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4章 归墟迷途（99）
珊瑚谷的海水渐渐恢复了澄澈，红色的珊瑚礁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之前被孢子寄生的鱼群重新聚集，在礁群间穿梭。胖子靠在船舷上，把空了的燃料罐扔到一边，又掏出一壶米酒灌了一口：“总算把这破孢子巢搞定了，这南海的麻烦可真不少。”
灵汐坐在甲板上，指尖轻轻划过鲛人王印，玉牌的蓝光比之前明亮了些——刚才净化孢子时，归墟之心的白光无意间滋养了她的血脉，消耗的力量正慢慢恢复。“只是一个珊瑚谷而已，”她抬头看向远处的海平面，眉头微蹙，“黑曜石的反应还没完全消失，说明附近还有孢子巢。”
吴邪掏出通讯器，尝试联系三叔的东海队，电流声滋滋响了半天，才传来三叔断断续续的声音：“……东海这边……发现三个小型孢子巢……已经清理了两个……但最后一个……有变异的‘深海巨蟹’守护……阿坤的手被夹伤了……”
“三叔，你们怎么样？用不用我们过去支援？”吴邪急忙问。
“不用……我们能搞定……你们那边……注意南海的‘焰火山’……阿潮爷爷的日记里写过……那里是混沌能量聚集点……可能有大麻烦……”通讯器突然传来一阵杂音，然后彻底没了信号。
阿潮立刻翻出爷爷的日记，快速翻阅：“找到了！这里写着‘焰火山，归墟之底火脉，混沌所嗜，易生孽种’，还画了张地图，焰火山在南海最深处，是座海底活火山！”
张起灵走到海图旁，指尖点在焰火山的位置：“火山的地热能量能加速孢子生长，如果那里有孢子巢，规模肯定比之前的都大。”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活火山周围的海域有‘热流漩涡’，船进去很容易被卷进火山口。”
胖子放下酒壶，拍了拍火焰喷射器：“热流漩涡又怎么样？胖爷我当年在长白山还躲过雪崩呢！只要能找到孢子巢，多大的麻烦都不怕！”
众人不敢耽搁，立刻调整航向，朝着焰火山的方向驶去。南海的海水越往深处越暗，阳光渐渐穿不透水面，只能靠渔船的探照灯照亮前方。行驶了半日，探照灯突然照到一片泛着红光的海水——是焰火山的热流，海水温度明显升高，甲板上甚至能感受到微弱的热气。
“前面就是热流区了！”阿潮握紧船舵，渔船开始剧烈颠簸，“大家抓紧！热流漩涡要来了！”话音刚落，渔船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向左侧，船身倾斜成四十五度，甲板上的木箱“哗啦”一声翻倒，醒魂花的花瓣撒了一地。
灵汐立刻将鲛人王印的蓝光注入船底，形成一道透明的水墙，缓冲漩涡的拉力：“阿潮，往西北方向开！那里的热流最弱！”阿潮立刻照做，渔船在漩涡中艰难穿行，船底不时蹭到海底的礁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张起灵站在船头，黑金古刀的红光扫过海面，突然大喊：“小心！有东西过来了！”只见海水中窜出十几条巨大的“热流鳝鱼”，身体泛着暗红色的光，鳞片上覆盖着黑色的黏液——是被孢子寄生的变异生物！
鳝鱼的嘴巴张得老大，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朝着渔船扑来。胖子立刻扛起火焰喷射器，蓝色火焰喷向鳝鱼，可鳝鱼常年生活在热流中，对火焰有很强的抵抗力，只是被烧得扭动了几下，依旧朝着渔船袭来。
“用归墟印的金光！”吴邪大喊着，将归墟印的力量化作无数道光针，射向鳝鱼身上的黏液。金光触碰到黏液，瞬间将其净化，鳝鱼的身体失去支撑，翻着肚皮沉入海底。灵汐趁机用水墙将剩下的鳝鱼困住，张起灵挥刀砍断它们的脊椎，很快就清理干净了。
渔船终于驶出热流区，眼前出现一座巨大的海底火山——焰火山。火山口泛着暗红色的光，不时喷出炽热的岩浆，岩浆落入海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和白色的蒸汽。火山周围的海面上，漂浮着一层黑色的孢子雾，能见度不足三尺。
“那就是母孢子巢！”灵汐指着火山口附近的一块巨大岩石，岩石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黑色黏液，无数道粗壮的黑色丝线从黏液中伸出，扎进火山口，吸收着岩浆的热能，“那些丝线在吸收火山的能量，滋养母巢！”
