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鸠拉与三个雷系的战斗咦是三个吗
“行动了！”贾巴迪兴奋地说着，“妖精的尾巴B队也开始了行动，他们分为了两队……呃……三队？好多队！”
“哎呀呀……”亚吉马笑呵呵地看着屏幕中几十只奇形怪状的召唤兽，“这样一来，妖精的尾巴B队占据...
罗德的喉咙像是被铁钳夹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盯着那个“自己”??同样的眉眼，同样的伤疤，甚至连左耳后那颗几乎看不见的小痣都一模一样。可那双眼睛不一样。他的眼睛是历经风霜后的警惕与疲惫，而眼前这人的目光却像深井，平静得令人窒息，仿佛早已看透一切轮回。
“你……不是我。”罗德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
“我是你最完整的形态。”对方轻轻将面罩放在桌边，走到水晶球前，指尖轻点表面，画面瞬间回放：阿丝卡举起权杖、巨龙成型、天穹裂开、金光吞噬所有人……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准记录，连温蒂眼角滑落的一滴泪都被放大呈现。
“第十七次循环。”那人说，“每一次，你们都会在最后关头觉醒，试图用相机留下证据。而每一次，我都不得不重置时间线。”
罗德猛地站起，却发现身体沉重如铅，魔力完全封锁，连呼吸都带着金属般的冷意。“你在做什么？这是实验？还是……屠杀？”
“是救赎。”那人转身，语气竟带着悲悯，“你知道为什么日蚀之门会开启吗？不是因为未来人想改变过去，而是因为过去本就注定要毁灭。三百年前，初代会长梅比斯预见了‘终焉之刻’??当人类对魔法的依赖达到顶峰时，世界将因魔力过载而崩塌。唯一的解法，是重启时间本身。”
罗德瞳孔骤缩：“所以你……你是从未来回来的？”
“不。”那人摇头，“我是从未离开过的存在。我是被选中的‘锚’，承载着所有失败轮回的记忆。而你，只是其中一环??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变量。”
他走近几步，俯视着罗德：“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每一次失败，都是因为你太相信‘人性’。你相信温蒂不会背叛，相信米拉能守住秘密，相信纳兹能控制情绪……可正是这些‘信任’，让仪式一次次完成。”
罗德咬牙：“那你呢？你就没有感情吗？为了所谓‘完美结果’，就可以反复折磨我们？让阿丝卡变成工具？让纳兹一次次面对虚假的父亲？”
“感情？”那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裂痕般的痛楚，“我也曾和你一样愤怒，一样不甘。第一轮，我看着艾尔夫曼死在龙爪下；第二轮，米拉为保护孩子自爆魔力核；第三轮，哈比在我怀里化作灰烬……直到我发现，唯有剥离情感，才能找到唯一通路。”
他抬手，水晶球画面切换??无数条时间线交织成网，大部分呈暗红色，只有极少数闪烁微弱蓝光。
“蓝色，是成功的可能。”他说，“目前仅有三条。它们的共同点是：你在早期就被清除。”
罗德心头一震。
“你不该活到矿山。”那人淡淡道，“你的介入，总是引发不可控连锁反应。但这一次……我允许你看到真相。因为你也快明白了??我们不是在阻止未来，我们在重复过去。”
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开处，夏露露走了进来，毛茸茸的尾巴低垂，眼神空洞。
“报告，记忆回收完毕。”她机械地说，“实验体三号（温蒂）已重新植入‘童年采药’记忆，无异常。实验体五号（利力）处于深度镇静状态，预计七十二小时后苏醒。”
罗德浑身血液冻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必要的维护。”那人平静回应，“每个角色都有其剧本。温蒂必须是纯真善良的治愈者，利力必须是忠诚莽撞的战士，米拉必须是温柔坚强的母亲形象……而你，罗德，你本不该存在。”
“所以……公会也是假的？”罗德嘶哑地问。
“不完全是。”那人走向墙边书架，取出一本泛黄笔记，“妖精的尾巴真实存在。但它早已在第三次时间崩塌中覆灭。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一个由残存意识构建的‘模拟世界’，用来测试重启方案的可行性。”
