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不为人知的秘密(第2页)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车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站停下。赵承平跳下车,一股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裹紧了外套。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一些。
按照地址的指引,他沿着乡间小路一步步往前走,路面坑坑洼洼,不时踢到石子。
月光如水般洒在乡间的小路上,投下他孤独而坚定的影子,影子随着他的步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一家小小的杂货铺出现在眼前。
店铺的招牌已经褪色严重,"便民杂货"四个字模糊不清,在夜风中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赵承平推开门,门上的铜铃铛发出"叮铃"一声清脆的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瓦数不高的台灯亮着,货架上摆满了各种日用品——肥皂、牙膏、针头线脑,还有一些散装的糖果,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老板娘正坐在柜台后面,借着台灯昏黄的光,织着一件灰色的毛衣,手指在棒针间灵活地穿梭。
老板娘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棒针,用警惕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赵承平,像在审视一个不速之客。
赵承平走上前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您好,我是来拿王建军留下的铁盒的,他的亲戚应该跟您打过招呼。"
老板娘的脸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将毛衣往柜台上一放,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没有什么铁盒。"
赵承平心里一紧,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没想到老板娘会直接否认,但他没有放弃,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这是他身上仅有的现金,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大姐,这钱您拿着,我真的很需要那个铁盒,它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关系到两条人命的真相。"
老板娘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她的目光在柜台上的钱和赵承平焦急的脸上来回移动,像是在权衡利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起身慢悠悠地走进里屋。
赵承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里屋的门,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任何动静。不一会儿,老板娘拿着一个铁盒走了出来,铁盒被一块深蓝色的布包着。
赵承平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快步走上前去,双手接过铁盒,入手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的凉意。
铁盒有些陈旧,表面有一些斑驳的锈迹,像是被岁月侵蚀的痕迹,边缘处还有几处磕碰的凹痕,摸上去凉凉的,却仿佛带着无数的秘密,沉甸甸的,压得他手心微微发麻。
赵承平找了个街角的安静角落,借着微弱的月光,迫不及待地解开包着铁盒的布。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放在铁盒的锁扣上,轻轻一掰,"咔哒"一声,锁开了。
里面是一本发黄的日记,纸张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脆弱,边缘已经卷曲发黑,轻轻一碰仿佛就会碎掉。他轻轻翻开日记,一股陈旧的、带着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时间的味道。
日记的字迹有些潦草,墨水也有些褪色,但每一笔都透露出王建军当时的心情,时而急促,时而沉重。
他一页页地翻看着,心情也随着日记的内容跌宕起伏。日记里详细记录着王建军帮领导转交"礼物"的事——那些所谓的"礼物",
其实就是各种贿赂品,从名贵的字画到巨额的现金,甚至还有金条和房产契约。"3月15日,又替领导收了一幅画,说是张大千的,看着就值钱,心里发慌。
5月2日,那个老板送了个箱子,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全是现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领导让我藏到仓库,夜里总做噩梦。"
每一个记录都像是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赵承平的内心。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愤怒和无奈在心中交织,几乎要将他吞噬。
终于,他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字迹潦草而用力,墨水几乎要划破纸张:"老李查到证据了,领导让我处理掉。"
他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眼睛瞪得极大,眼球似乎都要冲破眼眶,仿佛要把纸张看穿,试图从中挖掘出更多隐藏的秘密。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抠住日记的边缘,连手背的青筋都清晰地暴起。
“老李”,这个在日记中频繁出现的名字,此刻在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随着继续往下看,各种细节逐渐清晰,王建军与“老李”之间的对话片段,共同参与的一些“任务”,
让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的沉闷,让他既期待又恐惧。终于,他在日记的一处详细描述中,确定了“老李”指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一瞬间,赵承平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维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而当他看到日记最后一页的日期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那日期,正是父亲失踪前两天。他仿佛能看到父亲在那两天里,或许正深陷危险之中,却还在为揭开真相而努力。
他的双手剧烈地抖动起来,日记本险些从手中滑落,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托住,仿佛那不是一本日记,而是父亲最后的寄托。
这是他寻找多年来,第一次找到与父亲失踪如此直接的证据。
他的心跳急剧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一面战鼓,仿佛要冲破胸膛。心中既有找到线索的狂喜,那是在黑暗中摸索多年终于看到曙光的激动;又有对父亲遭遇的深深担忧和愤怒,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到底对父亲做了什么?他紧紧地攥着日记本,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