝,杨阿姨做了一桌白族菜,有酸辣鱼、乳扇扣肉、砂锅豆腐,还有一壶青梅酒。林薇喝了一口酒,突然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古墓的入口,旁边写着“甘肃敦煌——莫高窟附近汉墓秘藏”。“我在古籍里看到,莫高窟附近的‘汉代戍卒墓’牍是戍卒的日常文书,记录着汉代边疆的军事情况,丝织品残片是汉代的戍卒服饰,用桑蚕丝织成,是研究汉代边疆历史的重要资料,”林薇看着我们,眼神里满是期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甘肃敦煌吗?”

 

我和老烟枪、瞎子、林浩、阿古拉、巴特尔、腾格尔、小杨、达来对视一眼,都笑了。甘肃敦煌离这里千里之外,莫高窟附近的汉墓在沙漠里,冬天的沙漠昼夜温差极大,白天热晚上冷,暗格里可能有“流沙”和“干尸”,而且汉代简牍怕干燥,一缺水就会脆裂,保护难度极大,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还有文物需要保护,再远再险的路,我们都愿意走。

 

老烟枪点燃烟锅,深吸一口,烟圈在灯光下慢慢散开:“走!汉代戍卒的宝贝咱也得护着!不过这次,可得带够保湿的装备,简牍得用保湿箱装,里面放湿毛巾,湿度保持在55%左右。而且暗格的‘流沙层’得用防沙网围起来,别让沙子灌进去,丝织品残片怕刮,得用软毛刷轻轻扫掉上面的沙子,别用手碰。另外,暗格的‘木盖’是汉代的‘插销盖’,插销藏在盖的侧面,得用细铁丝把插销挑开,才能掀盖,我已经让林浩磨了几根细铁丝,保证能用。”

 

林浩掏出手机,打开莫高窟附近汉墓的卫星图:“我查了,汉代戍卒墓在敦煌的‘莫高窟景区’东侧,暗格在墓的‘南侧’,那里的沙漠颜色比其他地方深,是深黄色的。咱们得趁景区闭馆后进去,里面的监控是太阳能的,晚上七点后会断电,咱们那时候再行动。”

 

达来听到要去敦煌,眼睛里满是兴奋:“我早就想看看莫高窟了!沙漠的冬天虽然冷,但我在草原上住惯了,肯定能适应。还能帮你们扛保湿箱,遇到流沙,我先把防沙网围好,保护简牍和丝织品不被沙子埋了。”

 

我们举起酒杯,酒杯里的青梅酒泛着淡绿色的光,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大理夜景渐渐安静下来,远处的洱海在灯光下泛着波光,苍山的雪光在夜色里隐约可见,像是在为我们的新旅程祝福。我知道,明天一早,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程,从云南的大理,到甘肃的敦煌,去寻找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国宝。

 

火车在第二天清晨出发,车轮滚滚,载着我们向北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从云南的高原,到四川的山地,再到甘肃的沙漠。远处的莫高窟在阳光下泛着土黄色的光,沙漠像一片金色的海洋,汉代戍卒墓的封土堆在沙漠里像一座小山,静静卧在莫高窟东侧。

 

我抱着装有银质经幢照片的盒子,手里攥着保湿箱的钥匙,心里满是期待——我们的下一场冒险,即将在甘肃敦煌的汉代戍卒墓展开,在那座神秘的暗格里,又有多少汉代边疆的秘密在等着我们去揭开,又有多少珍贵的简牍和丝织品残片在等着我们去守护。

 

火车驶入敦煌站时,初冬的阳光正炽烈地洒在站台上,远处的鸣沙山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莫高窟的洞窟群隐在三危山的崖壁间,汉代戍卒墓的封土堆在沙漠里像一座孤零零的土丘,空气里满是干燥的沙粒和淡淡的骆驼刺香气。林浩刚下车就把保湿箱抱得贴紧胸口,还不忘打开箱子检查湿毛巾的湿度:“这沙漠的干燥劲儿能把人都榨干,汉代简牍要是脱水开裂,可就再也复原不了了,保湿箱的密封条得再缠两圈,防沙网也得拿稳了,别让沙子漏进去。”

 

老烟枪把烟锅揣进怀里,又掏出土温计插进站台边的沙地里,看了眼读数:“零下二度,白天能升到十五度,温差这么大,丝织品残片容易脆化。汉代戍卒墓的暗格在南侧的‘流沙层’下,流沙土——水温别超过二十度,不然夯土崩得太快,会砸到文物。而且暗格的插销盖是胡杨木做的,在沙漠里泡了两千年,硬得像铁,细铁丝得磨尖了,慢慢挑插销,别用蛮力,一折就断。另外,简牍是竹简做的,竹片之间的绳子早就烂了,拿的时候得一片一片托,别让竹片散了。”

 

瞎子用盲杖敲了敲站台的水泥地,听着远处沙漠的风声:“我听到莫高窟方向有游客的脚步声,应该是在参观洞窟。《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说,汉代戍卒墓是‘三危山龙脉’的余脉,暗格卡在‘沙脉’上,地气燥但‘风煞’重,是流沙和竹木生出来的,得带些艾草绳和朱砂,艾草挡沙,朱砂护着丝织品不被虫蛀。而且墓道的‘墙壁’有‘通风孔’,是汉代的透气孔,挖的时候别堵了,不然风沙会灌进暗格,把简牍埋了。”

 

