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潮覆清金黄的鸡翅膀

第966章 无用(第2页)

 “你也是饱读诗书,也该知道先秦之时,墨家与儒家并称显学,可自秦国一扫六合之后,甚至于在入秦之前、战国末年,这墨家便已销声匿迹,你可知为何?”姚启圣又抛了个问题,却没等姚陶思索回答,便给出了答案:“此事其实墨家鼎盛之时,庄子就曾有断论。”

 “今墨子独生不歌,死不服,桐棺三寸而无椁,以为法式。以此教人,恐不爱人;以此自行,固不爱已。未败墨子道。虽然,歌而非歌,哭而非哭,乐而非乐,是果类乎?其生也勤,其死也薄,其道大觳;使人忧,使人悲,其行难为也。恐其不可以为圣人之道,反天下之心,天下不堪。墨子虽独能任,奈天下何!离于天下,其去王也远矣!”

 “墨家反对享乐,只求一心奉献,穿破衣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生不歌,死不服,不操劳到小腿毛都掉光了,不能称为墨者,这种事墨子能做到,天下有多少人能做到呢?更何况,墨子不爱享受、一心奉献,以吃苦为乐,那是他清楚为何要吃苦,吃苦的目的是什么,可后世墨家的子弟呢?只能学墨子的‘辛苦’,却不理解墨子为什么要吃苦,以各种自苦,自虐为荣,认为不苦,不辛苦,那就不是墨家。”

 “故而墨子这个能让大儒禽滑厘弃儒从墨的圣人一死,墨家便四分五裂的崩塌了......”姚启圣冷笑出声:“红营说是尊儒,但却颇有墨家的风范,以吃苦为荣、以享乐为耻,但是这天下之人,有几个能像墨子那般一心奉献、以吃苦为乐的呢?他们那位侯掌营或许是这样的人,可红营里头,又有几个是像他一样,愿意吃一辈子苦的呢?”

 姚启圣嘴角涌上一股嘲讽的味道,轻轻摩擦着桌上一副温润的玉佩:“古今中外,从平头百姓到顶尖的贵人,从来都是愿意吃苦的少、喜爱享乐的多,此番红营北伐的风潮如此汹涌,什么驱逐鞑虏、什么一统天下,全都是虚的,实际上就是一种思潮在作怪,老百姓要过安逸的日子、军将兵马想要尽快打完回家,将帅干部希望排排坐、分果子,这种求安逸的心思,说白了不还是一种享乐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