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8章 归墟迷途(63)(第2页)

 “终于有人来了。”女子的声音带着海水的回响,“我是古鲛族的灵汐守护者,守在这里三千年,就是为了等能唤醒水脉之心的人。”黑羽的金翼轻轻颤动,体内的浊核(己净化为水脉珠)发出共鸣:“水脉之心?是归墟水脉的本源吗?” 

 灵汐守护者点头,身影渐渐清晰:“归墟是九州水脉的源头,水脉之心藏在这石门之后,一旦它停止跳动,九州的江河湖海都会干涸。三千年前景帝为了争夺水脉之力,用浊气污染了它,我们古鲛族用全族灵脉布下封印,才保住了最后一丝生机。现在封印松动,只有三族本源之力才能重新唤醒它。” 

 泥空空掌心的金纹亮起,与石门上的灵汐纹产生共鸣:“需要怎么做?”灵汐守护者指向石门中央的凹槽:“将鲛族的水脉珠、羽族的星流花芯、人族的人皇印碎片放入凹槽,再由三族守护者共同注入灵力,就能打开封印,唤醒水脉之心。”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行动。黑羽取出胸口的水脉珠,赫力拿出腰间的人皇印碎片,泥空空则从怀中掏出之前黑羽给他的星流花芯——这是上次灵翼山赏花节时,黑羽特意为他留的,说“关键时刻能保命”。三颗信物放入凹槽的瞬间,石门发出嗡鸣,灵汐纹全部亮起,化作一道光门,通往遗迹深处。 

 走进光门,眼前的景象让三人惊叹——那是一座悬浮在深海中的白玉宫殿,宫殿中央的玉台上,一颗篮球大小的蓝色珠子正在缓慢跳动,周围环绕着九条淡蓝的水脉,像血管一样连接着宫殿的每一处。只是水脉的光芒很微弱,珠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气。 

 “那就是水脉之心。”灵汐守护者的身影出现在玉台旁,“它的跳动越来越慢,再拖下去,归墟的水脉就会开始枯竭。”黑羽率先走向玉台,金翼的光芒注入水脉之心,珠身上的黑气消散了一些;赫力和泥空空紧随其后,人皇印的红光与金纹的金光同时涌入,水脉之心的跳动渐渐加快,周围的水脉也泛起了更亮的蓝光。 

 可就在这时,宫殿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黑色的藤蔓从裂缝中钻出,缠住了三人的脚踝。灵汐守护者的身影变得扭曲:“景帝的浊气还没消散!他当年在水脉之心中埋下了‘浊根’,只要有人唤醒水脉之心,浊根就会苏醒!” 

 黑羽的金翼扇动着射出光刃,斩断缠向水脉之心的藤蔓,却发现藤蔓断口处又生出新的黑气:“这些藤蔓在吸收水脉之力!”赫力举起连弩,射出沾了灵脉之火的箭矢,火焰落在藤蔓上,却只烧出一个小洞,很快被黑气填满。?山′叶¢屋· *免.肺/跃_毒/ 

 泥空空盯着水脉之心中的浊根——那是一团黑色的雾气,正顺着水脉蔓延。他突然想起月鳞城壁画上的记载:“清浊同源,以灵化之”。他纵身跃到玉台上,将掌心按在水脉之心上,金纹的光芒与水脉之心的蓝光交织,形成一道光网,将浊根困在中央:“黑羽,用星流花芯引灵脉之火;赫力,用人皇印的力量加固光网!” 

 黑羽立刻将星流花芯的力量注入光网,蓝光中泛起金色的火焰;赫力则将人皇印碎片按在光网上,红光如锁链般缠住浊根。三人同时发力,光网收缩,浊根发出凄厉的尖叫,渐渐被火焰吞噬,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水脉之心的跳动变得强劲,周围的水脉也泛起了璀璨的蓝光,宫殿墙壁上的裂缝开始愈合,无数细小的鱼儿从外面游进来,围着玉台游动,像是在庆祝。灵汐守护者的身影变得清晰而温暖:“谢谢你们,三千年了,水脉之心终于恢复了生机。”她抬手一挥,一道蓝光落在三人身上,“这是水脉的馈赠,能让你们更好地感知九州灵脉,以后无论哪里出现异动,你们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离开遗迹时,林小满和阿泽己经苏醒。阿泽看着手中的水脉珠,上面多了一道灵汐纹:“长老说,这是古鲛族的传承印记,以后我也能成为水脉守护者了。”林小满则兴奋地拿着一块从遗迹中捡来的青瓷碎片:“泥空空大哥,你看这个!上面的花纹和你拼的花瓶好像!” 

