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合神(第2页)
就在师父即将重新降落到地面之际,一道耀眼火光突然朝着师父横过来,其势如奔马,形似流星,一头便将师父撞飞,此一击竟直接将师父打入地面,并使其深陷到了泥坑之中。火光落在坑旁,一个戴着红色面具的男子将包裹在身上的赤色火焰吸入到了他自己身体里,火焰消失之后,其一身白袍既没惹上半点烟尘,更无丝毫损毁。
师父冲出泥坑嘴里喷出如瀑布一般的胶蓝寒香,大量淡蓝色的寒气烟尘瞬间便将红面人整个吞没,但浓密的蓝色云雾很快就被一束凭空燃起烈焰所驱散,红面人手持一条铁链火流星,对着师父所在的高处甩手便是一击,流星火头带着后方绷紧的铁链,直垂师父心口而去,师父见状凌空后翻一记飞腿,将火流星“啪”的一声反向踢了回去。
红面人身子微微一颤,竟低声笑了起来,只见师父落在地面的右脚因刚刚那一记飞踢而被火流星点着了火,师父右脚猛踩地面,试图用地面上的泥草扑灭脚上的火焰。眼看师父就快将脚背上的火焰扑灭,红面人面具上的额头突然爆开一只眼睛,那只眼睛里的眸子好似火光一般燃烧着,红面人的独眼看向师父的一刹那,本来师师父右脚上已经发蓝的小火苗突然烧旺,火焰化作一条火蛇开始缠着师父脚踝往上爬。
我着急的冲出树林奔向师父,试图用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师父身上的火焰扑灭,但我刚把夹克脱下,在甩到师父身上之时,夹克竟穿过了师父的身体,而火焰却已经蔓延到了师父的胸膛。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不过是睚眦给我投射的虚妄回忆罢了,但尽管如此,我依旧忍不住用尽全力冲着师父呼喊着,我知道这么做很傻,但眼睁睁的看着师父转眼之间便化作一个火人,我的悲痛早已战胜了我的理智。
化作火人的师父再次展开翅膀,火焰在其双翼彻底伸展开的同时开始熄灭,面目全非的师父双眼怒视着眼前的五个敌人,只见他那已经变成白骨的翅膀颤抖着扇动了两下,一股紫色的气流即刻从他的白骨翅膀之上吹到他的身躯前,这股气流围着师父自转成一个旋涡,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师父身上原本焦黑的皮肉开始逐渐脱落,一具崭新的血肉之躯随即重新塑成。
师父赤裸着身子,转头看向后方,我也跟着回头,看到龙鳞谷的大本营方向上,一股黑烟正在徐徐升起,
凌盛弘见师父如此在意嗅字门大本营内的遇袭情况,遂对师父规劝道:
“骆达,你这又是何苦呢,本来你和他们也不是一个根儿,海公子说了,只要你肯乖乖回来,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咱们和你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彼此说不定还能在山鬼里合作,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你做到假死,你可以继续待在嗅字门,待在院里,两头通吃不好吗?”
师父冷笑一声,双翼再次裹于两臂之上,羽林甲一成,师父即刻上前冲刺而去,在师父动身一刹那,他的身体顿时被一股紫色的风旋包围,这股风旋所掠之地,飞沙走石,一片狼藉。五通神等人见状立马拉开与师父的距离,但师父的移动速度之快,早已超过了他的五个敌人,并且在移动的瞬间,双臂化作刀剑,以疾风劲草之势席卷山林,只见师父左右手所武之路各不相同,在疾步穿梭与五通神之间时,左手两指以九风追魂剑之姿飞刺黑面人,在破其冰墙之后,即刻转身,以右手袖里藏刀纵劈一道刀罡,震开企图在身后偷袭他的数个人皮傀儡。
傀儡炸裂的瞬间,惊起一片蓝色烟雾,师父以紫风护体,冲破那层厚厚的蓝色烟雾,但身上却多了不少咬痕,当他凌空跃起之际,我才看到,在那蓝色烟雾之下,六条黄色的怪蛇从地面破土而出,那些蛇身上没有蛇鳞,也没有蛇头,每一条的身体粗过成人大腿,但末端却长着一张张大如脸盆的兽口利嘴,随着师父的成功逃脱,六条大蛇抻起身子向天空伸展,师父见机对着地面拍出一掌,这一掌裹挟着紫色风沙,化作一记三尺多长的巨手印直击下方六条大蛇,顷刻间便将六条大蛇死死压回在了地面之上。
还未等我心头松懈半刻,数十个飞行中的火鸟已成群结队的扑向正在降落当中的师父,师父左手剑指飞舞,九道剑气从他的指尖喷射而出,九风剑气是嗅字门合神之时才能施展出来的,可以风为剑,风过之地,皆可化剑杀敌。那九道剑气随着师父双翼的摆动而飞转四方,刚猛而凌厉,剑气一出,苍穹之下,万物皆可杀,大量火鸟如烟花一般绚烂一时便被剑气所冷灭。
一个黑影闪过,一条鼍蛟冲到师父面前,师父赶紧闪躲,却发现那怪物并不打算直接攻击自己,而是绕着他来回凌空旋转,接着又是几条鼍蛟飞来,这些鼍蛟发出怪异的低音之声,任由师父如何刺之,砍之,就是不散,也不乱,突然,一只青色的手掌以迅疾之速之际师父百会穴,随着一声钟鸣震慑八方,师父仰着头,右手对着凌盛弘以掌对掌,以硬碰硬。
但胜利的天平依旧没有向师父倾斜,几条铁链飞驰而出,上边的钩子带着火,眨眼之间便将师父的七处经络勾住,火焰顺着钩子渗入到了师父的穴道之中,师父每挣扎一下,钩子就会陷入其皮肉一寸之深。此时的师父已经彻底被凌盛弘和红面人所束缚,他吃力的撑着身子,眼神始终没有闪过一丝一毫的软弱,火钩折磨的痛苦使得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面对黑面人挥袍扫来的一片冰尘,师父吃力的抬起左手,高吼一声,打出一掌紫风巨手,巨大的手印在打破冰雾的同时,却无法阻挡细小的冰晶扑到师父脸上。
这些冰晶迎着师父的双目而入,转眼间便将师父的眼睛冻结,耳朵和口鼻也开始流出粘稠的黑色血液。
“师父!”
我一边往师父方向跑去,一边歇斯底里的哭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