我们在莫高窟附近找了家沙漠风格的民宿,民宿老板是个本地大叔,姓马,祖上是沙漠里的向导:“汉代戍卒墓晚上六点闭馆,闭馆后会有护林员骑马巡逻,他们九点会回民宿喝奶茶,你们可以那时候去。而且暗格的夯土层里有‘芦苇杆’,是汉代用来加固土层的,挖的时候别把芦苇杆弄断了,能看出当年的建筑工艺。”

 

马大叔还给我们端来骆驼奶:“喝这个能解渴,你们每天喝两碗,在沙漠里就不怕脱水了。另外,戍卒墓的封土堆旁边有块‘界碑’,上面刻着‘汉’字,你们找到界碑,就找对暗格的位置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一边适应沙漠的昼夜温差,一边准备装备:林薇从县城的药店买了二十片保湿面膜和几卷无酸纸,面膜能应急给简牍补水,无酸纸用来包丝织品;林浩网购了三把塑料铲和一卷细钢丝绳,钢丝绳的末端缠了软布,勾住文物的时候不会刮伤;老烟枪则把细铁丝磨得尖尖的,反复试验挑插销的力度;我和瞎子、阿古拉、巴特尔去戍卒墓踩点,摸清了护林员的巡逻路线和界碑的位置,腾格尔、小杨和达来则在民宿里练习托简牍,确保一片都不散落。

 

出发那天,晚上九点半,沙漠的风稍微小了点,我们裹紧防风外套,背着装备向汉代戍卒墓走去。夜色里的沙漠格外安静,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封土堆的轮廓在月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界碑的影子投在沙地上,像个沉默的标记。我们走到界碑旁,先把防沙网铺在封土堆南侧,用石头压住网边,再把保温壶里的温水浇在夯土层上,夯土慢慢软化,发出“滋滋”的声响。

 

阿古拉用塑料铲挖软化的夯土,夯土顺着铲子往下掉,我们用无酸纸把夯土收起来,避免留下痕迹。挖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挖到了流沙层——防沙网刚好把流沙拦住,没让沙子漏出来。再往下挖了半米,就看到了胡杨木插销盖,盖的侧面有个细缝,正是插销的位置。

 

林浩拿出磨尖的细铁丝,轻轻插进细缝,慢慢勾住插销,一点一点地向外拉,插销“咔嗒”一声弹开,胡杨木盖缓缓向上抬起,露出黑漆漆的暗格,暗格里飘出一股淡淡的竹木味,还夹杂着干燥的土气息——是汉代简牍和丝织品残片的味道!

 

“快给简牍补水!”老烟枪大喊,林薇赶紧拿出保湿面膜,用温水泡软,轻轻敷在简牍上,防止竹片脱水。我戴上无菌手套,一片一片地托着简牍往外拿,简牍上的汉代隶书清晰可见,有“戍卒值班表”“粮草记录”等字样,正是我们要找的汉代简牍!腾格尔则用软毛刷轻轻扫掉丝织品残片上的沙子,残片是淡褐色的,上面还能看到简单的花纹,正是汉代戍卒的服饰残片!

 

我们把简牍一片一片放进保湿箱,用湿毛巾隔开;丝织品残片则用无酸纸包好,放进木盒里。刚把东西收拾好,突然,远处传来护林员的马蹄声——是我们挖夯土的时候,塑料铲碰到了通风孔,发出了声响!“谁在那里?!”护林员的喊声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

 

“快把插销盖盖回去!”老烟枪大喊,我们赶紧把保湿箱和木盒抱出来,把胡杨木盖推回原位,用细铁丝把插销复位,再把夯土填回坑里,铺上流沙,用脚踩平,确保看不出痕迹。我们顺着沙漠的沟壑向民宿跑去,马蹄声在后面渐渐远去,我们才敢停下来喘气,沙子灌进鞋子里,磨得脚生疼。

 

回到民宿后,我们把简牍和丝织品残片放在桌子上,马大叔看到简牍,激动得直竖大拇指:“这是汉代的竹简啊!我在敦煌博物馆见过类似的,上面的字还这么清楚,太少见了!”他赶紧联系了甘肃省文物局的专家,专家们连夜赶了过来,用专业的文物运输箱把简牍和残片装走,还说要把这些文物送到敦煌研究院,和莫高窟的文物一起研究,还原汉代边疆的戍卒生活。

 

晚上,我们在民宿里庆祝,马大叔做了一桌沙漠美食,有手抓羊肉、烤骆驼肉、沙葱炒蛋,还有一壶敦煌大曲。林薇喝了一口酒,突然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古墓的入口,旁边写着“河南洛阳——北魏孝文帝陵秘藏”。“我在古籍里看到,北魏孝文帝陵的‘陪葬墓’孝文帝时期的陪葬品,有文吏俑、武士俑,墓志铭是北魏的石碑,上面刻着鲜卑文和汉文,是研究北魏汉化历史的重要资料,”林薇看着我们,眼神里满是期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河南洛阳吗?”

 

我和老烟枪、瞎子、林浩、阿古拉、巴特尔、腾格尔、小杨、达来对视一眼,都笑了。河南洛阳离这里千里之外,北魏孝文帝陵在邙山脚下,冬天的邙山寒风刺骨,暗格里可能有“积水”和“冻土”,而且陶俑的陶胎薄,一碰就碎,墓志铭的石碑怕冻裂,保护难度极大,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还有文物需要保护,再远再险的路,我们都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