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必须要自保(第2页)

偏偏乱世刚定,偌大的京城除了断壁残垣和空荡荡的皇城,什么都没有。

恰好有几个被挑入宫的鹤喙楼的孩子过来,她一一过目,随口问了一句,去哪里切。

有人答道:“桑林生的弟弟是个刀儿匠。”

刀儿匠。娼妓之外的另一个下九流。

很好。

都是看男人身子。当刀儿匠的女儿,一定很有趣吧。

她将桑落交给了桑林生,要他务必交到桑陆生手中抚养。

“义母——”莫星河见她干枯如柴的手指,悄悄探向了桑落的咽喉,忍不住喊了一声。

义母这次出现,精神恍惚,喜怒无常。时常在密室之中对着镜子干嚎,最后他不得不将密室里能看见面容的东西都撤走了。

黑衣人这才回过神来。

她收回手,看向莫星河:“你在害怕什么?怕我伤害她?”

莫星河垂下眼眸,雪白的衣裳衬得他俊逸又无辜,躬着身子去扶她起来,缓缓往密室走去,回到密室床榻上,才温声解释道:“毕竟是公主,总要仔细些,免得出了岔子。”

昭懿公主枯槁的手指骤然掐住莫星河的下颚,浑浊的眼底泛起癫狂的猩红:“本宫为复国大业忍辱负重十六年,你倒认一个贱人的女儿作公主?”

贱人的女儿?莫星河的后背沁出冷汗。

从小到大每每遇到义母生气时,他都用最可怜的面孔面对她,像是随时可以被她掐死的花儿草儿一般。

所以他依旧像孩童时一样,眼巴巴地望着她,轻声说道:“孩儿想着,虽是宫女所生,但毕竟是皇室血脉——”

黑衣人闻言,一道狠戾的光闪过眼底。她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带到眼前,陡然揭开漆黑的斗篷,露出沧桑而苍老的面孔。

指甲深深掐入他肩胛,当年那个抱着婴儿垂泪的温婉女子,与眼前扭曲的面容重叠又撕裂。

密室的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将她的影子拉长得宛如恶鬼:“我才是!我才是皇室血脉!堂堂大荔的昭懿公主!”

莫星河瞳孔骤缩,额头再次点着地,地砖冷得像昭懿公主的手掌:“孩儿说错话了。义母息怒。”

苍老的公主深深地、深深地呼吸着。

听见有人敲门,她才松开了手。

“滚!”

莫星河连忙吹灭烛盏,从密室中退了出来,关好密室的门,才去打开阁楼的门。

“顾大人。”他又恢复了端方君子的矜贵模样,密室中那个卑躬屈膝的人恍若从未存在过。

顾映兰警惕地看着他:“你的方外神医可看过了?若看不了,本官就带桑大夫去其他地方了。”

说罢,他挤进了阁楼,身后还跟着倪芳芳和风静。

莫星河担心密室被发现,只将病情说了:“神医看过说问题不大,她被迷药迷晕了,大概明日清晨才会醒来。”

“迷药?”顾映兰一愣。

风静这才低声说道:“她说会故意在公堂上留下线索,再想办法拖延到第二日再查,今晚必然幕后主使之人一定会想办法再出手。我也没想到是迷药。”