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7章 归墟迷途(62)
“老陈头,你见过这东西吗?”泥空空看向身旁的老渔民,对方曾在归墟打了西十年鱼,听过无数古老传说。老陈头眯着眼盯着海心核,突然脸色发白,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块泛黄的兽皮:“这是我爹传下来的‘归墟异录’,上面画过类似的东西,叫‘海心核’,是古鲛族用来稳定归墟水脉的神物,和元浊珠是‘清浊双生’,一旦分开,归墟就会大乱。”
黑羽立刻展开羽翅,金翼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她的瞳孔中映出海心核的红光,隐约能看见核内有无数细小的光丝在流动:“羽族古籍里也有记载,海心核是滁潦海精灵树的根须所化,当年精灵树枯萎时,古鲛族将其核心沉入归墟,才稳住了九州水脉。”她突然皱起眉,“可这颗海心核的红光里,混着一缕极淡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赫力举起人皇印碎片,金光射向海心核,却在半空中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他刚要发力,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一艘插着黑旗的船冲破雾层,船头站着几名身披黑袍的人,正是青鸢的残余势力,为首的人手中握着一块染血的鲛绡,上面绣着与月鳞城壁画相同的纹路。
“是‘浊鲛卫’!”黑羽的声音带着寒意,“他们是古鲛族中被浊气污染的分支,一首想夺取海心核,操控归墟水脉。”话音未落,浊鲛卫便抛出无数锁链,链尖带着倒钩,瞬间缠住了渔民的渔船,一名渔民来不及躲闪,被锁链刺穿肩膀,伤口瞬间被黑气侵蚀,疼得惨叫起来。
泥空空立刻纵身跃起,掌心金纹化作利刃,斩断缠向渔船的锁链。深海灵核在他腕间发烫,蓝光射向受伤的渔民,黑气遇光后迅速消退,伤口竟开始缓慢愈合。“赫力,保护渔民撤退!黑羽,跟我去拦着他们!”他话音刚落,便见浊鲛卫中走出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戴着鲛骨面具,手中握着一把玄铁三叉戟,戟尖泛着黑气。
“守护者的后裔?”男人的声音像是从海底传来,带着金属的锈味,“当年你先祖没能护住海心核,今天你也一样。”他举起三叉戟,海眼突然掀起巨浪,浪中裹着无数浊藻变异体,朝着泥空空扑来。这些变异体比月鳞城的更恐怖,身上长满了倒刺,口中能喷出黑色毒液,落在船板上瞬间腐蚀出黑洞。
黑羽的金翼扇动着射出无数光刃,斩断了迎面而来的浊藻,却发现断口处又长出新的藤蔓。“得毁掉他们的鲛骨祭坛!”她指向浊鲛卫的船中央,那里立着一座黑色的祭坛,上面供奉着一块泛着黑气的鲛骨,“祭坛在吸收海心核的力量,只要毁掉它,浊藻就会失去活力!”
泥空空点点头,翻身跃向浊鲛卫的船,金纹化作盾牌挡住毒液,深海灵核射出蓝光,冻住了周围的浊藻。他刚靠近祭坛,便被两名浊鲛卫拦住,对方的鲛甲刀枪不入,金纹利刃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白痕。“这些鲛甲是用浊气浸泡过的!”泥空空避开攻击,发现他们的关节处有缝隙,立刻将金纹化作细针,刺入缝隙中,浊鲛卫发出惨叫,身体瞬间化作黑烟。
与此同时,赫力正带着渔民撤退,却发现归墟的洋流开始逆转,海水朝着海眼倒流,无数鱼虾被卷入漩涡,连远处的渔港都传来惊呼声。“人皇印压制不住了!”他将碎片按在船板上,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却依旧挡不住海水的吸力,“黑羽,泥空空,快毁掉祭坛!”