他翻开笔记，里面密密麻麻写满数据与图表，每一页角落都有一个小标记：【轮回X】。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基于真实人物的数据重建。你们的情感、记忆、性格倾向，全都来自历史残片。但我们加入了变量??比如你对真相的执着，温蒂对亲情的渴望，纳兹对父亲执念的深度……这些都是测试要素。”
罗德忽然笑了，笑声沙哑而凄厉：“所以……我们都只是小白鼠？在笼子里跑来跑去，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
“你们是在参与拯救。”那人纠正，“只不过方式不同。每一次失败，都会修正模型。每一次痛苦，都在逼近答案。”
“那你告诉我！”罗德怒吼，“到底怎样才算‘成功’？！难道非要等到所有人都疯掉、死光、变成傀儡才算完？！”
那人沉默片刻，缓缓摘下右手手套。
掌心赫然刻着一道裂缝状烙印，正缓缓渗血。
“这是我付出的代价。”他说，“每重启一次时间，我就失去一部分自我。现在，我已经记不清母亲的脸，叫不出初恋的名字，甚至分不清哪些眼泪是我流的，哪些是别人的。但我记得使命??让世界活下去。”
房间陷入死寂。
良久，罗德低声问：“如果……有别的办法呢？”
“比如？”
“比如不去重启，而是引导。”罗德直视对方，“你说魔力过载会导致毁灭，可有没有可能，我们不是减少魔法，而是升华它？就像妖精的尾巴的理念??魔法不是武器，是连接人心的桥梁。”
那人皱眉：“理想主义。在终焉面前，情感联结毫无意义。”
“可正是这种联结，让我们一次次抵抗你的控制！”罗德猛然抬头，“阿丝卡为什么会流泪？因为她不只是容器，她是真实的女孩！温蒂为什么能察觉异常？因为她真心关心同伴！就连纳兹的失控，也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他无法接受‘父亲’被亵渎！这些都不是数据，是活生生的人性！”
水晶球的画面突然波动。
原本循环播放的录像，竟自行跳转到了悬崖上那台相机??内存卡仍在闪烁红光。
“你看！”罗德激动道，“即使你抹去我们的记忆，销毁证据，总会有人、总会有什么东西留下来！那是你算不到的变量??希望！”
那人脸色第一次出现动摇。
他快步上前，试图关闭水晶球，却发现画面无法中断。更诡异的是，其他符文墙壁也开始浮现细微裂纹，像是某种力量正在侵蚀这个“实验室”。
“不可能……系统应该是绝对封闭的……”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剧烈震动。
轰??！
整座建筑摇晃起来，天花板簌簌掉落碎石。警报声尖锐响起，红光闪烁。
夏露露冲进来，语气罕见地慌乱：“警告！外部入侵！检测到高维魔力波动！来源……无法识别！”
那人猛地看向罗德：“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罗德冷笑，“但也许，是那些你以为已经清除的‘失败品’，回来了。”
话音未落，墙壁轰然炸裂。
烟尘中，一道火焰划破长空，直扑那人面门。
他侧身闪避，只见来者一身火红外套，黑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正是纳兹。
但他身后，还站着其他人。
温蒂握紧双手，天空凝聚起淡淡的光辉；利力扛着战斧，身上缠绕着狂暴魔力；米拉半兽化，银发飞扬，眸光如刃；哈比和夏露露并肩飞行，手中紧握通讯器；甚至连阿丝卡也站在队伍末尾，脸上仍有泪痕，却挺直脊背。
“找到了。”纳兹咬牙切齿，“就是你……一直在玩弄我们的记忆。”
那人缓缓站直，神色恢复冷静：“你们不该来的。这里不是你们能理解的空间。”
“少废话！”纳兹怒吼，“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什么时间轮回！我知道一件事就够了??你让我听见了‘爸爸’的声音，然后又告诉我那是假的！你把他的存在当成道具，用来刺激我、操控我、逼我打开那扇门！”
火焰在他周身熊熊燃起：“这一拳，是为了伊古尼鲁！！！”
他猛然跃起，一拳轰出。
那人抬起手，一层透明屏障瞬间形成，将火焰弹开。但冲击波仍震得他后退数步。
“愚蠢。”他冷冷道，“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破坏什么。”
“我们知道。”米拉踏前一步，“我们知道你让我们一遍遍经历痛苦，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完美结局’。可真正的结局，不该建立在无数人的泪水之上。”
