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他们的计划会就此夭折(第2页)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所有监控小组注意,继续 24 小时密切监视,记录每一个进出人员和车辆,尤其是深夜时段。技术小组加大对周边网络信号的监听力度,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汇报。记住,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要等最佳时机,一举将他们连根拔起!”
接下来的几天,监控小组的成员们熬得双眼通红,眼球布满血丝,却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凌晨三点的城市,沉睡在浓稠的黑暗中,只有路灯在路面投下昏黄的光晕,偶尔有晚归的车辆驶过,留下短暂的引擎声后,又迅速归于寂静。
突然,监控屏幕上出现一个熟悉的黑影 —— 那辆没有任何公司标志的厢式货车,正沿着高新区的主干道缓缓驶来。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在监控室每个人的心上。
“来了!” 负责主监控的小周猛地坐直身体,原本疲惫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手指飞快地转动摄像头焦距旋钮,屏幕上的画面逐渐清晰。货车像一头沉默的黑色巨兽,车身蒙着薄薄的灰尘,在路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平稳地驶入办公楼地下车库入口。车库感应灯应声亮起,短暂照亮车厢冰冷的金属外壳,又迅速陷入昏暗,只留下微弱的应急灯光。
小周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屏幕里的车库通道,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几分钟后,画面中终于出现人影 —— 货车司机穿着黑色连帽衫,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他动作麻利地跳下车,拉开货车后门,车厢内透出微弱的白光,隐约映出一只银色金属箱的轮廓,箱体表面光滑,反射着冷冽的光。
紧接着,大楼内走出一个同样穿着深色衣服的人,身形瘦高,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急促而谨慎。两人没有任何多余交流,甚至没有眼神接触,司机弯腰将金属箱扛在肩上,动作略显吃力,膝盖微微弯曲,显然箱子分量远超外表看起来的沉重。金属箱与地面摩擦时,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在空荡的车库里格外刺耳,仿佛是秘密被触碰的警示。
“交接了!” 小周激动地按下录像键,手指却因紧张微微颤抖。尽管画面受车库光线影响有些模糊,但能清晰看到两人快速完成交接 —— 瘦高男子接过金属箱时,手臂明显下沉,他立刻调整姿势,将箱子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快步走向电梯口,消失在阴影中。司机则迅速回到货车驾驶室,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未知。
监控画面实时传回调查组,赵承平站在屏幕前,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那只银色金属箱的模样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 —— 体积不大,长约半米,宽三十厘米左右,却异常沉重,结合之前发现的高耗能设备,一个判断逐渐清晰:“这里面装的绝对不是普通货物,可能是加密硬盘、通讯设备,甚至是‘老鹰’犯罪网络的核心资料。”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多年的办案直觉告诉他,这或许是接近真相的关键突破口。
“立刻通知跟踪组,跟上那辆货车!” 赵承平拿起对讲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埋伏在车库外隐蔽角落的跟踪组早已做好准备 —— 老吴和小林坐在一辆民用牌照的黑色轿车里,车窗贴着深色膜,与夜色融为一体。接到指令后,老吴缓缓启动车辆,引擎声被压到最低,如同幽灵般跟在货车后方,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安全距离。
货车行驶路线格外谨慎,没有选择通畅的高速,反而拐进城郊的乡间小路。路面坑坑洼洼,车身不时颠簸,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微弱的光带,照亮前方狭窄的道路。沿途每经过一个路口,货车都会停顿几秒,司机似乎在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方动静,显然具备极强的反侦察意识。
老吴紧握着方向盘,手心渗出细密的冷汗,将真皮方向盘浸湿了一小块。他压低车速,利用路边的树木、废弃的房屋巧妙遮挡车身,每当货车停顿观察时,就立刻熄灭车灯,融入路边的阴影中。“这司机太狡猾了,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他低声对副驾驶的小林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
小林则紧盯着后视镜,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后方无其他车辆,货车继续前进……”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异常动静,偶尔抬头观察前方货车的尾灯,确保不会跟丢目标。两人配合默契,如同多年搭档的猎手,耐心跟随着前方的 “猎物”,等待着最终的目的地。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货车最终驶入市郊一处偏僻的物流中转站。
中转站规模远超预期,光登记在册的货运公司就有二十多家,每日进出的货车不下百辆,货物吞吐量惊人。
“这么大的体量,要排查那辆厢式货车的货物去向,简直像在大海捞针。” 他低声自语,
但一想到那只神秘的银色金属箱,想到 “老鹰” 反对网络可能隐藏的秘密,他又坚定了决心 —— 绝不能放弃。
当天下午,两名便衣民警 —— 老温和小宋,就换上了中转站的蓝色工装,混进了工人队伍。老温特意在鬓角抹了些灰白粉末,让本就花白的头发更显沧桑,脸上的皱纹被汗水浸得更深,扛着货物时腰微微佝偻,活脱脱一个干了半辈子装卸工的老工人。他跟着班组穿梭在货堆间,粗糙的手掌抓着货物绳索,一边用力搬运,一边和身边的工人闲聊:“师傅,您在这儿干多久了?这活儿可真够累的,我这老腰都快扛不住了。”
旁边的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黝黑的脸上满是汗珠,他擦了擦额头,抱怨道:“快三年了,天天从早干到晚,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也就工资还行,能养活家里老婆孩子。” 说到这儿,他突然压低声音,朝园区角落努了努嘴:“不过最近邪门得很,总来一辆没贴任何标志的黑货车,每次都拉着个密封的银色箱子,卸完货就急着走,那司机凶得很,谁多问一句就瞪眼睛,还说是什么‘急件’,碰都不让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