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梦境守护者庆典(第2页)
艾莉亚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她的身体不受控地转向卡森，残存的眼球里翻涌着诡异的紫色代码。“不好！她的义肢残留程序被激活了！”张逸冲上前想要阻拦，却被艾莉亚反手甩出的链刃缠住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卡森的军刀精准斩断链刃。他看都不看张逸一眼，刀刃直指艾莉亚：“改造人最致命的弱点，就是永远分不清虚拟与现实。”艾莉亚空洞的眼眶突然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那是他们在现实中某个敌人的面容，正发出刺耳的狂笑。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裹着绷带的人形生物破土而出。它们行动时关节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枯槁的手指上缠绕着发光的规则契约。张逸用匕首划开最近的怪物，溅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齿轮油。
“雷欧！还剩多久？”张逸边战边退，后背抵上冰凉的镜面。他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的镜中世界，卡森正背对着他们与某种透明生物对峙，而雷欧的位置竟空无一人。这个异常的画面让他寒毛倒竖——现实中，雷欧就在他们右侧不足两米处！
“找到了！”雷欧突然将全息屏幕推向最近的镜面，屏幕上跳动的坐标与镜中暗门完美重合，“用能量武器轰开这个位置！”艾莉亚残存的机械臂瞬间切换成激光模式，刺目的光束穿透镜面，现实与镜像空间的壁垒开始崩塌。
崩塌的瞬间，张逸看见卡森被透明生物贯穿胸口。但这个男人竟反手将军刀刺入对方核心，在自己倒下前的最后一刻，用染血的手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张逸掌心。而雷欧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半透明，他冲着张逸大喊：“别相信任何......”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化作数据流消散在空中。
艾莉亚的机械义肢彻底停止运作，她用最后的力气指向镜面裂缝：“快走......”张逸攥紧纸条，带着失去意识的艾莉亚冲进裂缝。在空间转换的眩晕感中，他低头瞥见纸条上潦草的字迹：「规则的漏洞——说出口的都是谎言」。
穿过镜面裂缝的瞬间，张逸感觉像是坠入了装满碎玻璃的旋涡。刺骨的寒意包裹全身，等他踉跄着站稳，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挂满人皮面具的化妆间。艾莉亚瘫倒在地，她机械义肢的残骸正冒着青烟，体表浮现出淡紫色的纹路，像是某种诅咒在蔓延。
张逸展开染血的纸条，反复咀嚼着那句「说出口的都是谎言」。他突然意识到，从进入歌剧院开始，所有的规则、警告甚至队友间的对话，都可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墙角的老式收音机突然滋啦作响，传出孩童变调的歌声：“谁在说谎，谁在躲藏，镜子里的真相，藏在第七行......”
他猛地抬头，发现化妆间的墙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规则，最新的一行用血书写着：「离开此地的人必须戴上真实之面」。而在这些字迹上方，第七行规则早已被抹除，只留下淡淡的血痕。
门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张逸迅速躲进衣柜。透过缝隙，他看见三个裹着歌剧斗篷的人走进房间，他们手中提着的铁笼里，关着半透明的雷欧。黑客的身体不断闪烁，眼神里充满绝望：“他们修改了我的代码，我撑不了多久......”
“叛徒就该被格式化。”为首的斗篷人声音沙哑，伸手触碰雷欧的额头。张逸握紧匕首，正要冲出，却听见衣柜深处传来卡森的声音：“别急着送人头。”他这才发现，卡森不知何时藏在了衣柜最底层，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但眼神依旧锐利。
“看到墙上的面具了吗？”卡森低声说，“每一个面具都对应一个被困在梦境里的灵魂。我们戴上的瞬间，就会继承原主人的记忆和能力，但也会逐渐被吞噬意识。”他扯下一个画着小丑妆容的面具，“刚才那个被我干掉的透明生物，就是过早戴上面具的牺牲品。”
门外突然传来艾莉亚的尖叫。张逸撞开衣柜，看见艾莉亚的身体正被紫色纹路侵蚀，而雷欧的铁笼就在她伸手可及之处。“别碰笼子！”卡森冲过去将张逸扑倒，千钧一发之际，艾莉亚的手指触碰到铁栏，整个人瞬间化作飞灰，只留下一声凄厉的电子哀鸣。
雷欧在笼中疯狂捶打：“这是陷阱！他们想让我们救他，然后触发更可怕的规则！”斗篷人发出得意的笑声，房间的温度骤降，墙上的面具开始扭曲变形，露出底下腐烂的人脸。
张逸突然想起收音机里的歌词，目光落在被抹除的第七行规则处。他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在墙上刻下新的一行：「相信自己所见」。话音刚落，整个空间剧烈震颤，斗篷人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而雷欧的铁笼也出现了裂纹。
“原来如此......”卡森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戴上小丑面具，“所谓真实之面，不是戴上别人的伪装，而是直面自己的恐惧。”他将另一个武士面具抛给张逸，“敢不敢赌一把？”
就在斗篷人即将发动攻击的瞬间，张逸和卡森同时戴上面具。刹那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关于梦境守护者庆典的真相，关于他们四人被选中的原因，还有这个世界最核心的漏洞。而在记忆深处，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幕后操控着一切......记忆的洪流中，张逸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却在每次规则变动时都会出现在角落。那人手中握着一本皮质笔记本，每写下一行字，歌剧院的空间就会扭曲重组。卡森的小丑面具下传来闷哼：“这些记忆不对劲，有被篡改的痕迹！”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涌出无数戴着青铜面具的守卫。他们的武器是由荆棘与锁链构成，每一次攻击都会在空气中留下燃烧的符文。张逸感觉武士面具在脸上发烫，继承而来的记忆赋予他精湛的刀法，刀刃劈开空气时竟能斩断空间的褶皱。
雷欧的铁笼终于碎裂，半透明的身体却在急速消散。他伸手抓住张逸的肩膀，数据流顺着接触的部位疯狂涌入：“那个笔记本...是梦境核心...毁掉它...”话未说完，雷欧的身体彻底崩解，化作一串不断重复的二进制代码悬浮在空中。
卡森突然将张逸推向一旁，自己却被荆棘锁链缠住。小丑面具开始渗血，他嘶吼着挥刀斩断束缚：“快走！面具的反噬要来了！”张逸这才发现，卡森身体上浮现出与艾莉亚相似的紫色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他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