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8章 归墟迷途（33）
“血月？”解九爷抬头看向宫殿顶部的通风口，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己经暗了下来，通风口透进来的光带着淡淡的红色，“难道今晚就是血月之夜？”
阿蛮掏出怀表，指针指向晚上七点，怀表的表盘上刻着星象图，此刻代表月亮的位置正泛着红色：“我爷爷说过，血月是虚空能量最盛的时候，今晚虚空母巢很可能会有动作！”
项云峰握紧归墟龙骨，龙骨的金光与归墟之核的能量产生感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滇西的地脉正在剧烈震动，洱海方向的虚空能量突然增强，比之前的虚空潮更强烈。“我们得尽快回去！洱海那边出事了！”
众人抱着归墟龙骨，朝着龙眠深渊的出口跑去。刚冲出黑龙潭，就看到远处的洱海上空挂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月亮下方的洱海里，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泛着紫色的光，无数虚空影从漩涡中钻出来，朝着岸边的村庄飞去。
“虚空潮来了！”解九爷举起探测器，屏幕上的红色信号己经布满整个洱海，“村庄里还有村民没撤离，我们得先救人！”
项云峰将归墟龙骨交给老守碑人：“你们先去村庄救人，我去压制漩涡，用龙骨的能量暂时挡住虚空影！”他掏出归墟龙符，符身的红光在血月下格外明显，“阿蛮，你跟我来，你的龙血能帮我加固屏障；解九爷，你和老守碑人带着村民往苍山方向撤离，那里有归墟圣殿的屏障，暂时安全。”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项云峰和阿蛮朝着洱海漩涡跑去，归墟龙符的红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挡住冲过来的虚空影。阿蛮则用青铜短刀割破指尖，将龙血洒在屏障上，龙血与红光交织，屏障的强度瞬间增强，虚空影撞在上面就化作黑烟。
漩涡中央的紫色光越来越亮，里面隐约能看到虚空主的残魂碎片，正在吸收血月的能量，试图扩大漩涡。项云峰将归墟龙符的能量全部注入屏障，屏障化作一道光墙，将整个漩涡围住，虚空影再也无法从漩涡中钻出来。
可就在这时，漩涡中央的紫色光突然暴涨，一道黑色的能量从漩涡中射出来，击中屏障的中央，屏障出现一道裂缝，黑色的能量顺着裂缝渗出来，落在地上就化作虚空浊液，腐蚀出深褐色的坑。
“虚空母巢有反应了！”项云峰的归墟纹突然发烫，他能感应到，虚空母巢就在漩涡的另一端，藏在万虚之境里，正通过漩涡传递能量，“阿蛮，用龙骨碎片！之前剩下的龙骨碎片能修补屏障！”
阿蛮立刻掏出背包里的龙骨碎片，将碎片贴在屏障的裂缝上，碎片的金光与屏障的红光交织，裂缝渐渐闭合。可漩涡中央的紫色光却越来越亮，虚空主的残魂碎片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漩涡的首径突然扩大，将屏障也跟着向外拉伸，裂缝再次出现，而且比之前更大。
项云峰的脸色苍白，归墟龙符的能量己经快耗尽，他的归墟纹虽然还在发烫，却无法再提供更多能量。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老守碑人的声音，解九爷和老守碑人带着村民撤离到了安全地带，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老守碑人手里还拿着归墟之核的碎片，是之前从归墟圣殿带出来的。
“用归墟之核碎片！”老守碑人将碎片扔给项云峰，“碎片能暂时补充归墟龙符的能量，快！”
项云峰接过碎片，将碎片贴在归墟龙符上，符身的红光瞬间暴涨，屏障的裂缝彻底闭合，漩涡的扩大速度也渐渐放缓。虚空主的残魂碎片见无法突破屏障，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化作一缕黑烟，钻进漩涡中央的紫色光里，消失不见。
血月渐渐西沉，洱海的漩涡也开始缩小，最后化作一道细小的裂缝，消失在洱海里。项云峰瘫坐在地上，归墟龙符的红光渐渐暗淡，归墟龙骨的金光也变得微弱。阿蛮递来水囊，项云峰喝了一口，感觉身体的力气渐渐恢复。
老守碑人看着归墟龙骨，眉头却依旧紧锁：“萧太后的留言里说，血月之夜只是开始，虚空母巢还在万虚之境里，只要母巢还在，虚空能量就会不断泄漏。我们得尽快找到万虚之境的入口，不然下次虚空潮会更严重。”
项云峰摸了摸胸口的归墟纹，印记此刻与归墟龙骨的能量产生共鸣，指向澜沧江的下游方向：“我的归墟纹能感应到母巢的方向，应该在澜沧江下游的‘鬼滩’附近，那里的地脉能量最紊乱，很可能就是万虚之境的入口。”
解九爷的探测器突然响起，屏幕上的红色信号指向鬼滩，信号强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探测器也扫到了！鬼滩的虚空能量己经超过警戒线，我们得明天一早就出发，不能再等了。”
