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虫师梦中羽

第280章 海岛救援

夜里行船至天明,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我们终于到达了位于西沙的一个补给站海岛上。从地图上来看,这里很偏僻,来往的经过的船只更不算多,但能提供给我们渔船补给的物资倒是还不少。

 渔船一到补给站边上的港口停泊,一部分船员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船,他们的行为我们剩下的人都能理解,毕竟钱挣得再多,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同时,他们下船时,南宫藜向他们保证,会将他们该得的那份酬金打到他们的卡里,前提是,渔船能带着我们这几个人回到出发地,对于这点,下船的那几人也只能满脸不情愿的表示能他们能接受。

 由于前往龙宫岛的航程还需要几天时间,于是我们跟金船长商量过后,一致决定先在补给站休整一下,毕竟所需物资较多,且船体本身也还需要岛上的工作人员对其进行一两天的检修,再加上最近海上的天气极其不稳定,前半天还风和日丽,到了午后又会突然狂风大作,风雨交加,金船长说,这种天气可以说是南海这片海域的常态,对于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并且还容易因此晕船的人来说,最好先到地面上“续”上几天命会比较好。

 这个作为补给站的海岛不算大,好在淡水资源充沛,装满渔船,应该足够我们往返了,且岛上还有储备有大量新鲜的蔬果,这对已经许久未吃陆地鲜蔬的我来说,简直是救命良药。众人登岛前,金船长曾经提醒过我们,这座海岛之前曾经长期被邻国侵占,直到近几年我们才得以收回,对此不甘心的邻国海民时常会以海盗的身份骚扰这里,并登岛掠夺物资,很多时候他们也会打劫停泊在这里的船只,所以我们既然选择来此休整,最好还是有个随时遭遇人力危机的心里准备为妙。

 话虽如此,毕竟我们这些人本身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是动起手,咱也不带怕的,大不了,老子把睚眦和天狗都放出来,把那帮人模狗样的猴子吓也得吓死去!

 对于我这种想法,老爸表示了默许,于金鼓和南宫藜虽说不赞成,却也没说什么,而毒家的三人对此则是举双手赞成。不管怎么说,既来之则安之,趁着目前日子平静,好好在陆地上待上几天,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心态调整的机会。

 “南宫藜,你怎么现在就成了杜清韵了呢?还是什么鸿鹏航运的人?”

 我坐在海岛的一处礁石上,一边吸溜着手里的生番茄,一边对坐在我身旁的南宫藜问道。

 听到我的提问后,南宫藜放下了她手中的带刺儿小黄瓜,不假思索的对我说道:

 “我妈本就是杜家的人,而真正的杜清韵是我的表妹,这丫头虽然比我小一岁,但打小就有很多人说我俩长得连像,她现在正在英国读书,平时很少回来,都说女大十八变,如今咱们船上的这些船员年纪都比较大,看不出来我俩有什么差别,所以顶着她的身份摇人是方便些。”

 我:“那你们口中的这个杜家又是怎么回事儿?”

 南宫藜:“我的曾外祖父是马来西亚的华人引虫师,五六年回到南方后,他就开始从事海上业务,之后杜家四代人都扎根在了南海,最初以捕渔业为生,到现如今,与时俱进发展到了航运业务,杜家虽说还算不上是富甲一方,但也是家大业大,所以杜家的人在这个行业里还是能说上点儿有分量的话。”

 我:“说起家人,咱俩还是因为你爸才认识的,如今现在想想,好像在前往巨碑村的前后,你都从来没有跟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提起过你母亲。”

 南宫藜似怨非怨的浅笑了一声,随即低头玩把玩着手里的黄瓜,说道:

 “我爸跟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那时候,我妈只想着当一名新时代独立女性,而我爸也就成全了她,并把我的抚养权揽在了自己这边,一开始,我妈还经常来看我,有时候我也会跟她到外边的一些地方住上几天玩玩儿,后来,她的事业越做越大,来看我的次数则越来越少,再后来……”

 南宫藜沉默了几秒,然后抬手一口将黄瓜咬下一大段塞在口中,嘴里含糊的嘟囔道:

 “再后来,她出了国,还拿了那边的绿卡,没几年便在那边和一个老外重新组成了新的家庭,我妈本想把我也接到那边去,并打算连我的国籍也顺带改了,但我爷爷和我外公知道后可以说是雷霆大怒,他俩根本就不在乎我妈是不是忘不忘本,但都绝不允许我也跟着她去当个假洋鬼子,所以从那以后,我妈就跟南宫家和杜家都闹掰了,那年我十七岁,离成年只差不到三个月,本来计划和我妈一块儿在国外过上一个难忘的成人礼再回来,可结果却是至今也没有再见过她一回,连她的电话都没能留下。”

 说完这句后,南宫藜又往嘴里塞了几口黄瓜。

 南宫藜的话信息量还挺大,我三两口将手里的番茄吃完,然后忍不住对南宫藜问道:

 “如果当时,你妈真的成功把你接去了那边,你愿不愿听她的安排,把国籍给改了?”

 “又是这个问题,真服了你们了”,南宫藜不耐烦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双唇好似有了肌肉记忆一般开始张开并毫无感情的说道:

 “不会,永远不会,我生在这里,死也会在这里,从没想过要变成一个老外。”

 不知为何,南宫藜的态度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韩烎,本来我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但也不懂是怎么回事,这张嘴连带着思绪,滴里咕噜的都说了出来:

 “服了你们,我猜你的意思,是韩烎也问过吧?”

 这话我一说出口,我的心“咯噔”一下就从裤腰带提到了嗓子眼儿,再忙着扇自己嘴巴子也是为时已晚,即便是我此时正背对着南宫藜,我也能感受到她在站起身时,那正在她心头压抑着怒火的阵阵威压,趁她还没做出什么举动,我立马从礁石上跳下来,头也不回,赶紧提步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