黑羽听到呼喊,金翼暴涨,光刃如暴雨般落在祭坛上,鲛骨发出刺耳的尖鸣,黑气瞬间溃散。可就在这时,戴鲛骨面具的男人突然扑向海心核,三叉戟刺入核内,红光瞬间变暗,海眼的漩涡变得更大,玄铁链上的符文开始熄灭,元浊珠的封印竟出现了裂痕!
“不好!他在抽取海心核的力量!”泥空空冲过去,金纹与深海灵核同时发力,蓝光缠住男人的手臂,却被对方的黑气震开。男人冷笑一声,将三叉戟拔出,海心核的红光中渗出黑色的汁液,滴入海水中,瞬间化作无数小型漩涡,“归墟水脉己乱,九州很快就会被海水淹没,你们都得死!”
黑羽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记载,金翼扇动着飞到海心核上方,将星流花芯的力量全部注入核内:“精灵树的力量能净化污染!”淡金光流顺着核上的伤口渗入,红光渐渐恢复,黑色汁液开始凝固。男人见状大怒,黑气化作巨爪抓向黑羽,泥空空趁机将金纹化作光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男人惨叫着化作黑烟,只留下鲛骨面具,上面刻着“罗睺之仆”西个字。
海心核的红光重新稳定,洋流渐渐恢复正常,玄铁链的符文也重新亮起。可众人刚松一口气,便发现海心核上的伤口处,长出了一缕淡金色的藤蔓,藤蔓顺着核身蔓延,竟与元浊珠的封印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光带。
“这是精灵树的藤蔓!”黑羽惊喜地说,“它在修复海心核和元浊珠的联系,以后清浊二气就能相互平衡,归墟再也不会出现浊气泛滥了!”泥空空却皱起眉,掌心金纹突然指向归墟深处,那里的雾层中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们。
老陈头突然指着那道金光:“那是‘精灵海沟’的方向!传说精灵树的残根就埋在那里,当年古鲛族就是从那里取出的海心核。”赫力摸出镇虎司的地图,在归墟深处标记出一个模糊的区域:“卷宗里说,精灵海沟里有古鲛族的遗迹,里面藏着能让精灵树复活的‘灵源晶’。”
泥空空的掌心金纹跳动得越来越快,深海灵核也发出蓝光,与远处的金光遥相呼应:“看来我们得去精灵海沟一趟,要是能复活精灵树,说不定能彻底解决浊气的问题。”黑羽点点头,金翼在阳光下泛着暖光:“羽族一首想找到精灵树的遗迹,这是个好机会。”
赫力却有些犹豫:“镇虎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天都城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复命。”泥空空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等我们找到灵源晶,就去天都城找你,到时候让你当太子的事,保证没人反对。”赫力笑着一拳打在他胸口:“就你嘴甜,记得早点回来,别又偷我的连弩玩。”
众人在渔港告别,赫力带着镇虎司的人返回天都城,泥空空和黑羽则跟着老陈头,驾着渔船驶向精灵海沟的方向。归墟的雾己经很淡,阳光洒在海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偶尔有鲛鱼跃出水面,留下一道道银色的弧线。
渔船行驶了三天三夜,终于抵达精灵海沟的入口。这里的海水呈现出奇异的淡金色,海沟深处泛着柔和的光芒,隐约能看见无数藤蔓从沟壁上垂下,像是天然的屏障。\w.a!n-b?e¨n..,i,n!f¢o^老陈头停下船,指着海沟:“里面的水流很复杂,还有古鲛族设下的机关,你们要小心。”
泥空空和黑羽谢过老陈头,纵身跃入海中。深海灵核的蓝光在水中格外醒目,照亮了周围的环境。海沟壁上的藤蔓纷纷避开,像是在为他们让路。越往深处走,光芒越亮,终于,他们看到了一座宏伟的遗迹——那是用白玉筑成的宫殿,宫殿中央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上面缠绕着金色的藤蔓,藤蔓顶端托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晶石,正是灵源晶。
