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其实,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只是”宿羡之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坠落在密函上,将“保女”二字晕染成狰狞的赤色,“只是你”
宿慕之瞬间明白他想说的话,冰凉的指尖触到弟弟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十年前她被调往川峡,母亲塞进行囊的银镯在腕间发烫,此刻却像一道枷锁。
“隐居。”她替他说出那个字,声音里裹着十年前凤州老宅的霜雪,“西南镜湖有座竹庐,我每月让人修缮。”
宿羡之猛地抬头,震惊地望着宿慕之,喉间像是被一团棉絮堵住。
雨声愈发急促,敲打在琉璃瓦上的声响与他紊乱的心跳重合,“你你竟早已谋划?”
他的目光落在宿慕之平静的面容上,忽然发现记忆里那个总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干练女子,此刻眼中竟盈满温柔与释然。
宿慕之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密函上焦黑的火漆印,烛火在她眼角投下细碎阴影,“三年前我便在西南置办产业。”
她展开袖中泛黄的地契,边缘处还沾着镜湖的水汽,“凤州城的繁华,川峡道的权谋,我都看倦了。”
银镯在她腕间轻轻晃动,恍若十年来未曾停歇的更漏,“功名利禄,不过一世。闲云野鹤,未必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