众人刚想靠近，岩石突然剧烈震动，从孢子雾中窜出一只巨大的“火山巨蜥”——身体有二十多丈长，皮肤是深褐色的，上面覆盖着黑色的鳞片，鳞片间渗出黑色的黏液，嘴巴里能喷出炽热的岩浆，正是母孢子巢的守护者。
“他娘的这玩意儿也太吓人了！”胖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火焰喷射器的火焰却不由自主地对准了巨蜥。巨蜥喷出一道岩浆，朝着渔船射来，灵汐立刻用水墙挡住，岩浆撞在水墙上，瞬间化作蒸汽，水墙也变得稀薄。
张起灵纵身跃到巨蜥背上，黑金古刀的红光劈向它的鳞片，却只留下一道浅痕——鳞片比黑礁怪的硬壳还厚。巨蜥吃痛，疯狂地扭动身体，想要将张起灵甩下来，张起灵死死抓住它的鳞片，刀刃不断劈向同一个位置，终于砍破鳞片，黑色的汁液从伤口中流出。
“快！攻击伤口！”张起灵大喊着。吴邪立刻将归墟印的金光化作一道光刃，射向伤口，金光顺着伤口渗入巨蜥体内，净化着里面的孢子。巨蜥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抽搐，皮肤的黑色黏液渐渐消散，最终倒在海面上，化作一道白光，重新回归归墟。
众人趁机靠近母孢子巢，只见岩石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不断涌出黑色的孢子，黑洞周围的黏液中，嵌着一颗拳头大的黑色珠子——正是母孢子巢的核心。“只要毁掉这个核心，就能阻止孢子扩散了！”吴邪兴奋地说。
可就在他准备用归墟印攻击时，黑洞突然喷出一道巨大的孢子雾，雾中缓缓凝聚出一道人影——是之前的孢子傀儡，可这次的傀儡比之前大了三倍，身体周围缠绕着红色的岩浆丝线，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你们果然来了，”傀儡的声音带着嘲讽，“这母孢子巢是混沌本源最后的后手，吸收了火山的能量，就算是盘古圣火也别想毁掉它！”它挥动岩浆丝线，无数道炽热的岩浆朝着众人射来。
灵汐立刻用水墙挡住岩浆，可岩浆的温度太高，水墙瞬间被蒸发，灵汐也被热气灼伤了手臂，留下一道红肿的痕迹。“灵汐！你没事吧？”吴邪急忙扶住她，归墟印的金光下意识地护住她的手臂，红肿渐渐消退。
张起灵挥舞黑金古刀，红光不断劈断岩浆丝线，可丝线被砍断后，又会从傀儡体内生出新的，根本砍不完。胖子用火焰喷射器喷向傀儡，可傀儡的身体是由孢子和岩浆组成的，火焰不仅伤不到它，反而让它变得更炽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三叔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这次信号清晰了许多，“阿潮爷爷的日记里还有一页！说母孢子巢的核心怕‘极寒之力’！用鲛族的‘冰魄珠’能冻结核心！”
“冰魄珠？”灵汐愣住了，突然想起老鲛人临终前交给她的一个小盒子，她立刻从怀里掏出来，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颗淡蓝色的珠子，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正是冰魄珠！“老鲛人说这是鲛族的至宝，没想到是用来对付母孢子巢的！”
灵汐握紧冰魄珠，将自己的鲛人血脉注入其中，珠子的蓝光暴涨，周围的海水瞬间凝结出一层薄冰。她纵身跃起，朝着母孢子巢的核心飞去，傀儡见状，立刻用岩浆丝线缠住她的脚踝，炽热的丝线灼伤了她的皮肤，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灵汐！”张起灵立刻挥刀砍断丝线，黑金古刀的红光化作一道光桥，铺在灵汐脚下。灵汐顺着光桥，纵身跳到母孢子巢的核心旁，将冰魄珠按在黑色珠子上。
冰魄珠的蓝光瞬间扩散，核心被冻结成一块冰块，黑色的孢子停止涌出，周围的黏液也渐渐凝固。傀儡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身体开始瓦解，岩浆丝线化作蒸汽，孢子雾也被蓝光净化。
可就在众人以为成功时，焰火山突然剧烈震动，火山口喷出更多的岩浆，海底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是火山要喷发了！“快走！火山要喷发了！”吴邪大喊着，拉着灵汐跳回渔船。