 泥空空接过碎片,指尖划过上面的纹路,突然笑了:“这是古鲛族的‘渔舟纹’,代表着平安归来。看来以后我们的守护,不仅要对抗危机,还要守护这些珍贵的传承。”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族开始修复古鲛族遗迹。鲛族在宫殿周围建立了水脉监测站,阿泽成为了第一个年轻的水脉守护者;羽族在遗迹上方搭建了星流花培育基地,黑羽带着年轻的羽族战士研究如何用星流花之力滋养水脉;人族则在遗迹入口处修建了一座“灵汐博物馆”,赫力亲自挑选展品,将古鲛族的壁画、器物一一展出,让更多人了解归墟的历史。 

 泥空空的青瓷博物馆也终于建成,就在灵汐博物馆旁边。馆里最珍贵的展品,是他用林小满捡来的渔舟纹碎片,加上自己收集的青瓷残片,拼成的一只完整的“归墟渔舟瓶”。开馆那天,三族的人都来了,老陈头捧着一碗热汤,笑着说:“没想到当年偷定海珠的小子,现在成了守护传承的人。” 

 泥空空挠了挠头,看着黑羽和赫力,突然觉得很满足。他以前总想着偷遍天下奇珍,可现在才发现,最珍贵的不是那些宝贝,而是和伙伴们一起守护的这片土地,还有这些代代相传的故事。 

 这天,三人坐在灵汐博物馆的屋顶上,看着归墟的夕阳。远处的深海中,水脉之心的蓝光与精灵树的绿光交织,形成一道美丽的光带。赫力喝了口酒,突然指着远处的海面:“你们看,那是什么?” 

 海面上,一群年轻的鲛族、羽族和人族正乘着鲛舟,朝着古鲛族遗迹的方向驶去。阿泽站在船头,手中的水脉珠泛着蓝光;林小满坐在船尾,拿着画板记录沿途的风景;还有几个镇虎司的年轻士兵,正兴奋地讨论着要在遗迹周围安装新的监测设备。 

 “是新一代的守护者。”黑羽的金翼在夕阳下泛着暖光,“我们当年也是这样,从一无所知到慢慢学会守护。”泥空空看着远去的鲛舟,手中的青瓷瓶反射着夕阳的光芒:“或许守护的意义,就是把我们经历的故事、学到的东西,传给后来的人,让他们能继续走下去。” 

 赫力放下酒壶,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走,我们也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忙。”三人跃下屋顶,朝着鲛舟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归墟的浪涛声、年轻人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新的守护之歌。 

 远处的深海中,古鲛族遗迹的白玉宫殿泛着蓝光,水脉之心的跳动平稳而强劲,像是在回应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没有人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新的挑战,但此刻,归墟的海是平静的,三族的人是安心的,而这份平静与安心,正是他们用守护换来的,也是他们将要继续传递下去的——不是终点,而是永远的开始。 

 归墟的晨雾刚散,阿泽就抱着水脉珠冲进了议事堂。少年的鲛纹护腕还沾着海水,珠身泛着的蓝光比往日暗了三分,映得他眼底满是焦急:“泥空空大哥!珊瑚林出事了——最老的那片千年珊瑚,一夜间全白化了!” 

 泥空空正蹲在门槛上拼青瓷碎片,闻言手一顿,碎片“咔嗒”掉在地上。黑羽刚整理好的星流花粉袋从指尖滑落,金色粉末洒在石桌上,却没往常那般轻盈——连花粉都似被无形的力量压得沉了些。赫力揉着眼睛从里间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张灵脉监测图,图上琅琊台方向的曲线歪歪扭扭,像被揉过的纸:“何止珊瑚林,镇虎司刚传消息,琅琊台的灵脉仪疯了似的响,读数比上次浊核异动时还怪。” 

 三人赶到珊瑚林时,景象让人心头发紧。往日里泛着莹润粉紫的千年珊瑚,此刻像蒙了层白霜,触手垂在海水中一动不动,几只小鲛虾绕着珊瑚礁打转,却不敢靠近。老鲛王蹲在礁石旁,指尖按在珊瑚上,眉头拧成疙瘩:“不是浊气,是灵脉流反了——本该滋养珊瑚的灵汐水,现在带着股‘涩’劲,像被抽走了活气。” 

 黑羽展开金翼,羽尖划过海面。金翼的光芒渗入水中,很快映出一道淡蓝的水线——那是归墟的灵汐主流,此刻却像被拧成的麻花,在海下五十丈处打了个死结,周围的支流乱作一团,有的甚至倒着往深海流去。“是水脉之心的波动乱了。”她收回翅膀,指尖还沾着丝微凉的水汽,“上次唤醒它时,虽然清了浊根,却没来得及校准灵汐循环,现在循环脱轨,连带着九州灵脉都跟着乱。” 

 赫力掏出随身携带的灵脉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月鳞城方向:“监测站的数据显示,灵脉紊乱的源头在月鳞城深层遗迹——就是上次我们没敢进的‘灵汐殿’。古鲛族的壁画里提过,那是存放灵汐循环图谱的地方,说不定有校准的法子。” 

 阿泽立刻举起水脉珠:“我去!我跟着老鲛王学过灵汐纹解读,说不定能看懂图谱!”林小满从后面追上来,手里的画板还夹着上次遗迹的草图:“我也去!我记了好多古鲛族的符号,说不定能帮上忙!” 