“而且……”温蒂轻声开口，“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她举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小小的水晶碎片。
“这是从阿丝卡的权杖上掉落的。我在被你‘重置’之前，偷偷藏了起来。它里面……储存着一段记忆??关于最初那次失败的真实影像。”
那人瞳孔微缩：“不可能！那段记忆已被封存！”
“但它逃出来了。”利力咧嘴一笑，“就像罗德的相机，就像我们心中不肯熄灭的火。你封锁得再严，总有缝隙。”
水晶碎片发出柔和光芒，投影出一段画面：
??年轻的梅比斯站在一座巨大祭坛前，面对着身穿白袍的初代研究者们。
“若以牺牲他人换取延续，此等未来，我不愿见。”她说，“真正的魔法之道，在于共存，而非掌控时间。”
画面结束。
那人怔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
“原来……她早就拒绝了这条路。”他低声说，“可我……我以为我是继承她的意志……”
“你只是继承了恐惧。”罗德走上前，“你怕世界毁灭，怕同伴死去，怕一切归零。所以你选择了一条看似稳妥的路??不断重来，直到成功。可你忘了，每一次重来，我们都不是数字，而是活生生的人！我们会疼，会哭，会爱，也会恨！”
“而现在……”纳兹再度凝聚火焰，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要用自己的方式，终结这一切。”
众人缓缓围拢，形成合围之势。
那人环顾四周，忽然笑了。
那笑容不再冰冷，反而透出一丝释然。
“也许……我真的错了。”他轻声道，“十七次轮回，我一直以为问题是出在你们身上。可或许，问题从来都是我??不愿接受不确定的未来。”
他抬起手，掌心烙印开始崩解，化作点点光尘。
“既然如此……这一次，就交给你们吧。”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符文墙壁碎裂，水晶球炸成粉末，实验室如沙堡般瓦解。
狂风呼啸中，罗德只觉身体失重，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一刻，他听见那人的声音，遥远而清晰：
“记住……无论结局如何，请告诉后来者??我们曾努力过。”
光。
无尽的光。
当罗德再次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矿坑边缘，晨曦洒落大地，鸟鸣清脆，昨夜的一切仿佛梦境。
但当他摸向胸口，却发现相机还在，内存卡静静闪烁红光。
不远处，温蒂正为阿丝卡包扎手腕上的擦伤；纳兹坐在岩石上，望着东方初升的太阳；米拉抱着夏露露，轻声说着什么；利力则用力拍了拍哈比的肩膀，笑得像个傻子。
一切都那么真实，又那么宁静。
罗德站起身，走向他们。
没有人提起昨晚的事，仿佛那段记忆已被自然封存。但当他与纳兹四目相对时，对方微微点头??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都明白，有些事，不必再说。
数日后，马车驶回公会。
马卡洛夫站在门口迎接，胡子翘得老高：“听说你们遇到了塌方？哎呀，最近地质不稳定，得多加小心啊。”
众人相视一笑。
“会长。”罗德忽然开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某些事情重复发生，或者有人提到‘未来’‘重来’之类的词……你会怎么做？”
马卡洛夫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当然是打一顿再说！咱们妖精的尾巴，从来不靠命运活着，靠的是伙伴之间的信任和拳头！”
笑声回荡在公会大厅。
而在地下密室深处，一台老旧电脑屏幕悄然亮起，显示着一行字：
【系统残留协议激活中……
备份记忆载入进度：12%……
等待指令：YN？】
无人察觉。
风穿过窗户，吹动了角落里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全体成员的合影，每个人的笑脸都那么灿烂。
照片背面，一行小字隐约可见：
“即使世界遗忘我们，我们也要记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