阿潮立刻调转船头，渔船在岩浆和热流中艰难穿行，身后的焰火山喷出一道巨大的岩浆柱，照亮了整个南海。就在渔船即将驶出危险区时，灵汐突然发现母孢子巢的核心冰块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中渗出一丝黑色的孢子，快速钻入海底，消失不见。
“不好！核心没被彻底毁掉！”灵汐大喊着，想要回去，却被吴邪拉住：“现在回去太危险了！火山马上就要喷发了！”
渔船终于驶出焰火山的危险区，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焰火山的岩浆染红了半边海面。众人瘫坐在甲板上，疲惫不堪，灵汐看着自己被灼伤的手臂，眉头紧锁：“那丝孢子跑了，肯定还会形成新的孢子巢……”
吴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已经毁掉了母孢子巢，剩下的孢子成不了气候，等三叔他们处理完东海的事情，我们再一起彻底清理归墟的孢子。”
张起灵掏出一块新的黑曜石，递给灵汐：“这块黑曜石能感应所有的混沌气息，只要有孢子出现，它就会有反应，我们不会再让孢子扩散了。”
胖子灌了一口米酒，笑着说：“没错！胖爷我还等着回望鲸湾吃阿坤嫂子做的海鲜包子呢！等清理完所有孢子，咱们就好好歇几天！”
阿潮翻着爷爷的日记，突然兴奋地说：“爷爷的日记里还写了望鲸湾附近有个‘珍珠滩’，那里的珍珠又大又亮，等事情结束，我们可以去捡珍珠！”
众人相视一笑，虽然还有一丝孢子残留，但经历了这么多战斗，他们已经不再畏惧。渔船朝着望鲸湾的方向驶去，海面上的岩浆渐渐冷却，恢复了平静，只有远处的焰火山还在冒着微弱的白烟，像是在提醒他们，归墟的守护之路，还未结束。
可他们不知道，那丝逃跑的孢子，并没有在南海停留，而是顺着海流，朝着归墟最神秘的“迷雾之海”飘去——那里是归墟与外界的交界处，常年被浓雾笼罩，从未有人去过，而迷雾之海的深处，一座巨大的海底宫殿正在缓缓苏醒，宫殿的大门上，刻着一行古老的符文，翻译过来正是“混沌之殿”。那丝孢子飘进宫殿，落在一座黑色的王座上，王座上，一道模糊的黑影渐渐凝聚，一双红色的眼睛缓缓睁开，散发着冰冷的光芒——混沌的真正主人，即将苏醒。
望鲸湾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淡淡的海雾，阿坤嫂子的包子铺刚掀开蒸笼，热气就裹着虾仁的鲜气飘满码头。胖子蹲在门槛上，手里捏着两个刚出锅的包子，一边哈气一边含糊地说：“嫂子，您这手艺要是开到北京，庆丰都得给您让地儿！”阿坤嫂子笑着拍了他一下：“就你嘴甜，快给吴邪他们送去，刚说要出发去东海跟三叔汇合呢。”
吴邪正蹲在渔船甲板上检查归墟印，印身的金光比之前更温润，上次净化母孢子巢时，归墟之心的白光彻底融入了印中，现在感应混沌气的范围比之前大了三倍。灵汐坐在他身边，正用冰魄珠敷着之前被岩浆灼伤的手臂，珠子的寒气让红肿的痕迹渐渐消退，鲛人王印放在膝上，玉牌的蓝光偶尔与冰魄珠的寒气交织，泛着细碎的光。
“三叔他们的通讯器终于通了！”阿潮拿着通讯器跑过来，声音里带着兴奋，“三叔说东海的最后一个孢子巢已经清理完了，阿坤叔的手也好多了，他们正在往回赶，预计明天就能到望鲸湾！”
张起灵站在船尾，手里拿着那块能感应混沌气的黑曜石，石头表面原本纯净的黑色，此刻却泛着一丝极淡的暗红——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反应。“有问题。”他转过身，将黑曜石递给吴邪，“这不是普通的混沌气，气息比之前的孢子更重，而且方向……是迷雾之海。”
“迷雾之海？”吴邪皱起眉头，他在爷爷的笔记里见过这个名字，那是归墟最神秘的海域，常年被浓得化不开的雾气笼罩，据说进去的船没有一艘能出来，“那里不是从来没人去过吗？怎么会有混沌气？”
阿潮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跑回船舱翻爷爷的日记，过了一会儿拿着一本泛黄的册子跑出来：“找到了！爷爷的日记里夹着一张旧海图，上面标着迷雾之海的位置，还有一行小字——‘迷雾深处，混沌之殿，万孽之源’！”
灵汐接过海图，指尖拂过上面模糊的线条，鲛人王印突然微微发烫，玉牌的蓝光在海图上的“混沌之殿”位置亮起：“老鲛人的记忆里有过这个地方，混沌之殿是上古时期混沌生物的聚集地，后来被盘古封印在迷雾之海，难道……那丝逃跑的孢子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