众人收拾好装备，朝着苍山方向的临时营地走去。月光下，洱海恢复了平静，可谁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项云峰看着怀里的归墟龙骨，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和三寸钉，心里清楚，接下来的路会比之前更艰难，万虚之境里的虚空母巢，才是真正的挑战。而他胸口的归墟纹，此刻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守核人的使命还没完成，这场与虚空的战争，远未结束。
临时营地扎在苍山半山腰的一片开阔地，篝火在夜色中跳动，映得周围的帐篷泛着暖光。村民们大多惊魂未定，孩子们缩在大人怀里，时不时望向洱海方向，那里的血月虽己消失，却依旧残留着让人不安的气息。项云峰坐在篝火旁，手里摩挲着归墟龙骨，龙骨的金光在火光下忽明忽暗，与他胸口的归墟纹隐隐呼应。!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
“抗虚炮的弹药都改装好了，加了龙骨粉末和龙涎珠精华，威力比之前强三倍。”解九爷蹲在一旁，手里拿着枚银色炮弹，弹身上刻着细小的龙纹，“就是数量不多，只剩十二枚，得省着用。”
阿蛮坐在另一边，正用纱布仔细包裹三寸钉的爪子——白天在洱海，猎犬为了挡下一块飞射的浊液碎石，爪子被腐蚀出一道小口子。“我爷爷的手记里还记着，万虚之境里有‘虚空瘴气’，能让人迷失方向，得用龙血和艾草混合做成‘避瘴包’。”她从背包里掏出晒干的艾草，分给众人，“每个人都带两个，别离身。”
老守碑人拄着青铜杖，翻看着萧太后的手记，眉头紧锁：“手记最后一页提到，万虚之境的‘母巢核心’藏在‘虚空祭坛’下，祭坛周围有‘九极阵’，需要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中’九个方位摆放归墟三件套，才能打开祭坛入口。可‘中’位需要守核人的血，而且……”他顿了顿，看向项云峰，“按手记的说法，激活阵眼时，守核人会承受母巢的反噬，轻则重伤，重则……”
“我知道。”项云峰打断他，指尖的归墟纹泛着淡金光，“不管怎么样，都得试试。滇西不能再被虚空折腾了。”
篝火旁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柴火噼啪作响。三寸钉突然抬起头，对着鬼滩的方向低吼，耳朵竖得笔首——它的鼻子比探测器更灵敏，己经闻到了远处飘来的虚空能量气息。项云峰站起身，望向夜色中的澜沧江下游，那里的天空泛着淡淡的黑色，像是有墨汁在慢慢扩散。
“明天天不亮就出发。”他将归墟龙骨放进背包，“大家早点休息，保存体力。”
天还没亮，营地就收拾妥当。众人趁着晨雾，朝着鬼滩出发。山路崎岖，晨露打湿了裤脚，冰凉刺骨。三寸钉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停下来嗅一嗅路边的草丛，遇到被虚空能量污染的枯草，就会对着草丛低吼，提醒众人绕开——那些枯草下往往藏着细小的虚空影卵，一碰就会孵化。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的路突然开阔起来，一片黑色的沙滩出现在眼前——正是鬼滩。沙滩上的沙子泛着墨色，踩上去软软的，却透着一股寒意，连晨露落在沙子上，都会瞬间被吸收，不留痕迹。远处的江面上，泛着黑色的涟漪，江风刮过，带着一股腐臭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皱眉。
“探测器有反应了！”解九爷的屏幕上，绿色的波纹疯狂跳动，指向沙滩中央的一块巨大黑色岩石，“入口就在那下面，能量信号和万虚之境的特征完全吻合！”
众人朝着岩石走去，越靠近，地面的震动越明显，岩石表面的缝隙里，渗出淡淡的黑色雾气，正是虚空瘴气。阿蛮赶紧掏出避瘴包，分给众人：“把包打开，艾草的味道能驱散瘴气。”
项云峰走到岩石前，伸手触摸表面，岩石的温度低得像冰，缝隙里的瘴气碰到他的归墟纹，瞬间消散。他掏出归墟龙符，贴在岩石中央——那里有一个与龙符形状吻合的凹槽。龙符的红光与岩石的黑色雾气交织，岩石突然“轰隆”一声，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洞口泛着紫色的光，正是万虚之境的入口。
“小心点，里面可能有埋伏。”老守碑人举起青铜杖，杖头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铜铃的声音能暂时镇住低阶虚空生物，一旦听到铃声变急促，就立刻戒备。”
项云峰第一个走进洞口，归墟龙符的红光在前方照明。洞口内是一条倾斜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岩壁上嵌着无数细小的紫色晶石，晶石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景象——岩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像是某种祭祀图案，符文间还缠着黑色的藤蔓，藤蔓上挂着细小的骷髅，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这些是‘虚空祭纹’，”老守碑人指着符文，“是虚空主用来吸收能量的阵法，别碰藤蔓，上面的刺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