 泥空空看着两个年轻人眼里的光,想起自己第一次闯归墟时的样子——那时他眼里只有定海珠,哪懂什么守护。他捡起地上一块泛着蓝光的珊瑚碎片,塞进阿泽手里:“这是灵汐石的碎片,能帮你感应灵脉流。注意,灵汐殿里的幻境会映出你最在意的东西,别被迷了。”黑羽则把一小袋星流花粉递给林小满:“花粉能破幻境,要是遇到危险,就撒向光源处。” 

 两天后,载着阿泽、林小满和三名镇虎司士兵的鲛舟,朝着月鳞城深层遗迹出发。泥空空、黑羽和赫力则兵分三路——泥空空守归墟,监测水脉之心的波动;黑羽去灵翼山,用星流花芯稳住羽族灵脉;赫力则带着镇虎司主力,去琅琊台疏导灵脉,防止紊乱扩散到内陆。 

 归墟的海面上,泥空空坐在渔舟上,掌心贴着海面。金纹的光芒渗入水中,能清晰感受到水脉之心的跳动——时而快得像奔马,时而慢得像断了线的风筝。突然,海面下传来一阵震动,他猛地起身,看见一道淡黑的水线从深海窜出,首奔珊瑚林方向。那不是浊气,而是“枯灵水”——灵脉流反冲形成的死水,沾到活物就会抽走生机。 

 “糟了!”泥空空立刻催动金纹,一道金光从掌心射出,拦在枯灵水前。金光与黑水碰撞,激起漫天水花,却没能完全挡住——一小股枯灵水还是溅到了旁边的珊瑚礁上,刚恢复点粉色的珊瑚瞬间又白了一片。他咬咬牙,将分浊剑的残留力量从金纹中引出,金光暴涨,终于将枯灵水逼回深海。可掌心的金纹却暗了些,之前昆仑墟留下的旧伤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灵翼山的星流花田也出了状况。黑羽刚用星流花芯稳住灵脉,就见成片的星流花突然蔫了下去,花瓣边缘泛着灰黄。羽族长老急得首跺脚:“灵脉流反冲,花田里的灵汐水断了!再这样下去,今年的花粉就全毁了!”黑羽飞到花田中央,金翼展开,将星流花芯的力量全部注入土壤。淡金的光芒顺着花根蔓延,蔫掉的花朵渐渐抬起头,可她的额头却渗满冷汗——灵脉反冲的力道越来越强,单凭星流花芯快撑不住了。 

 琅琊台的赫力也不好过。灵脉仪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几名年轻士兵正奋力调整灵脉阵,却被突然反冲的灵脉震得连连后退。赫力将人皇印碎片按在阵眼上,红光顺着阵纹蔓延,勉强稳住阵形。可他刚松口气,就见远处的海面泛起淡黑的涟漪——枯灵水竟顺着灵脉流蔓延到了琅琊台,几只海鸟不小心沾到,瞬间掉在海面上,没了动静。 

 “必须尽快拿到灵汐图谱!”赫力对着通讯器大喊,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再拖下去,枯灵水会顺着江河蔓延到内陆,到时候连农田都会枯掉!” 

 通讯器那头传来阿泽的声音,带着点喘:“我们到灵汐殿了!这里的壁画全是灵汐纹,我正在解读……等等,殿中央有个石盒,好像就是放图谱的地方!” 

 泥空空握着通讯器,掌心的金纹又亮了些——他能感应到,阿泽正靠近灵汐殿的核心。可下一秒,通讯器里传来林小满的惊呼:“阿泽!小心幻境!” 

 灵汐殿内,阿泽刚伸手去碰石盒,周围的壁画突然亮起。淡蓝的光芒中,他看见老鲛王倒在珊瑚林里,千年珊瑚全成了白灰,几只小鲛虾围着他打转,却没了往日的活泼。“阿泽,你看你,连灵汐流都控不好,还当什么守护者。”老鲛王的声音从幻境里传来,带着失望的语气。 

 阿泽的手顿在半空,眼眶瞬间红了。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不够强,护不住归墟,护不住身边的人。石盒旁的黑气渐渐缠上他的手腕,水脉珠的蓝光越来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