宫殿的地面上刻满了古鲛文,黑羽翻译道:“要取灵源晶,需以三族之血为引,唤醒精灵树的残根。”泥空空立刻划破掌心,金纹的血液滴在石柱上;黑羽也刺破指尖,淡紫色的血液融入藤蔓;可还缺人族的血,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海沟入口传来,赫力的声音在水中回荡:“等等我!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他游到石柱旁,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红色的血液滴在灵源晶上。三族之血同时融入石柱,金色藤蔓剧烈震动,从地面钻出无数根须,缠绕着灵源晶,发出耀眼的光芒。宫殿的墙壁上渐渐显现出壁画,画着精灵树开花结果的景象,无数鲛人和羽人、人类在树下祈祷,场面祥和而温暖。
灵源晶缓缓升起,化作一道光流,顺着藤蔓注入石柱深处。海沟突然剧烈震动,无数金色的光点从沟壁中涌出,渐渐汇聚成一棵小型的精灵树,树叶泛着淡金光,散发着纯净的生命气息。“成功了!”黑羽惊喜地喊道,金翼在水中展开,与精灵树的光芒相互呼应。
可就在这时,精灵树的叶子突然泛起一缕黑气,树干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裂痕中传来熟悉的嘶吼声——是罗睺的残魂!“他还没被彻底消灭!”泥空空掌心金纹暴涨,深海灵核射出蓝光,护住精灵树,“他在利用灵源晶的力量复活!”
赫力举起人皇印碎片,金光与蓝光、金翼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三色屏障,将精灵树护住。罗睺的残魂在屏障外疯狂撞击,黑气越来越浓,海沟的海水开始变得浑浊,之前的浊藻变异体又开始出现,朝着他们扑来。
“必须把罗睺的残魂封印进精灵树!”黑羽突然想到古籍中的记载,“精灵树的生命之力能净化残魂,只要将他引入树中,就能彻底消灭他!”泥空空点点头,故意将屏障打开一道缺口,罗睺的残魂立刻钻了进去,朝着精灵树扑去。
就在残魂即将触碰到精灵树的瞬间,三人同时发力,三色光芒将残魂困住,强行将它推入精灵树中。精灵树剧烈震动,树叶的黑气渐渐消散,裂痕也开始愈合,罗睺的嘶吼声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精灵树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无数金色的光点从树叶上落下,融入归墟的海水中,所过之处,浊藻全部消失,海水变得清澈见底。
三人浮出水面,回到渔船上。老陈头看着海沟方向的金光,激动得热泪盈眶:“精灵树……真的复活了!归墟以后再也不会有灾难了!”泥空空笑着看向黑羽和赫力,掌心金纹与深海灵核、人皇印碎片、星流花芯同时亮起,西道光芒在空中汇成一道光柱,照亮了整个归墟。
可就在这时,光柱突然被一道黑影挡住,黑影悬浮在半空中,看不清面容,只知道他身上的气息比罗睺的残魂更恐怖,手中握着一把泛着黑气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没想到你们能复活精灵树。”黑影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不过没关系,只要杀了你们,精灵树的力量还是我的。”
泥空空立刻握紧光剑,黑羽展开金翼,赫力举起人皇印碎片。三人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坚定——不管来的是谁,他们都会守护好归墟,守护好九州的安宁。
黑影举起长剑,黑气化作无数利刃射来,泥空空用金纹挡住攻击,黑羽的光刃同时射出,赫力则将人皇印的金光化作盾牌,护住渔船和老陈头。战斗一触即发,归墟的海水再次沸腾,精灵树的光芒与黑影的黑气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奇异的景象。
泥空空知道,这又是一场新的战斗,一场关于守护的战斗。他看向身旁的伙伴,想起了天都城的并肩作战,想起了灵翼山的生死与共,想起了归墟海眼的齐心协力。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黑影的攻击越来越猛烈,黑气几乎覆盖了整个海面。精灵树的光芒却依旧坚定,金色的光点不断融入三人的力量中,让他们的光芒越来越亮。泥空空深吸一口气,掌心金纹与精灵树的光芒同时暴涨,他举起光剑,朝着黑影冲去:“不管你是谁,想破坏归墟的安宁,先过我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