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绞刑架(还有吗?)(第2页)
土著们必须应用自己白天学到的所有知识,自己拎水,自己收集木柴,自己生火做饭,煮熟大麦粥后垫垫肚子,刷干净餐具后才能休息。
他们得到的教导远不像星期六和星期日得到的教导那般详细。
但土著毕竟有人数优势。
星期六不禁止他们交流,在做饭的过程中若有遗忘的步骤,土著们还可询问同伴。
如此虽然首次尝试用新方法做饭,过程难免有些坎坷。
经过一番努力,土著们总归是成功把大麦粥煮熟了,他们甚至还效仿星期六,从粮食筐里捏出几粒粗盐放进了陶罐中。
然而负责熬粥的“大厨”显然不清楚盐在做饭过程中的作用是什么。
他放的实在太少了,这一大陶罐大麦粥恐怕很难尝出咸味儿。
不过土著们也不在乎这个。
忙了一天,又受了一天的惊吓,他们哪管食物是咸是淡,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更何况这煮粥比他们在部落中常吃的食物滋味香多了。
……
从未使用过厨具,土著们做好饭后还闹了个笑话——
负责往下端陶罐的土著竟然忘了要用东西垫着才能取下滚烫的陶罐,直接用手去抓。
幸亏他反应快,及时把手缩了回来,不然严重烫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算不因感染危及性命,至少也要修养半个月才能恢复工作能力。
待到大麦粥稍微晾凉,土著们拿着陶碗挨个吃饭时,还出了个小插曲。
土著们同病相怜,都是来自同一部落,不幸被抓的俘虏,哪怕沦为苦力,聚在一起也能找空子说说话,交流一下想法。
维尔纳这个向来对他们非打即骂的外来者,往常仗着手中的刀和与首领不俗的关系还能作威作福。
如今被扒光衣服,满身是伤,走路还一瘸一拐,他这个“上等人”反倒遭了排挤。
做饭时无论是收集柴火还是生火做饭都没他的份儿,待大麦粥煮熟后,维尔纳舔着脸端碗去盛饭,却被守在陶罐边的“斑马”不动声色地挤开。
起初,维尔纳还以为自己被推开是土著无意的行为——
大家都干了一天活儿,身体疲惫,忘记对他的尊重是很正常的。
维尔纳自认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便也不想端着上位者的架子,质问或训斥这些不识相的土著。
当他第二次凑过去盛饭,再次被推开后。
维尔纳终于意识到,在这些土著眼中,他这个脱了衣服的狼狈不堪的家伙,恐怕与“野猴子”已没有什么不同了。
平日里被稳稳压在脚下的人竟敢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维尔纳怒不可遏。
他恨不得掐住这些低贱的土著的脖子,大声质问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他!
但是想到在一旁监管的星期六,想到今天早晨挨的那一顿毒打,维尔纳最终还是打消了所有过激的想法。
蹲在木板边缘,维尔纳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土著们一次又一次从陶罐中倒出食物;
看着那个阻拦他的高大土著从碗中取出一块黑漆漆的不知名食物分享给其他土著;
看着分到食物的土著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像猴子一样叽里咕噜的赞叹;
看着点燃的篝火被熄灭……
终于等到该死的“野猴子”们吃饱饭,维尔纳总算能拿着他空荡荡的碗小心翼翼地走到陶罐旁边,倒出稀薄的大麦汤,聊以慰藉饥渴的肠胃。
土著们饭量不小,宽阔的大陶罐底部剩下的稀汤甚至不足以填满维尔纳的小碗。
端着忍辱负重才获得的残羹剩饭,还没喝两口,维尔纳就见星期六拎着鞭子走了过来。
“最后一个吃饭的把罐子刷了,刷的干净点儿,水在那边。”
丢下一句话,星期六把用于清洁厨具的抹布放在维尔纳身旁,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径直转身走向了木屋。
……
苦力们有苦力们的伙食标准,星期六和星期日自然也有他们的好伙食。
星期六监督土著的时候,星期日已经起床,并在庄稼地另一头的“厨房”内做好了饭菜端了过来。
虽说这一天他们没干什么重体力活。
可监督土著,为他们示范教学也不算轻快,用一顿美食结束一天工作,再合适不过了。
……
经过一日调整,陈舟成功恢复了作息。
精力充沛的他终于可以放开手来,帮助星期六星期日二人管理教育土著。
同时搭建防御工事,以及为棕发佬准备的绞刑架了。
……
7月9日清晨,听完星期日的汇报后,陈舟特意去看了看棕发佬。
这个初见面时意气风发的家伙与土著们分明地分成两个队伍,身上的鞭痕还未痊愈,肿成了一条条长垄,脸上恰有一道鞭痕抽在眼睛旁边,使他难以睁开那只眼睛。
他走起路来依旧一瘸一拐,不知从哪里又拣了一根木棍,形单影只地跟着队伍开垦新田地,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